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打造？”

    趙曙摸了摸玻璃，覺得這東西就是老天賜給大宋的寶貝。

    他想起了坐馬車的幽悶，車簾落下，馬車?yán)锞秃土硪粋�(gè)世界差不多。

    要是弄個(gè)小玻璃窗如何？

    還有書房，臥室……

    這真是寶貝��！

    “目前有些艱難�！本唧w的趙頊也不知道。

    “誰弄出來的？”趙曙見他的模樣就猜了一下，“沈安弄出來的？”

    “是�！壁w頊說道：“此事已經(jīng)研究了好幾年，花費(fèi)了十多萬貫才成�！�

    十多萬貫不過是借口，趙頊擔(dān)心因?yàn)椤�研發(fā)費(fèi)用’太低會(huì)引發(fā)些不好的后果，就壯著膽子報(bào)了個(gè)十多萬貫的數(shù)字。

    實(shí)際上玻璃的研發(fā)費(fèi)用，按照沈安的說法，大抵就是富豪們奢靡半月的耗費(fèi)。

    可不能實(shí)話實(shí)說��！

    俗話說得好，愛哭的孩子有糖吃，這時(shí)候當(dāng)然是要往高了報(bào)。

    “十多萬貫��！”趙曙嘆道：“果然是錢生錢最快�！�

    “臣還找來了工匠，可以馬上更換窗戶�！壁w頊覺得自己的準(zhǔn)備工作無懈可擊，就算是老爹被目睹了秀恩愛，想發(fā)飆也找不到借口。

    可趙曙早已被玻璃給驚呆了，沒空。他摸著玻璃，喃喃的道：“怎么能弄出這樣的寶貝呢？”

    晶瑩剔透的玻璃看著就不屬于人間，王崇年把玻璃立起來，單手在側(cè)面把穩(wěn)，這樣趙曙就能透過玻璃看到前方。

    “寶物��！”

    趙曙真的是被驚到了。

    “沈安那人怎么就能弄出這等東西呢？”

    邊上的一個(gè)內(nèi)侍覺得這話夸贊太過了，就點(diǎn)了一句，“官家，怕是舍慧道長弄出來的吧？”

    舍慧作為沈安手下的第一高人，近年來被汴梁人民所津津樂道。

    一個(gè)聞名汴梁的道士放棄了煉丹這份頗有前途的事業(yè)，竟然去幫助沈安煉鋼鐵，這在當(dāng)時(shí)可是震驚汴梁的消息。

    趙頊淡淡的道：“舍慧不懂這些，都是沈安交代了下去，他那邊再慢慢弄出來�！�

    舍慧只是執(zhí)行者，出主意的高人還是沈安。

    趙曙搖頭道：“他若是不做官，就去做生意，估摸著也能富可敵國�！�

    這樣的人就是天才。

    “沈卞生了個(gè)天才兒子�。　�

    趙曙撫摸著玻璃，贊嘆不已，覺得這東西就不該在人間使用。

    他先是摸，后續(xù)又蹲在玻璃前仔細(xì)看著透明度，直至沈安來時(shí)，他依舊如此。

    “這是你弄出來的？”趙曙盯著沈安的目光有些灼熱。

    “是。”沈安覺得官家的眼神太直了些，有些嚇人。

    “你娘那邊……”

    趙曙指指寶慈宮，剩下的話無需說，趙頊察言觀色道：“官家放心，臣馬上就去�！�

    不就是安撫皇后嗎，有玻璃在手，小事而已。

    他帶著這塊玻璃去請(qǐng)見皇后，沈安沒進(jìn)去，就站在大門外。

    趙曙站在原地看著，吩咐道：“告訴張八年，沈家要保護(hù)好，沈安若是出了事，他死不足惜！”

    “是�！�

    在見到玻璃之后，趙曙覺得沈安是大宋的財(cái)富，不能為外敵所用，更不能出半點(diǎn)意外。

    陳忠珩心中一喜，知道基友沈安終于是上了一個(gè)臺(tái)階，變成了大宋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趙曙看著寶慈宮，說道：“那小子……怕是會(huì)嬉皮笑臉的哄皇后吧�！�

