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架“霹靂”魚雷攻擊機飛過來的時候,白止戰(zhàn)正在跟李銘博吹牛,擔心會在夜間遭到敵人的偷襲。
等魚雷機降落,看到從下面上來的人,白止戰(zhàn)立即就鎖緊了眉頭。
竟然是鄭江明!
他來艦隊干嘛?
還有,這都快到凌晨了,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肯定不會達成艦載機,冒險在夜間降落。
即便是最優(yōu)秀的飛行員,也不敢保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能夠百分之百的降落到航母上。
按照帝國海軍做的統(tǒng)計,夜間降落的成功率一直沒有超過百分之五十,而且出現(xiàn)嚴重事故的概率極高。
在前幾天,就有1架執(zhí)行夜間巡邏任務的“朱雀”墜毀在航母上,所幸2名機組成員只受了輕傷。
李銘博也立即想到了這一點,主動去召集參謀。
在司令艦橋打電話,或者吩咐其他參謀就行了,而李銘博這么做,是在避免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
雖然是艦隊參謀長,但是李銘博的涉密權很低,并非所有事情都有知情權。
鄭江明連夜趕過來,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無法通過電報告知,而且得派一個白止戰(zhàn)絕對信任的人前來。
為此,李銘博還故意耽擱了一陣。
約莫十五分鐘過后,在周涌濤等輪休的參謀回來后,他才簡單說明了情況,然后去了下面的軍官餐廳。
鄭江明正在吃東西,而白止戰(zhàn)的臉色非常難看。
見到李銘博后,鄭江明只是點了點頭。
“沒有別的事,我先去休息。這一路過來,累壞了。”
“我?guī)氵^去。”
鄭江明沒跟李銘博客氣,跟著李銘博離開軍官餐廳。
李銘博也沒有見外,把自己的單人艙讓給了鄭江明。
也就是在來到大型航母之后,李銘博才有了屬于自己的住艙,而之前在艦隊航母上都是跟周涌濤住雙人艙。
不過,這間單人艙的使用率很低,多數(shù)時候都空著。
等到他返回餐廳時,白止戰(zhàn)仍然坐在那里,神色沒有絲毫的好轉。
“老鄭也正是,過來前,怎么也應該……”
“我們之前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
白止戰(zhàn)突然冒出了一句,讓李銘博根本就摸不著北。
讓李銘博坐下之后,白止戰(zhàn)才把鄭江明帶來的消息講了出來。
就在本月,準確的說是幾天之前,首輔薛遠征采取雷霆手段,一舉鏟除帝國內(nèi)部最大的通敵叛國集團,逮捕數(shù)百名為敵國服務的間諜。關鍵是,綏靖派首領,外交大臣宋教文已經(jīng)為此引咎辭職,以宋家為首的工商集團也遭到重創(chuàng)。也就短短一個月,帝國國內(nèi)的權力格局重新洗牌。
這一切都跟之前的行動,也就是轟炸奧洲西北地區(qū)有關。
其實,那次行動就是針對叛國投敵份子設下的圈套。
在那之前,薛遠征就授意劉長勛,以合作之類的名義把準備轟炸奧洲西北地區(qū)的消息透露給宋教文的幾個親信。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恰好證明就是這些人,把相關情報透露給了敵人。
最關鍵的就是,之前一直在西南東望洋上活動的紐蘭艦隊出現(xiàn)在了北梵炎洋上。
至于具體情況,其實就是讓紐蘭聯(lián)邦相信,帝國海軍是動用部署在索科特拉島的岸基航空兵在支持攻打基布要塞的作戰(zhàn)行動,2支特混艦隊都已開赴東北梵炎洋,在那邊尋找決戰(zhàn)機會。
如果沒有提前收到消息,而是在帝國海軍發(fā)起進攻前才開赴北梵炎洋,同盟集團絕對無法在11月發(fā)起攻打北玄地區(qū)的作戰(zhàn)行動,即紐蘭艦隊無論如何都無法在那個時候趕到北夕落洋。
順著這條線索,六局還獲得了很多相關的情報,也可以說是證據(jù)。
由此可見,轟炸奧洲西部地區(qū)就是為了挖出內(nèi)部的叛徒。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同樣是為了消除隱患。
因為沒有直接指向宋教文的證據(jù),所以在他引咎辭職后,薛遠征并沒有為難他。
現(xiàn)在的外交大臣同樣是宋家的人,雖然沒有宋教文那么囂張跋扈,更加的低調(diào),但是也更加難以對付。
只要綏靖派沒有被完全鏟除,內(nèi)部威脅就始終存在。
鄭江明前來就與此有關。
薛遠征又做了安排,已經(jīng)把2支特混艦隊提前進入窄海,以及提前發(fā)起攻打夕梵運河的消息透露出去,只有宋教文知道具體情況,所以只要兩支艦隊在窄海遭到襲擊,準確說布蘭軍隊早有準備,就能夠證明,宋教文通過秘密渠道把消息透露給敵人,也就能從根本上消除隱患。
或許,還能夠一舉鏟除宋家。
鄭江明來艦隊,就是要當面把這些事情告訴白止戰(zhàn)。
當然,也不全是壞消息。
之前在東北梵炎洋上的行動已經(jīng)證明,劉向真沒有被綏靖派同化,至少在大的事情上分得出輕重,所以這次的行動當中,可以充分相信劉向真,也就是盡可能的跟第十二特混艦隊配合。
此外還有,六局還派了一名高級情報官員去第十二特混艦隊,有薛遠征的命令。
在必要的時候,這名情報官員會直接向劉向真下達命令。
雖然早就沒有了“督軍”的說法,但是首輔的命令有足夠的分量,劉向真絕對不敢置若罔聞。
不管怎樣,從曼德海峽到夕梵運河最多也就兩天的時間。
“這么說,我們冒這么大的風險,提前進軍夕梵運河其實是在為那些爭權奪利的政治家服務?”
白止戰(zhàn)沒吭聲,他對國內(nèi)的斗爭一向不太感冒,或者說非常反感,畢竟那是得不償失的內(nèi)耗。
李銘博也沒說下去,他知道白止戰(zhàn)討厭這些勾心斗角的陰謀詭計。
“這些事,我們也決定不了。”末了,白止戰(zhàn)長嘆一聲,隨后又說道:“等下讓周涌濤調(diào)整明天的部署,確保在天亮之前讓防空戰(zhàn)斗機升空,并且聯(lián)系前出的突擊編隊,提前做好防空作戰(zhàn)的準備。”
“不把突擊編隊撤回來?”
“暫時沒這個必要。”
白止戰(zhàn)都這么說了,李銘博不好多問。
等白止戰(zhàn)離開,他才打電話把周涌濤等人叫了過來。
雖然白止戰(zhàn)沒專門吩咐,但是李銘博懂得輕重,沒把鄭江明帶來的消息告訴周涌濤,只讓周涌濤去做調(diào)整。
周涌濤是個明白人,沒找李銘博詢問。
隨后,李銘博親自給“南珠海”號的艦長,突擊編隊的指揮官下達了命令。
要說的話,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現(xiàn)在就著手加強防范,有足夠的把握頂住敵人發(fā)起的攻擊。
何況,第十二特混艦隊就在后面。
如果鄭江明沒亂說,那么在天亮之后,劉向真就會派戰(zhàn)斗機過來,為前出的第十一特混艦隊提供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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