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孫定安的意思,攤丁入畝之事應當徐徐圖之。
否則一個不小心,便會引起全國性的騷亂。
張凌陽雖然也明白這一點,可張凌陽更明白的是,現(xiàn)實根本就給不了他這么長的時間來徐徐圖之。
特別是在見了來自英吉利的威爾遜、維克多兩人之后,張凌陽越發(fā)的感覺到了時間的緊迫性。
通過對威爾遜、維克多兩人的旁敲側擊,張凌陽知道,歐洲的功業(yè)革命已經(jīng)展開。
如今的歐洲列強,正在全球大規(guī)模的圈地。
而如果此時張凌陽依舊行事不疾不徐的話,別說從歐洲的殖民浪潮中分一杯羹了,只怕別人打到了家門口,他還不自知。
更何況,其實歐洲列強已經(jīng)打到了大周的家門口。
如今的南洋諸島,除卻交趾、緬甸、暹邏、琉球等少數(shù)幾個大周屬國還依舊保持獨立之外,東南亞其余地方,均已被歐洲列強瓜分完畢。
只怕過不了多久,歐洲列強的堅船利炮就會來到大周沿海。
到那時,張凌陽只怕將會成為大周第一個同歐洲列強簽訂不平等條約的皇帝了。
這樣的事情,張凌陽又怎會愿意看到?
因此,即便明明知道現(xiàn)在不是改革稅制的合適時機,可張凌陽依舊下了決心。
因為張凌陽希望有更多的時間來面對西方列強。
然而整個大周,除卻張凌陽有這樣清醒的認知之外,其余人等還均做著老大帝國的美夢,對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不了解一點。
在朝廷局勢風波詭異之時,后宮之中也不大平靜。
這幾日,徐太后接連接見了幾位已經(jīng)致仕的老臣,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
張凌陽雖然聽到了一點風聲,可也沒有在意。
在張凌陽看來,無非是太后在宮里呆的有些寂寞,想要找些老人說說話而已。
不想這一日,徐太后突然命身邊的周嬤嬤來到養(yǎng)心殿,請張凌陽前去慈寧宮一趟。
周嬤嬤的神情雖然略顯怪異,更有些鄭重其事,可張凌陽卻沒有放在心上。
在張凌陽看來,也許是周嬤嬤在慈寧宮里聽多了致仕老臣的抱怨,因此有了一些看法也說不一定。
張凌陽來到慈寧宮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兒臣見過母后!”見到徐太后,張凌陽行了一個禮,便自顧的在徐太后身旁的軟塌上坐下,“母后喊兒臣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徐太后看張凌陽的眼神之中,閃現(xiàn)一絲莫名之色,隨即便恢復如常,熱絡的招呼起張凌陽。
“這些日子,皇帝竟然沒有來瞧過哀家一次,是不是哀家已經(jīng)到了人嫌狗厭的地步了?”說著的時候,徐太后擦拭了一下眼角。
“母后這話說的,讓兒臣有些無地自容了!”張凌陽干笑一聲,解釋道:“這不是這些時日,朝中事情比較多嗎?兒臣有些分身乏術,忘記了來慈寧宮向母后請安,還請母后不要見怪!
即便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每次面對徐太后,張凌陽心里依舊覺得有幾分尷尬。
畢竟,毒害了趙宸熙,張凌陽本身也算是徐太后的仇人了。
“唉!”徐太后長嘆一聲,說道:“皇帝話是這么說,但哀家心里清楚,皇帝不愿意面對我這老太婆。
罷了!
哀家過幾天便出宮,去五臺山一趟,也給皇帝一份清凈!
見徐太后這么說,張凌陽心道:“果然,太后這是靜極思動了!”
心里雖然巴不得徐太后能多離開皇宮幾日,好給自己多一點自由空間。
可張凌陽嘴上卻勸道:“母后說的,讓兒臣有些無地自容了!”
徐太后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凌陽一眼,說的:“這也不怪皇帝,是哀家自己有些靜極思動了!”
說著,徐太后又笑道:“哀家已經(jīng)命人備了一些酒菜,皇帝今晚就在哀家這里用膳吧,全當是給哀家踐行!”
“這是自然!”張凌陽哪敢拒絕?要不然,一個不孝的大帽子又要被扣下來了。
見張凌陽同意,徐太后朝周嬤嬤點了點頭,便下去吩咐人上蔡去了。
又陪徐太后說了一會兒話,便見周嬤嬤回來說道:“太后,皇上,酒菜已近布好了!”
張凌陽點了點頭,攙扶著徐太后來到飯桌前坐下。
周嬤嬤忙前忙后的布菜,不斷的從徐太后、張凌陽背后經(jīng)過。
徐太后看了周嬤嬤一眼,說道:“你也不用忙活了,轉來轉去的,轉的哀家頭暈!”
“是!”周嬤嬤嘴上應著,可頭卻不自覺的輕輕搖動了一下。
徐太后深深的看了張凌陽一眼,眼神閃爍了一下。
“母后怎么這么看著兒臣?”見徐太后的目光有些不對,張凌陽疑惑的問道。
徐太后感慨一聲,說道:“哀家是看皇帝大了,有些欣慰罷了!
哀家記得皇帝剛剛登基那會兒,每天竟是想著怎么胡來。
而今皇帝也有了自己的兒子,越發(fā)的懂事了!”
忽然,徐太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看了張凌陽一眼,說道:“前幾日,周老大人給哀家進獻了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可哀家年紀大了,吃不了幾口,今天就便宜皇帝你了!”
說著,徐太后便命周嬤嬤去打一壺女兒紅過來。
接過周嬤嬤遞過來的酒壺,徐太后親自替張凌陽斟了一杯,說道:“這可是窖藏了三十年的女兒紅,酒勁有些大,皇帝慢些喝!”
張凌陽點了點頭,卻一飲而盡。
在張凌陽看來,自己前世什么樣的白酒沒有喝過,就現(xiàn)在這些酒的度數(shù),跟啤酒沒什么差別。
張凌陽一連飲了三杯,方才放下酒杯夾菜。
“這酒這酒不對!”還沒吃幾口菜,張凌陽便覺得有些頭昏腦漲,而后一頭栽倒在了飯桌上。
見此,徐太后并未有什么驚訝。
起身,徐太后來到張凌陽身邊,輕輕八百張凌陽的右耳,看了下耳后根,冷笑道:“果然不是哀家的皇兒!”
周嬤嬤上前道:“太后,想必周老太傅所言是真的,皇上已經(jīng)被這個賊子給殺了,咱們要不要將他給”
說著,周嬤嬤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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