    他嘴里的小子此刻確實(shí)是嬉皮笑臉的。

    “圣人，這便是玻璃……那個(gè)……仲鍼，給圣人說說�！鄙虬苍陂T外站著，有些懶洋洋的說道。

    現(xiàn)在他很難進(jìn)后宮一次了，今天還是托玻璃的福氣，外加帝后鬧翻了的需要，這才破例。

    高滔滔在發(fā)呆。

    王崇年舉著玻璃，高滔滔站在那里，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

    “娘……”

    趙頊覺得老娘的眼神不對(duì)，就試探著叫了一聲。

    “閉嘴！”

    高滔滔兇了兒子，然后緩緩走過來，伸手觸摸了一下玻璃。隨即觸電般的縮回手，驚嘆道：“這么大的水晶，大郎，你竟然把它磨成了平的，你……你氣死我了！”

    趙頊糾結(jié)的道：“圣人……這是玻璃，我們弄出來的，不是水晶�！�

    “你……”

    高滔滔抬頭，用那種‘你又哄老娘’的姿態(tài)道：“什么玻璃？”

    “自己弄出來的�！�

    高滔滔摸著光滑的玻璃，“閉嘴！”

    她摸著玻璃，那眼神就像是看著情人。

    傳聞女人和龍一樣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沈安見了高滔滔的模樣，頓覺有理。

    趙頊連續(xù)吃癟兩次，就用目光向門外的沈安求援。

    這個(gè)……帝后吵架還要哥來說和？

    沈安覺得這個(gè)任務(wù)比較艱巨，想打退堂鼓。但看到好兄弟趙頊可憐巴巴的模樣，最后只得嘆息一聲，上前說道：“圣人，這東西……”

    “這東西做窗戶！”

    高滔滔抬頭，壓根沒理沈安。

    “是，圣人英明�！�

    飛燕贊美著自己的主子，沈安看著她那肥碩的身材，覺得她該叫做玉環(huán)。

    “叫人來，馬上把窗戶給改了。”

    女人的消費(fèi)沖動(dòng)就是這么來的，見到喜歡的東西，一刻都不想耽誤。

    “圣人，臣帶來了工匠�！�

    趙頊終于有了用武之地，高滔滔贊道：“大郎的心比女人還細(xì)……”

    比女人還細(xì)……

    這是大喜過望之后的口不擇言？

    沈安看到趙頊的臉都綠了，心中不禁感到很歡樂。

    “趕緊改了。”

    高滔滔迸發(fā)出了極大的熱情，工匠也使出了十二分本事，沒多久就把窗戶給改造了。

    坐在屋里。高滔滔瞇眼看著室內(nèi)的光線，不斷的感受著。

    “到了冬天，再也不擔(dān)心屋里因?yàn)殛P(guān)門而昏暗了�！�

    “拿書來�！�

    她拿著書，不知道是真看還是假看，沈安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有些飄。

    “這等寶貝……大郎，你是怎么弄出來的？”

    趙頊有些窘迫的道：“娘，是沈安弄出來的�！�

    “哦！”高滔滔明顯的有些失望，但旋即就好奇的問道：“你怎么想出來的？”

    就像是后世誰突然發(fā)明了手機(jī)一樣，引發(fā)的震動(dòng)和驚訝讓人沒法平靜。

    沈安淡淡的道：“臣覺著冬日里屋里太黑，打開門吧又冷，就想到了琉璃……”

    “琉璃不透明。”高滔滔的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期許。

    “是啊！”沈安笑道：“于是臣就想著能不能把它弄透明呢？”

    高滔滔擺擺手，“此物……罷了，大郎在，我卻不管了。”

    什么大郎在，這是想等著她老公來敲竹杠呢！

    沈安告退，高滔滔看著他出去，然后說道：“大郎，此人大才……可怕。”

    趙頊苦著臉道：“圣人……娘，沈安不可怕啊！”

    高滔滔沒好氣的道：“我說的是他的學(xué)識(shí)。神威弩開始，他不斷弄出了些讓人目瞪口呆的東西，我以為差不多了，再也沒有了，可他卻又弄出來了玻璃……”

    高滔滔有些絕望。

    一個(gè)人怎么能那么聰明呢？

    你太聰明的話，會(huì)映襯出旁人的平庸。

    高滔滔就覺得沈安太聰明，聰明的讓人糾結(jié)。

    “你妹妹……”

