鋒銳的槍頭毫無阻礙地破開了方慶武的皮肉,精準(zhǔn)地粉碎了他的脊椎,讓他在眨眼間便失去了生機(jī)。
脊椎粉碎,尚未獨立修煉出元神的方慶武自然只能是命喪黃泉,連一絲掙扎的機(jī)會也不曾擁有。
鄭邪的身軀看起來也是殘破至極,即便是剛才快速后退避開了爆炸的沖擊中心點,可是為了能在波動散去后的第一時間斬殺方慶武,鄭邪不得不以肉身硬扛著那恐怖的余波沖到了方慶武的面前。
他沒有什么靈寶護(hù)甲,也沒有什么保命玉盤,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的身軀。
渾身皮開肉綻的鄭邪收回了染血的長槍,裂開的傷口中不斷有著泛著赤紅光澤的血液淌出,滴灑在地上便發(fā)出“嗤嗤”之聲,蒸發(fā)成了一團(tuán)赤紅色的血霧。
即便是經(jīng)歷過了這樣一場戰(zhàn)事,鄭邪臉上那猙獰的面具也未曾破損,甚至表面光潤潔凈,足以看出這尸王墓的詭異之處。
而在鄭邪識海的深處,張懷山也是氣力一松,看著面前的巨蟒在不甘的嘶嘶聲中化為一枚黯淡的符咒,不由得長吁道:
“還真被你小子做到了。”
鄭邪的意識化身也是來到了此地,看著那枚符咒道:
“這就是先前那條巨蟒?”
張懷山點點頭,伸手將那符咒召入手中,然后瞥了鄭邪一眼:
“這東西日后有用,但是來不及細(xì)說了,我力量流失過多,必須恢復(fù)一段時間。”
鄭邪也是知曉張懷山為了束縛那精血符咒耗費了大量心神,于是也并未追問。
不等鄭邪再說些什么,張懷山便握著那符咒消失了蹤影,只留下一柄普普通通的木柄鐵斧懸浮在那一個關(guān)押著惡靈的囚籠之上。
“走的還真是干脆利落,都不打算夸我一下……”
鄭邪撇了撇嘴,也是將意識化身重新入主了軀體。
當(dāng)意識回歸之時,一陣陣的劇痛便自全身各處用來,讓鄭邪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說句實話,從直觀實力上來看,鄭邪的確是不如這方慶武。對方的三眼天神像和那紫山奇術(shù)都足以讓他焦頭爛額,尤其是鄭邪還處于通竅破關(guān)的過程中,更是給這場搏殺提高了難度。
若不是有從白塵的須彌戒中弄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鄭邪還真可能死在方慶武的手中。
鄭邪晃了晃腦袋,也是聽到了那急速逼近的呼嘯之聲,于是也不再猶豫,直接從方慶武的身上取下了他的須彌戒,順帶還摸走了另外幾件可能是儲物靈寶的首飾,隨后便直接縱身逃向了這片灼熱焦土的更深處。
想都不要想,那些呼嘯聲顯然是其他想要殺死鄭邪的人趕來的信號。
繼續(xù)打?開什么玩笑?鄭邪此時身軀殘破,第二個竅穴要通起來還遙遙無期,也來不及恢復(fù)傷勢,他拿什么去同時和數(shù)個可能與方慶武是同一級別的修士打?
拿頭打?
當(dāng)鄭邪的意識隨意地掃過那方慶武的須彌戒內(nèi)部時,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卻是吸引了鄭邪的注意力,讓他眼前一亮:
“他還有這種好東西?難怪是敢來這里和我打……”
看樣子,方慶武似乎為鄭邪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十殿王,你逃不掉。”
一道帶著幽意的女聲自遠(yuǎn)處傳來,與之伴隨著的是遠(yuǎn)超方慶武之上的靈氣波動。
氣海境后期。
鄭邪頭也不回,腳下逃跑的速度也是再度提高,同時口中回應(yīng)道:
“你又是哪來的牛鬼蛇神?你說逃不掉我就不逃了?”
那聽著便使人心生寒意的聲音再度傳來:
“我名宋清,乃東柏玄月教——”
嘭嘭嘭!!!
一連串的火爆聲響起,直接是打斷了那宋清的話語,并且阻擋了她追殺的腳步。
剛剛?cè)映隽藬?shù)顆暗器的鄭邪繼續(xù)在兩個須彌戒中摸索起來,同時腳下生風(fēng),奔逃的速度絲毫不減。
這宋清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穿著一件散發(fā)著微光的素白長衫,其眼眸是晶瑩的棕色,只是五官看起來有著淡淡的陰氣,使人不敢接近。
此時被鄭邪扔出的爆炸暗器阻擋,她反應(yīng)倒是頗為迅速,直接靈氣御盾護(hù)在身前,并未傷到絲毫,就連長發(fā)也只是被勁風(fēng)吹亂而已。
不過,她的速度的確是驟然減慢了下來。
宋清眉毛微皺,眉宇間的陰氣更甚,看向鄭邪的目光也是冷厲了不少:
“想不到你作為十殿王,也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鄭邪一邊使盡全力逃跑,一邊回頭反擊道:
“下作?你在放什么狗屁?有膽子等我療好傷再破了關(guān)之后再來跟我打啊!”
