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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丈夫 正文 第229章 發(fā)威,升官,感動,懊悔

作者/迪巴拉爵士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他就看了一眼?”

    杜子陵本想把這事兒給擋下來,可見到鴻臚寺的官員點(diǎn)頭后,就說道:“此事你們自己交涉吧。”

    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在被沈安給弄的狼狽不堪之后,杜子陵就謹(jǐn)慎了許多。

    于是鴻臚寺的就不干了,鬧騰了起來。

    最后宋庠罵了杜子陵幾句,就把這事兒給接了過來。

    雙方聚首,宋庠拿著那本賬冊問道:“就看了一眼?”

    鴻臚寺的那個小吏此刻不敢撒謊,“不,宋相,是翻看了一遍。”

    宋庠看向了唐仁,“你怎么說?”

    主事對于他來說就是個小蝦米,心情不爽一腳就能踩死了。

    唐仁諂笑道:“相公,下官確實(shí)是算了一遍。”

    還是那個熟悉的唐仁,見到這個笑容后,宋庠就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那鴻臚寺糾結(jié)什么?”

    鴻臚寺的人怒道:“宋相,他就看了一遍,翻著看,然后就說鴻臚寺的帳錯了,還說出了數(shù)目,是多少來著”

    小吏說道:“五貫零三十五文。”

    鴻臚寺的官員悲憤的道:“就看了一遍,宋相,這不是輕慢我鴻臚寺是什么?弄不好就是想要”

    他的眉一挑,那味道就出來了。

    唐仁怕是想索賄吧!

    宋庠冷哼了一聲,唐仁叫屈道:“相公,下官可真是算了一遍”

    宋庠沒好氣的道:“看著就能算了?你那十日就學(xué)了這個?胡鬧!”

    索賄他當(dāng)然不會認(rèn),那是對樞密院的打擊。

    所以他很是威嚴(yán)的道:“重新算。”

    這是個公平的處置方法,但鴻臚寺的官員卻不相信唐仁,“宋相,鴻臚寺的自己算,可否?”

    宋庠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和為貴,把這事兒簡單抹平了完事。

    “你且回去反省!”

    至于唐仁,宋庠自然是要敲打一下。

    唐仁諂媚的笑了笑,然后苦著臉道:“相公,下官真是算過了呀!”

    鴻臚寺的人帶著賬簿回去了

    第二天,宋庠照常來上衙。

    “見過相公。”

    一路都有人行禮打招呼,宋庠隨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很是愜意。

    做官,做了高官,這就是人生福利。

    無數(shù)人見到你就會低頭,就會諂媚。

    每當(dāng)?shù)搅舜藭r,人生巔峰的快感就來了。

    宋庠想起了唐仁,覺得那廝雖然諂媚,卻過于露骨,沒找對爽點(diǎn),所以讓人覺得不夠爽,不夠巔峰。

    才想到唐仁,他就看到了鴻臚寺的官員。

    這位笑的很諂媚,比唐仁都諂媚。

    這是啥意思啊!

    宋庠心中不渝,心想你們昨日才來找茬,今兒又來了,這是拿老夫不當(dāng)回事?

    “算完了?”

    “算完了宋相。”

    鴻臚寺的官員諂笑著跟進(jìn)了值房。

    “叫唐仁來。”

    稍后唐仁來了,一進(jìn)來就諂媚的道:“宋相今日看著精神抖擻,下官見了還以為是年輕人進(jìn)了值房,差點(diǎn)就想拿人”

    這個馬屁不怎么地,宋庠皺眉道:“你們自己說。”

    他拿起一份文書來看,漸漸的沉浸了進(jìn)去。

    “這個唐主事。”

    “啥?”

    唐仁微微冷著臉。

    你這個態(tài)度不行啊!

    宋庠抬起頭來,準(zhǔn)備呵斥一番,卻看到鴻臚寺的官員已經(jīng)主動在諂媚的笑了。

    “唐主事,此事卻是鴻臚寺無理,那人貪腐已經(jīng)被拿下,唐主事此次神目如電,鴻臚寺上下震動不已”

    鴻臚寺的官員在諂媚的說話,唐仁卻冷著一張臉。

    你們這個

    宋庠覺得心跳快了一些,就問道:“難道是”

    鴻臚寺的官員苦笑道:“宋相,此事說來真是要多謝唐主事”

    宋庠是老官僚,馬上就敏銳的問道:“你們那邊算錯了?”

