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你的口才真差,剛才說來說去,其實八個字就能解決:能者多勞,多勞多得。”秦維真掃視著倉庫里一張張年輕而又興奮的臉龐,揶揄道:“這些人真單純,被你用錢一砸,就暈乎乎了,什么進取奮斗,不只是把奉獻犧牲換個詞而已,說白了還是要當老黃牛,為你拼命干活。”
這小妞倒是挺清醒的,居然不喝雞湯……
不過剛才說的確實很爛,浪費了兩個好概念……
1995年5月張樹新用800萬創(chuàng)辦瀛海威,一年半之后的1996年9月,國家經(jīng)貿(mào)委下屬的興發(fā)集團投資5000萬入股瀛海威,讓張樹新的資產(chǎn)暴漲了將近3倍,超過了2000萬人民幣,上演了一場財富神話,當時媒體以“知識英雄”“陽光下的千萬富翁”為題廣泛報道,在理工類知識分子群里產(chǎn)生了極大反響,紛紛下海創(chuàng)業(yè),不僅加速了中國的風險投資的發(fā)展,也為90年代后期爆發(fā)的互聯(lián)網(wǎng)浪潮提供了人才土壤。
不教而誅謂之虐,驍龍的管理章程很粗放,沒有切實可行的細則判定和懲罰消極怠工的行為,如果隨意開除員工,會嚴重傷害公司士氣,杜秋想了一個早上,也沒想出什么好法子處理,于是就把“知識英雄”“陽光下的千萬富翁”這些概念拿出來,用鈔票當催化劑,強行灌雞湯,營造出積極進取的氣氛,等陳大猷找到合適的管理人才之后再用制度來約束。
“你家境好,做什么都很方便,但是對我們這些草根來說,既不能投機倒把,也不能貪污受賄,唯一能用來發(fā)財致富的工具,只有自己掌握的知識。”杜秋擅長將技術,但不擅長煽情,他知道秦維真喜歡舞文弄墨,而且水平不錯,于是說道:“我下個月要搞一個網(wǎng)友聚會,到時候要做演講,你幫我把剛才說的內(nèi)容潤色潤色,寫一個演講稿吧,報酬好商量。”
秦維真對這個提議很心動,說道:“我認識很多作家,也認識專門給領導寫演講稿的文秘,如果你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幫你寫,保證寫的漂漂亮亮。”
“什么條件?”
“等我把《白夜行》翻譯完了之后,你要幫我設計封面,另外還要寫個自序。”
“可以。”
“那我們握手為證。”
有人說通過握手能看出來一個人的性格,秦維真有著一張圓圓的蘋果臉,還帶著點嬰兒肥,身姿也略顯豐潤,看起來像個不諧世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家大小姐,但手掌嫩滑而又有力,給人一種柔中帶剛,不卑不亢的感覺,杜秋對她多了幾分好感,握完手之后說道:“我還要工作,那邊有電腦可以上網(wǎng),你自己玩去吧。”
“放心好了,我不會打擾你的。”
杜秋并沒有寫程序,而是像老師批閱作業(yè)一樣,以工作小組為單位,把各個部門的員工輪流叫過來,一邊認識新招募的員工,一邊指導和解決該工作組遇到的技術難題,短則五六分鐘,長則十幾分鐘,從9點30分開始,到11點50分結束,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處理完了累積了一個多月的各種問題。
“雨哥,你服不服?”
“我服,服的五體投地!”余興雨登上回城的大巴車,找了個座位坐下之后,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大老板年紀輕輕的,怎么什么都會?操作系統(tǒng)、數(shù)據(jù)庫、辦公軟件、互聯(lián)網(wǎng),每一個領域都是頂尖水平,太他媽神了!”