誰料,這宋清聽了鄭邪的話之后卻是很認(rèn)真地回答道:
“療傷可以,破關(guān)不行。”
鄭邪被這出乎意料的答案弄得腦袋一懵,腳步差點都亂了起來,還好反應(yīng)迅捷,并未減慢速度。
“既然療傷都可以接受,為什么不能等我破完關(guān)再與我一戰(zhàn)?”
鄭邪仍舊在試圖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宋清白衫婉柔,一身淡青色的靈氣環(huán)繞,此時御氣而行,看起來竟是有那么幾分空靈之意。如果不是面相上那濃郁的陰煞之氣,怕也會是個受人追捧的美人。
宋清顯然沒有掩飾自己意圖的打算:
“你是十殿王,你開辟氣海之后我不確定能打得過你。”
鄭邪被這女子誠懇的說法驚到了:
“所以你接受讓我先療傷的原因是你確定你打得過我?”
宋清點點頭:
“沒錯。”
鄭邪低罵一聲:
“他娘的,還挺有道理。”
宋清仍舊緊追不舍:
“十殿王,你現(xiàn)在狀態(tài)極差,定然是逃不了多遠(yuǎn),還不如停下來療傷,或許還能背水一戰(zhàn)。”
鄭邪聞言只是冷笑:
“我不需要逃多遠(yuǎn)……只需要逃到這兒就行了。”
說到這里,鄭邪猛地停下了腳步,在地面上硬生生地劃出了兩道溝壑,這才止住了身形。
聽了鄭邪的話,宋清下意識地便覺得有問題,于是也減緩了速度,警惕道:
“你在這里有布置?”
鄭邪此時頭頂?shù)拿l(fā)都已經(jīng)是開始燃燒起來,仿佛在頭頂點燃了一個火炬,看起來可笑而可怖。
這里已經(jīng)深入那地火脈小半,熾熱的高溫已經(jīng)讓鄭邪的身軀承受不住,即便是經(jīng)過百般淬煉的身軀,鄭邪也覺得皮肉都快被焚燒了一般。
而這宋清同樣也是不好受。她作為氣修,即便是境界高深,又有不俗的功法作為底子,可肉身終究是不如鄭邪,此時也只是靠著氣海中的靈氣以及身上的靈寶長衫來抵御這里的高溫。
鄭邪看著宋清嘿嘿一笑,翻手摸出一個黑色的小珠子,問道:
“聽過避火珠嗎?”
宋清立刻就明白了鄭邪的打算,當(dāng)即出手想要阻止,但是鄭邪快上一步,直接就是將那珠子吞入了口中。
在那珠子入腹后,鄭邪只覺得一陣冰涼之感自小腹中涌現(xiàn),將他身軀中不斷肆虐的地火靈氣都是安撫了下來。
隨著避火珠的功效進(jìn)一步觸發(fā),鄭邪周圍的地火靈氣也是不再如先前一般狂暴,使得他可以輕松抵御這里的灼熱。
這個時候,鄭邪的笑容也是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現(xiàn)在,你還有膽子跟我打嗎?”
宋清被鄭邪一激,也是俏臉含煞,直接向前一步:
“怎么不敢!”
然而,這一步踏出,卻好像到達(dá)了某個臨界點,使得這宋清身上穿著的白衫直接是冒出了火星,好似再前進(jìn)幾步就會開始焚燒起來一般。
宋清低呼一聲,立刻是退了回去。
鄭邪笑得更為猖狂:
“如何?我若是沒有想錯,你身上的靈寶長衫定然是以靈蠶絲織成,而不管是哪一種靈蠶絲,都有著一種足以致命的缺點——易燃。”
宋清的雙目好像能刺出劍來,并未言語,只是就這么凝視著鄭邪。
鄭邪挑釁道:
“當(dāng)然,你也可以大膽一點,光著身子與我打便是,只是那邊的幾位好像也快到了,你要是就這么便宜了他們的眼睛,是不是太虧了一點?”
宋清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聽你的意思,便宜你的眼睛我就不虧了?”
鄭邪仰面大笑,隨后直接轉(zhuǎn)身向這地火山嶺的更深處走去:
“便宜一個少年至尊,十殿之王的眼睛,那能叫便宜嗎?”
“那是你賺了,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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