    鴻臚寺的官員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算錯了,漏過了這一筆。”

    漏過?

    宋庠心中冷笑,心想多半是相互勾結(jié),可沒想到在唐仁這里被查了出來。

    好事啊!

    我樞密院揚(yáng)威了!

    宋庠心中得意,可隨即就想到了當(dāng)時的話。

    “就翻看了一遍?”

    唐仁點(diǎn)點(diǎn)頭,很是老實(shí)。

    他覺得自己學(xué)不來沈安的那股正直的氣息,所以就只能裝老實(shí)。

    宋庠的眼睛一亮,再問道:“就是那個”

    有鴻臚寺的人在,他就隱住了心算的名字。

    曹仁抬頭笑了,很諂媚,可卻多了些東西。

    自豪,以及自信。

    “是。”

    宋庠一下就驚住了。

    當(dāng)初說是讓樞密院挑選人手學(xué)習(xí)心算,他覺得這事兒太漫長,起碼得學(xué)個半年一年的,就丟給了杜子陵。

    昨日唐仁只是牛刀小試,竟然這般厲害?

    宋庠激動了。

    “你學(xué)了多久?”

    他記得好像才十多日。

    這

    十多日就能培養(yǎng)出一個心算人才?

    這個發(fā)現(xiàn)頓時就像是核武器般的炸昏了宋庠。

    每個衙門最頭痛的就是計(jì)算、核算,大宋非常大,經(jīng)濟(jì)總量和人口規(guī)模讓任何一項(xiàng)工作都變得非常的浩大。

    而計(jì)算、核算就成了一個大問題,樞密院就是如此,擁有一大批專職計(jì)算、核算的小吏。

    可即便是如此,人手依舊是不夠用。

    “下官學(xué)了十日。”

    宋庠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得了癢癢病,卻沒東西能撓到那個地方,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癢癢撓,一下就搔到了他的癢處。

    “十日?”

    他很嚴(yán)厲的問道:“若有謊話,老夫這里可不饒人。”

    “是十日。”

    唐仁很堅(jiān)定的回答道。

    宋庠呆住了,邊上那個鴻臚寺的官員大抵也猜出了些什么,同樣呆住了。

    “老夫有事,你等自便。”

    宋庠一溜煙就進(jìn)了宮,等見到趙禎時,第一句話就是:“官家,那心算多教些人吧。”

    當(dāng)初推行心算時,樞密院和三司都有些不情不愿的,趙禎也憋著,就等著心算發(fā)威,然后這兩家跑來求自己。

    按照他自己的推算,這個時間應(yīng)當(dāng)?shù)檬且粌蓚月,可這才過了多久?

    他心中大樂,面上卻不顯,“為何啊?”

    宋庠想起當(dāng)時的態(tài)度,就有些尷尬:“樞密院禮房主事唐仁昨日查出了鴻臚寺的錯賬,很快。”

    趙禎依舊是淡淡的問道:“有多快?”

    朕也會不爽,不爽就會讓你們難受。

    宋庠老臉一紅,“翻看著就一路算了下去,就像是看書。”

    “哈哈哈哈!”

    趙禎心中大快,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他當(dāng)初被沈安憋屈了一次,現(xiàn)在都還回去了,只不過對象變成了宋庠。

    宋庠只能是尷尬的站在那里,然后辯解道:“初二時沈安在文試上獨(dú)身擊潰遼人,臣當(dāng)時震驚不已,可事后想來這門秘技定然要多年學(xué)習(xí),所以”

    “所以你就覺著此事不著急?你就覺著沈安的秘技有問題?”

    宋庠低頭,這是認(rèn)錯的姿態(tài)。

    趙禎樂夠了,覺得近期的郁悶都消散了,才說道:“唐仁我記著當(dāng)初和遼使交涉,半步不退的就是他吧?”

    當(dāng)時唐仁得了沈安的指點(diǎn),于是就面對遼使的威脅寸步不退,讓趙禎印象深刻。

    宋庠贊道:“官家的記性真好,臣萬萬不及。”

    在樞密院淡然面對下屬諂媚的宋庠,此刻面對著帝王也只能低下頭。

    這就是階級。

    千年以降,無數(shù)王朝都用它來維系著國家的穩(wěn)定。

    趙禎微微點(diǎn)頭,說道:“沈安立功了。”

    宋庠苦笑道:“是,功勞不小。”

    心算所及之處,都是沈安的功勞,這事兒怪不得所有人都喜歡著述,都希望自己的心血能成為顯學(xué)。

    儒家就是這么一門學(xué)問,在漢代借機(jī)上位,直至如今。

    但是官家說這個做什么?