“境界不同吧。”肖家霖在學校的時候是個煙民,不過進了驍龍之后成了杜秋的腦殘粉,處處跟他學,已經(jīng)戒掉了,他掏出一盒口香糖,發(fā)了兩塊給余興雨和張棟梁,感慨道:“秦頭說咱們寫程序的時候,就像盲人摸象,漫無頭緒,寫到哪是哪,根本不知道最終結果是什么樣子,而杜總寫程序員的時候,就像大師作畫,胸有成竹,架構該怎么設計,代碼該怎么編寫,成品是什么樣子,早就有譜了,所以看問題比我們要深刻和全面的多。”
這話說的沒錯,如果把寫一款軟件比作游戲的話,杜秋是已經(jīng)通關過的大玩家,不僅經(jīng)驗豐富,還知道很多秘籍,而秦牧等人是剛剛入門的菜鳥玩家,到處摸索,處處碰壁,兩相對比,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張棟梁,回頭把你在美國記的筆記借我看看。”
“你不是說那些都是洋和尚念經(jīng),紙上談兵,在國內(nèi)沒什么用嗎?”
“你小子存心看我笑話,是不是找揍?”余興雨握拳做了個威脅的手勢,咬著口香糖說道:“杜總剛才說的有道理,咱們這些搞技術的,一沒有背景,二不會鉆營,除了掌握的知識之外,什么都靠不住,既然杜總有功必賞,舍得給錢,好好干活的話,說不定以后能混個百萬富翁當當。”
“杜總是千萬富翁,咱們沒有他那么有才,但也不是蠢蛋,只要能學到他十分之一的本事,混個百萬富翁肯定沒問題。”
“百萬富翁,嘿嘿,陽光下的百萬富翁,靠真本事賺錢,比那些靠貪污受賄走后門發(fā)家的敗類要瀟灑的多。”
這時杜秋從倉庫里走了出來,發(fā)動gtr,在空地上繞了一個圈,緩緩停在了門口,招呼姜丹楓和秦維真上車,肖家霖難掩羨慕之色,說道:“等我有錢了,一定也要買輛這樣的跑車。”
“別做夢了,這種車至少要七八十萬,都可以在云城買好幾套房子了。”余興雨也很羨慕,說道:“香車美人,左擁右抱,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事實上杜秋并沒有過著神仙般的日子,而是過著很苦逼的日子,忙得不可開交,因為他之前挖了不少坑,吸引很多人跳進去,翹首以盼的等著他填,而中國文化里看重實權,而不是職務,擋箭牌不好使。
作為驍龍的招牌人物和控股大股東,那些官僚只認杜秋,不認陳大猷,當他是個傀儡,不管大事還是小事,寧愿憋著等杜秋回來,也不跟他談,所以陳大猷在國內(nèi)過的很憋屈,而杜秋回來之后卻要親力親為,今天出席市里的會議,明天參加省里的活動,后天接受電視臺的采訪,同時還要負責重寫iview瀏覽器和研發(fā)電子郵箱客戶端,焦頭爛額,煩不勝煩。
一直忙了四五天之后,杜秋才稍微緩過神來,想起來要處理一件不那么重要但是很麻煩的事情。
“陳哥,你那個同學有沒有消息了?”
“楊帆有業(yè)務去香港出差了,后天回浦江,我已經(jīng)跟他約好了,他星期六來云城。”陳大猷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對著鍵盤打字,一邊說道:“他只說過來看看,別的什么都沒提,到時候你跟他好好談談,看能不能挖過來,我沒有你有魅力,挖不動。”
“我又不是明星,哪有什么魅力。”杜秋問了一些關于楊帆的信息之后,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說道:“陳哥,我前幾天無意中看到了一件事,你看看怎么處理。”
陳大猷打開信封,見里面是溫若水的照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早就感覺他們兩個感情有問題了,但是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背叛大為!”
根據(jù)秦牧和魏知琴偶爾透露的只言片語,陳大猷當年是被一個女人暗算才丟了出國名額的,杜秋見他額頭青筋凸起,目露兇光,似乎觸景傷情,碰到了內(nèi)心深處的傷疤,擔心他失去理智,于是提議道:“陳哥,要不我把大為叫過來,然后咱們倆一起跟他談談?”
陳大猷沉默不語,把照片丟在桌子上,發(fā)了一會呆之后,目光漸漸變的平和了起來,說道:“杜秋,你能為大為著想,我替他謝謝你,不過這是我們陳家的家事,我會處理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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