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鬼，抱歉——”
盧平教授略微嘆了口氣，拿出了他的魔杖。
自從他和小天狼星回到霍格沃茨后，絕大部分幽靈、教授、畫像都對于他們兩人表示了歡迎，唯獨這個曾經(jīng)與他們關(guān)系還不錯的“小家伙”變了。
事實，相比起兼職城堡管理員的小天狼星，這還算有禮貌的了。
至少不至于像遇到可憐的大腳板那樣，剛一見面就是一堆舊椅子、水氣球、黑板擦什么的雜物劈頭蓋臉地亂丟。
仿佛生死仇人一樣，根本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廢話。
作為霍格沃茨曾經(jīng)的混世四人組之一，盧平當然知道皮皮鬼轉(zhuǎn)變的原因。
或許在此時皮皮鬼眼中，他和小天狼星全都成了最可恥的叛徒吧？
隨著時間推移，皮皮鬼的眼神逐漸變得猙獰起來。
萊姆斯·盧平很清楚，這是皮皮鬼即將調(diào)動魔力展開攻擊的跡象——這可并非僅僅是單純的惡作劇，通常都是具有一定危險的攻擊行為。
“以前我沒得選，但我現(xiàn)在是一名教授，請原諒我……”
盧平再次嘆了口氣，回過頭對全班同學(xué)說道。
“請看好了，這里有個很簡單的魔咒——”
他舉起魔杖，舉到肩部那么高，正準備釋放魔法。
就在這時，一個小小的、有著銀白色長發(fā)的身影從他身后躥了出來，擋在了盧平教授和皮皮鬼之間，中斷了盧平口中的咒語。
“別這樣，教授……這邊交給我來處理吧……”
艾琳娜站在皮皮鬼面前，看著這只特殊的“幽靈”那緊促呼扇的鼻孔。
她當然知道為什么皮皮鬼會這樣的厭惡盧平和小天狼星。
這就好比是昨天還在一起逃學(xué)的同學(xué)，忽然就成為了教導(dǎo)主任；又或者是曾經(jīng)的女友某天突然跑路了，重新出現(xiàn)時渾身都變成了死對頭的形狀……
考慮到皮皮鬼的形成原理，這種憤怒可能還要更強烈一些。
“你現(xiàn)在斗不過他們的，皮皮鬼……時代變了。”
艾琳娜瞇起眼睛，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那些你所知道的、引以為傲的惡作劇，全是他們玩剩下的東西，當勇者成為新的惡龍后，必然會比前一代更加強大——暫時臣服于我吧，我會教你如何戰(zhàn)勝那些背叛了學(xué)生階級的叛徒們，然后……嘿嘿嘿……”
“皮皮鬼大爺是不會——”
“但是，拜托……你現(xiàn)在真的很弱、很幼稚誒。”
艾琳娜真誠地看著皮皮鬼，嘴唇開合，聲音宛若利刃刺入它的心中。
自從去年開始，霍格沃茨最強混世魔王的稱號就易主了。
在剛開始的時候，皮皮鬼還可以找一些諸如——艾琳娜可以自由自在地進出霍格沃茨城堡，但是它不行——這樣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但隨著這座城堡中的變化，它心中的快樂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一樣飛快消失。
相比起某位抵押城堡、大鬧校長室、威脅分院帽、挑唆學(xué)院斗毆、炸毀教授辦公室、洗劫廚房、攻占斯萊特林休息室、篡改鷹環(huán)、毆打教職工、縱犬傷人、害得賓斯教授魂淡、強擄學(xué)齡前幼女、持球傷人……的幼年期魔王。
它輸了——
輸?shù)脧貜氐椎椎哪欠N。
最關(guān)鍵的是，它甚至連最后的尊嚴都沒能剩下。
在那場通往赫奇帕奇學(xué)院的粉筆戰(zhàn)爭中，它親眼目睹了這名小魔王是如何面帶微笑地拆毀霍格沃茨城堡，那是它曾經(jīng)連想也不敢想的大膽行徑。
“好好考慮吧，霍格沃茨的精靈……馬就是你的一千歲生日了，是時候迎接新的征程了——如果你想好了的話，就去廚房找我吧，我會知道的……”
“生、生日？”
皮皮鬼狡黠滑稽的小丑臉浮現(xiàn)出一抹茫然。
“霍格沃茨歷、皮皮鬼歷，這可是如今魔法界大家逐漸認可的歷法——”
艾琳娜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它的肩膀——不同于其他沒有實體的幽靈，皮皮鬼摸起來彈彈、涼涼的，就好像是冰果凍一樣——輕聲說道。
“總而言之，我的誠意你已經(jīng)看到了，現(xiàn)在輪到你了……”
仿佛中了石化魔法一樣，原本活潑囂張的皮皮鬼忽然沉默了下來。
艾琳娜輕輕撥了撥，把它從走廊中間挪開，朝著另外一條岔道推了過去。這樣一來，就沒有什么會繼續(xù)擋在學(xué)生們前進的道路了。
“真不可思議，卡斯蘭娜小姐。”
盧平驚奇地說道，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艾琳娜。
“謝謝夸獎，教授。”艾琳娜害羞地笑笑，謙虛地說道，“不過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優(yōu)點，我一直致力于和城堡里的大家友好相處，皮皮鬼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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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相當?shù)模瞬黄稹?br />