    宋庠心中微微警惕,擔(dān)心官家要給沈安加官。

    “官家,那少年畢竟還年少,得給子孫留些余地才好啊!”

    你把他弄高了,以后的接班人還敢不敢用他?

    趙禎的眉間微微皺起,卻是有些惆悵。

    “沈安說他不回樞密院那就少了個副承旨”

    唐仁回到禮房后,威嚴(yán)的看著下面的官吏說道:“此后要仔細(xì)查看鴻臚寺的賬簿,那邊可是個錢糧的出口,若是把控不嚴(yán),貪腐就會橫生。”

    “是,主事。”

    外面有人進(jìn)來,卻是禮房主事張文和曹云。

    曹云沖著張文努努嘴,示意是這貨要來,我是看熱鬧的。

    他被自家的皇后堂姐給警告過幾次,所以不敢和沈安作對,對沈安罩著的唐仁也多了些好臉色。

    張文笑瞇瞇的道:“聽聞唐主事氣跑了鴻臚寺的人?這禮房上下都揚(yáng)眉吐氣了,我吏房也與有榮焉啊!”

    唐仁皺眉道:“何事?”

    沈安不回來,那個副承旨的官位就空懸在那里,人人想坐。

    張文看了一眼那些官吏,就笑了笑。他覺得有必要讓唐仁心神不寧,如此心中才舒暢。就說道:“鴻臚寺那邊好像有些怒火”

    鴻臚寺這次丟人了,據(jù)說內(nèi)部發(fā)生了一次類似于政變般的爭吵,而引爆這一切的正是唐仁。

    你雖然做的沒錯,可卻把鴻臚寺得罪慘了啊!

    宦海無常,鴻臚寺現(xiàn)在低頭了,可一年后呢?幾年后呢?

    等你唐仁落在他們的手中時,那就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唐主事,相公來了。”

    唰!

    所有人都束手而立。

    “見過相公。”

    宋庠嗯了一聲,威嚴(yán)的道:“唐仁。”

    唐仁上前一步,諂媚的一笑,說道:“相公,下官在。”

    丑態(tài)畢露啊!

    邊上的人不禁心中哀嘆著,心想這等溜須拍馬之人竟然能做一房的主事,而我等堂堂正正的君子卻只能屈居其下,當(dāng)真是憋屈到了極點(diǎn)。

    宋庠的眉間全是威嚴(yán),淡淡的道:“此后你就是副承旨了,要好生去做。”

    他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在場的人都站在原地,無人動彈。

    曹云的眼中全是嫉妒的火,但想起皇后的交代,就強(qiáng)壓了下去,拱手道:“恭喜恭喜,此后還望唐主事不,是唐承旨,以后還望唐承旨多多關(guān)照了。”

    曾經(jīng)的平級同僚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這滋味當(dāng)真是難受的想打人啊!

    張文的面色潮紅,心中的妒火幾乎要燒昏了頭。

    他強(qiáng)忍著,強(qiáng)笑道:“見過唐承旨。”

    說完他就后悔了。

    該叫的恭謹(jǐn)些,否則唐仁事后給小鞋穿怎么辦?

    他抬頭看去,卻見到唐仁雙眼通紅,淚水盈眶。

    他哽咽道:“若非是待詔某某哪有這樣的機(jī)緣,想到待詔某就感激零涕,諸位還請見諒,某要去請見待詔否則心中不安。”

    大家都出聲勸慰,唐仁只是點(diǎn)頭,然后去找杜子陵告假。

    杜子陵知道他升官的好事,就笑著批了。

    四房的官吏站在那里,看著唐仁擦去淚水,上馬出去。

    良久,有人喃喃的道:“當(dāng)初若是緊跟著待詔,那今日的某”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但卻人人知曉。

    那今日的某會不會就是接替副承旨的那個人呢?

    一種叫做懊悔的情緒彌漫在樞密院四房的官吏心中,讓他們難過的無心公事。

    第四更送到,諸位晚安,我繼續(xù)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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