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艘重巡洋艦的航速肯定超過33節，哪怕沒達到34.5節，也接近34節。

    此外，“帝都”號與“陪京”號的航速都沒有達到31節，僅保持在30節左右。

    為了搞清楚到底能夠跑多快，李銘博還專門去了一趟輪機艙，找幾名經驗豐富的軍官詢問了情況。如果只需要航行幾個小時，還不計后果，能夠跑到31節，可是要想以較快的速度持續航行更長的時間，得把航速控制在30節以內，最多不能超過30節，不然動力系統隨時有可能趴窩。

    不說別的，只要爆一臺鍋爐，那就完蛋了。

    這下，別說李銘博，連白止戰都急了。

    哪怕四艘重巡洋艦的航速只能達到33節，也能憑借3節的速度優勢，在一個小時之內把距離縮短到25千米，并且在天亮之前縮短到22千米，也就有可能在天亮之前向兩艘航母開火。

    只要遭到炮火壓制，兩艘航母就沒法讓艦載機升空。

    六點左右，四艘重巡洋艦就追了上來，把距離縮短到了25千米。也正是如此，才推算出四艘重巡洋艦的速度超過33節，已經接近34節，而且會在天亮的時候把距離縮短到20千米。

    這完全就沒辦法打！

    讓六艘驅逐艦拖住敵艦？

    在五點半之前，白止戰就下達了命令，只是讓六艘驅逐艦去前方海域集結，為發動魚雷攻擊做好準備。

    至于什么時候發起攻擊，怎么也要到天亮之后。

    如果實在是逃不掉，再讓那六艘驅逐艦從側面發起沖擊，向敵艦發射魚雷，或許能擊沉敵艦。

    哪怕運氣沒這么好，也能夠逼迫敵艦減速轉向。

    關鍵也就一點。

    兩艘航母都跑不快，六艘驅逐艦也沒剩下多少燃油。如果沒能夠一舉扭轉局面，后果將難以設想。到時候，哪怕成功避開敵艦打來的炮彈，也會在持續的高速航行中燒光燃油，或者動力設備出故障。

    總而言之，反擊機會就只有一次。

    其實，在重巡洋艦面前，驅逐艦能成功發動一次反擊就是奇跡了。

    不要忘了，重巡洋艦存在的頭號價值，就是在海戰中對付敵人的小型戰艦，而且主要就是對付驅逐艦。按傳統戰術，重巡洋艦在艦隊決戰里的首要任務，就是阻止敵方驅逐艦向本方主力艦發起魚雷攻擊。

    要打起來，六艘驅逐艦會在幾分鐘之內被四艘重巡洋艦秒殺！

    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是白止戰已經有點慌了，還在偷偷的罵娘。

    也不能怪別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

    不要忘了，是白止戰把提供掩護的四艘重巡洋艦與四艘輕巡洋艦派了出去，還沒有安排重新匯合。

    其實，也無法安排。

    直到開始，白止戰才下令打破無線電靜默，而在此之前始終沒有發出電報，沒辦法讓其他戰艦知道第三航空特混艦隊的行蹤。哪怕當時給衛軍做了安排，也未必能夠在西東望洋上重新匯合。

    正是如此，白止戰才沒有做安排，覺得讓衛軍自行決定反到更好一些。

    要說，當時至少應該把四艘輕巡洋艦留下。

    白止戰在做安排的時候，李銘博就提到過，不用把巡洋艦全都派出去，只是白止戰沒聽進去。按照當時的安排，衛軍他們得在發現了第一主力戰隊之后，繼續跟蹤與監視，因此肯定會遭到敵人巡洋艦的攻擊。

    此外，白止戰打了個小算盤。

    通過派巡洋艦分隊前去跟蹤監視，逼迫高野放棄去守望者海峽的念頭，從而在最有利的時候結束這場海戰。

    只是，后悔也沒用。

    六點二十五分不到，天色剛放亮，迫近到21千米之外的四艘重巡洋艦在散開之后，朝兩艘航母打出首輪齊射。

    因為只能使用艦首方向上的四門主炮，所以只是半齊射。

    在觀察到敵艦開火之后，兩艘航母立即進行了緊急轉向。

    隨后，基本每過半分鐘，四艘重巡洋艦就會通過炮擊“提醒”前方的兩艘航母，應該轉向規避了。

    直到電話響起。

    “好，知道了。”

    聽到李銘博的話語，白止戰回過頭來。

    此時，已經是六點四十八分。

    “驅逐艦分隊已經做好了發起魚雷攻擊的準備，按你的安排，正向南機動，預計在七點一刻到達預設海域。”

    “等我的命令。”

    李銘博沒多問，拿起了話筒，把白止戰的命令告訴了已經去了電訊中心的通信參謀。

    只有一次反擊機會，絕不能亂來！

    這時，艙門外面傳來騷動聲。

    “這里是司令艦橋，你們都不能進去！”

    說話的是守在外面的一名禁衛軍士兵，而且故意大聲的喊了出來，明顯是要引起里面人員的注意。

    隨艦的禁衛軍，在平時負責維持秩序，在戰時負責執行軍法。

    戰艦上只有禁衛軍官兵會隨身攜帶槍械等武器，不過一般是手槍，只有遇到特殊情況才配發沖鋒槍與步槍。

    沒有等白止戰吩咐，李銘博起身跑了過去。

    過了一陣，外面安靜了下來。

    雖然沒有出去，但是白止戰知道外面是哪些人。

    沒錯，就是來請纓的飛行員。

    在遭到炮擊前，周涌濤提出建議，讓一部分艦載機立即掛著炸彈起飛，等天亮之后轟炸敵艦。

    當時，白止戰還真有點心動。

    只是，在找到李云翔問清楚情況之后，白止戰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停在飛行甲板前端的全是戰斗機，而且都準備執行防空任務，并沒有掛載炸彈，也沒法動用停在后端的轟炸機。不管是把戰斗機送回機庫，還是拖到甲板的后端掛載炸彈，至少都需要用大半個小時。

    也就是說，無法在天亮之前完成。

    在遭到炮擊的時候，如果還有艦載機在飛行甲板上進行加油裝彈作業，只要被一枚炮彈擊中，那就死定了！

    關鍵還有，天亮后，敵人的轟炸機群隨時可能殺到，因此在做部署的時候，首先得考慮加強防空。

    如果在遭到炮擊的同時遭到轟炸，兩艘航母肯定是插翅難飛。

    96式陸攻是狹夷海軍的遠程重型攻擊機，具有極強的對海打擊能力，比如能投擲航空魚雷攻擊戰艦。

    正是如此，李云翔提議讓戰斗機在天亮前起飛。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部分飛行員自告奮勇，提出駕駛戰斗機升空，哪怕沒有掛炸彈，也能夠撞沉敵艦。

    當時，這些飛行員就找到周涌濤。

    或許在他們的眼里，周涌濤是白止戰面前的大紅人，因此有一定的話語權，哪怕提出的要求有點過分，也不會受到責備。

    白止戰不但沒答應，還把周涌濤臭罵一頓，讓周涌濤管好自己的嘴巴。

    只是現在，白止戰沒有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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