萊姆斯·盧平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腦海里回想起鄧布利多的請求。
他余光掃了眼那只漂亮的混血小媚娃，心中提高了警惕。
倘若說學(xué)生時期他們混世四人組可以獲得皮皮鬼的友誼，可想而知，眼前這名可以獲得皮皮鬼尊重、甚至于順從的小女巫，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萬幸的是，在鄧布利多和斯卡曼德的建議下，他稍微做了一些準備。
盧平領(lǐng)著大家繼續(xù)走了下去。
幾分鐘后，他帶領(lǐng)著她們走進第二條走廊，停在了教職工休息室外邊。
“就是這里了，請進去。”
盧平加收說，打開門，向后退了一步。
教職工休息室是一間長長的、放滿了不成套的舊椅子的地方，有兩名老巫師在休息室里坐著。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并排坐在一張低矮的舊沙發(fā)，在艾琳娜她們進來時，兩人不約而同停下交談，轉(zhuǎn)頭看了過來。
盧平教授似乎早已知道了什么，他進來后，直接關(guān)了身后的門。
這是一場，鴻門宴啊……
艾琳娜揚起了眉毛，打量著那兩名賴在房間里當觀眾的老人。
作為當今魔法界最強大的兩名巫師，能讓這兩位老人同時出現(xiàn)在教室，并且耐心地觀摩教學(xué)的理由只有一個——關(guān)于第三代黑魔王的教育問題。
“現(xiàn)在，唔，這邊來。”
這時，盧平教授走到了休息室盡頭。
盧平朝著兩名老人點頭問好后，轉(zhuǎn)過身招手示意學(xué)生們靠過來。
在教職工休息室的盡頭是一塊空地，看起來像是剛用魔法清理出來的，除了一個教員們平時存放袍子的舊衣柜外，什么東西也沒有。
盧平走到這個衣柜旁邊立定，衣柜突然搖晃起來，砰砰地撞著墻。
“不用擔心。”
盧平教授鎮(zhèn)靜地說，因為這時有幾名學(xué)生嚇得停住了腳步。
“這里面是一個博格特。”
果然如此。
艾琳娜朝休息室邊的老土豆和老蘿卜看了一眼，目光里滿是玩味。
顯而易見，這多半是特地為她準備的吧？
按照黑魔法防御術(shù)課正常的教學(xué)進度，博格特應(yīng)該是霍格沃茨三年級才會接觸到的內(nèi)容，而她現(xiàn)在不過是一名可憐、弱小、又無害的二年級生。
“博格特喜歡黑暗、封閉的空間。”盧平教授說。
“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櫥——有一次我還碰到一個住在老爺鐘里的。這一個是昨天才從城堡外運來的，用于黑魔法防御課的實踐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我們要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是：什么是博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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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舉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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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平教授說，赫敏高興得滿臉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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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魔防御術(shù)課的課前問答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對于這段充滿既視感的場景還原，艾琳娜并沒有太多的興趣，一方面是盧平教授似乎并沒有特別關(guān)注她，另一方面則是……她稍微有些……走神了。
不得不承認，博格特是一種非常神奇的魔法生物。
當它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時，它會變成每個人最害怕的某種形象。
這也就意味著，每只博格特都是天生的攝神取念大師——而且還是免疫大腦封閉術(shù)的那種，因為哪怕是鄧布利多、斯內(nèi)普似乎也無法騙過它。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目的很簡單，他們想知道艾琳娜到底害怕什么。
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
只不過……
“仔細想來，我好像沒什么特別害怕的東西啊……”