    這么聰明的小子，怎么就不是我的女婿呢？

    高滔滔憂郁了，旋即就再度情緒高漲。

    “這個(gè)玻璃能賣多少？”她問身邊人。

    飛燕又搶了先，“圣人，怕是要一百貫吧�！�

    這東西看著就像是仙家寶貝，比水晶還漂亮，說一百貫飛燕都覺得低了些。

    高滔滔捂著心口道：“沈安又要發(fā)財(cái)了……你說他那么有錢……”

    有錢的感覺實(shí)在是太好了，高滔滔只是幻想一下自己不差錢的處境，就不禁深深的羨慕著。

    而在外面，趙曙也在糾結(jié)。

    “……這是臣嘔心瀝血，費(fèi)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來的……”

    趙曙看著沈安那張健康的臉，壓根看不到曾經(jīng)嘔心瀝血的痕跡。

    “弄了多久？”趙曙覺得起碼三年。

    沈安想了想，本想說三年，可他擔(dān)心皇城司是不是對(duì)此有所察覺。而且老是忽悠人也不好，真的不好。于是就加了點(diǎn)，“差不多兩年吧。”

    趙曙想吐血，心想這就是你的嘔心瀝血和九牛二虎之力？他忍著憋屈，說道：“去吧。”

    沈安告退，他知道玻璃這東西太過震撼人心，趙曙和高滔滔都需要時(shí)間來消化。

    沈安才走，趙曙就肯定的道：“這是邙山一脈的東西！”

    陳忠珩覺得也是：“官家，沈安才多大？他就算是再聰明也弄不了那么多好東西吧。臣以為還是邙山一脈的余澤。”

    “對(duì)，應(yīng)該是這樣�！�

    趙曙心中稍微舒坦了些，至少不會(huì)有智商被碾壓的郁悶。

    “可沈安還是聰明的……”

    陳忠珩不知道官家在想啥，習(xí)慣性的就為老基友說了一句好話。

    趙曙氣悶，就說道：“午飯吃火鍋，要麻辣的�！�

    “是�！�

    陳忠珩應(yīng)了，準(zhǔn)備叫人去傳話。

    “你也是。”

    這是官家賞賜，陳忠珩心中歡喜，但旋即一夾屁股，痔瘡那里仿佛在開裂……

    這個(gè)……

    稍后趙頊出來了，低聲道：“圣人心情頗好。”

    趙曙心中一喜，板著臉問道：“怎么好的？”

    你小子怎么哄好的？說來聽聽，下次我也學(xué)學(xué)。

    趙頊當(dāng)然不知道自家老爹的想法，很自然的說出了自己的辦法：“臣說回頭有三成玻璃生意的分紅，圣人就好了。”

    原來是錢��！

    趙曙苦笑著，這個(gè)他卻沒辦法，除非他想做昏君，否則宮中的日子只能這么不好不壞的吊著。

    可三成分紅，兒子也太有錢了吧？

    趙頊說道：“臣用不了什么錢，那三成分紅……沈安說玻璃生意會(huì)讓人眼紅，他可扛不住，所以這分紅就是保護(hù)費(fèi)……”

    扯淡的保護(hù)費(fèi)！

    趙曙覺得這話就是借口！

    趙頊見他不以為然，就說道：“官家，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當(dāng)誘惑大到了極致，那些人就敢冒險(xiǎn)……什么都剛做。”

    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兒子長進(jìn)了啊！

    趙曙心中熨帖，正想夸贊兒子幾句，趙頊繼續(xù)說道：“可給出了三成分紅，玻璃生意還是太能掙錢了……沈安說再拿出三成來，專門用于雜學(xué)的推廣……”

    錢太多是禍害，這一點(diǎn)古今中外都一樣。

    沈安在開始就做好了消除忌憚的準(zhǔn)備，而且是砸在雜學(xué)上，很是出乎了趙曙的預(yù)料。

    雜學(xué)的規(guī)模實(shí)在是太小了，就和過家家似的，如今沈安砸三成玻璃的利潤進(jìn)去，會(huì)是怎樣？

    趙曙仿佛看到了那一幕。

    沈安俯瞰著太學(xué)，“我就是有錢，怎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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