艾琳娜微微皺起眉頭，飛快地在腦海里來回捋了好幾遍。
作為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妖精女皇，坐擁智慧、力量、幸運的第三代黑魔王，但凡是能被歸納進“能、好、怎”的東西，她應(yīng)該都沒理由害怕。
如果真有的話，也早就被她下令滅掉了吧？
與此同時，盧平教授的教學(xué)介紹也進行到了尾聲。
“……擊退博格特的咒語很簡單，但需要一定的意志力。你們知道，真正嚇退博格特的是大笑，你們所需要做的只是強迫它變成可笑的形象。”
“我們先不用魔杖來練習(xí)一次這個咒語。請跟我說……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齊聲回答著。
“好，”盧平滿意地點著頭，“很好，但這只是最容易的部分。顯而易見，單說這句咒語是不夠的。現(xiàn)在讓我們來直接試一試。”
緊接著，盧平教授開始最后的講解說明。
與原著中一樣，這一次他還是挑選到了納威作為第一階段的助手。
唯一有些不同的地方，在如今的霍格沃茨中，斯內(nèi)普教授雖然嚴苛，但還算不納威最害怕的人——穿女裝的人，最終變成了納威的伯父阿爾吉。
事實，艾琳娜對于這一變化并沒有多少驚訝的。
按照納威的說法，在他表現(xiàn)出魔法天賦之前，他的那位阿爾吉伯父總是在趁人不備的，想方設(shè)法地逼納威露一手法術(shù)——譬如說把他從黑湖碼頭推下去、倒吊在窗口丟下去……艾琳娜一直覺得那位巫師腦子不大正常。
“滑—滑稽滑稽！”納威尖聲叫道。
一陣噪音，像是鞭子揮動的聲音。
那名看起來有些危險的中年男巫絆了一下，換了一身與納威奶奶同款的花邊女裝，伴隨著全班的轟然大笑，原本凝滯緊張的氣氛瞬間輕松下來。
……
霍格沃茨，教職工休息室。
盧平教授指導(dǎo)著學(xué)生們依次前，進行嘗試。
“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
女鬼變成了原地打轉(zhuǎn)的耗子，鯊魚變成了卡通浮標，僵尸腦袋變成了一個南瓜臉，吸血鬼變成了一只長著小齙牙的兔子……
歡笑聲一陣接一陣。
很快，艾琳娜出現(xiàn)在了隊列前邊。
終于要開始了么？
不遠處，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不約而同的抽出了魔杖，全神貫注地看向還在變形的博格特。
不同的巫師會映射出不同的恐懼，有些會比較普通，但有些卻會格外恐怖……尤其是實力強大、充滿想象力的巫師，他們的博格特很可能會失控。
這也是為什么他們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間“臨時教室”之中。
當然，在艾琳娜之前，還有一個小巫師。
“好了，哈利。勇敢點兒，前！”
盧平教授大聲喊道。
輪到哈利了，但他沒有動彈，他看起來很害怕。
伴隨著哈利的遲疑，休息室里逐漸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哄笑聲。
“哈利，這只是個博格特，它傷不著你的。”
盧平微微皺了皺眉，親切地溫聲鼓勵道。
“每個人都有怕的東西，但是在這個課堂，它們?nèi)际遣淮嬖诘摹@沒有什么丟臉和不好意思的，記住咒語，讓它變得可笑就好了——來，勇敢一點。”
“去吧，哈利！有我在，沒有什么好害怕的——”
艾琳娜拍了拍身前那名小男生的肩膀，微笑著輕聲鼓勵道。
哈利渾身顫抖了一下，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哈利向前走去，緊緊地抓住魔杖。
“不要……不要……千萬不要是……”
他含糊不清地小聲念叨著，緊張地看向前方那個滑稽的“香蕉斷手”。
啪。
原本還在蹦跳的“香蕉斷手”消失了。
下一刻，教室里所有的議論、哄笑聲都消失了。
銀色齊腰長發(fā)，一臉愉悅病嬌神態(tài)的“艾琳娜”出現(xiàn)在了原地，在她的右手中下拋接著一枚紅色的皮球，一枚……正在滴血的鬼飛球！
哈利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魔杖舉了起來，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
完了、完了……
這下子，肯定死定了……
哈利·波特心臟猛地一緊，呼吸仿佛都停滯了。
他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盧平教授就是一個騙子！誰說的那些最害怕的東西不會出現(xiàn)在課堂！
哈利甚至不敢用余光看向身后，相比起面前的博格特，后面那名忽然陷入沉默的“本尊”更加讓人害怕——而且……現(xiàn)在念咒的話，肯定、肯定會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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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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