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和蘇靜嫻在工商大學(xué)門口下車,剛一走到路邊的人行道人,就見前面忍得辛苦的蘇靜嫻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發(fā)出一陣暢快的笑聲。
“真是好笑死了!小七,你說這個是不是就叫‘壞人沒好報’?”蘇靜嫻一邊笑,一邊從包里摸出兩張方巾紙,遞給王起一張,用剩下的一張擦拭起臉上的汗水來。剛才悶在車內(nèi)的十幾二十分鐘,簡直把她悶壞了,身上的香汗直流。
“更確切的說,這個應(yīng)該叫‘莫裝0逼,裝0逼被雷劈!’”王起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后眼觀鼻鼻觀心,打開立方體,就見常溫室中乖乖的躺著三個皮夾子,其中一個是他的,另外兩個不用說,自然是那兩個囂張的小流氓的了。
“咯咯咯……”蘇靜嫻再次“咯咯咯”的捂嘴笑了起來,笑得前俯后合,暢快之極,好一陣才收聲,隨即嫵媚的瞪了王起一眼,嬌聲道:“不許說臟話!”
王起被蘇靜嫻這一風(fēng)情萬種的一瞪瞪得骨頭都快酥了,輕飄飄的,仿佛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少了好幾斤。他笑呵呵的收回立方體,溫柔的看了眼身前散發(fā)出無限風(fēng)情的學(xué)姐,點頭道:
“我聽學(xué)姐的,以后盡量文明用語!
江城的女孩火辣,豪放,嘴里說話常帶臟字,即使是大學(xué)生,也不例外,時不時把“老子”,“日0媽”,“J0B”“MM0P”,“RNMM0P”,“WRNMM0P”之類的口頭禪掛在嘴邊。走在江城的大街小巷和飯館里,經(jīng)常能夠看到一個小妹模樣漂亮,樣子溫柔,然后突然一句“MM0P”,只把人梗得一愣一愣的。
王起四年前初到江城的時候,完全不習(xí)慣這邊男女的說話方式,感覺粗俗之極——大老爺們倒也罷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也經(jīng)常把什么“J0B”,“日0媽”的掛在嘴邊,那也實在是太倒胃口,太缺素質(zhì)的表現(xiàn)。
不過,隨著他在江城呆的時間越久,跟這邊的男女接觸的時間日益增多,他也很快了解到那些被江城兒女在平時的交流中脫口而出的難聽刺耳的怪話,只是他們的一句口頭禪而已,目的也并非罵人(當(dāng)然有時候也起罵人的作用,里面的微妙需要人慢慢的體會),而只在于加強某種語氣,基本上相當(dāng)于一個個的語氣詞。
而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四年后,對于江城兒女的說話方式,王起也從最初的完全不適應(yīng)到現(xiàn)在的基本上適應(yīng),免疫。他自己在跟人交流時,也慢慢的染上了這里人的壞習(xí)慣,時不時把“老子”,“日0媽”,“MM0P”的掛在嘴邊,感覺不這么說,就難以精確表達(dá)自己此時的心情似的。
雖然江城兒女說話都豪放,粗野,但萬事都有例外,比如王起身邊的這位蘇學(xué)姐。
蘇靜嫻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江城人,無疑是知道她們當(dāng)?shù)厝说哪切翱陬^禪”的,也肯定會說,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江城話不知道比王起這半吊子標(biāo)準(zhǔn)多少。
但是,王起認(rèn)識蘇靜嫻快兩年了,跟對方的接觸也有好幾十回,但他從來沒有從蘇靜嫻的嘴里聽到過任何這些帶臟字的“口頭禪”。
一次也沒有!
哪怕她感覺委屈和生氣時,也從來沒罵過人。
不僅如此,每次他和柳青,蘇靜嫻一起吃飯、逛街,有時候兩個大老爺們兒說到激動處,忍不住“MM0P”時,蘇靜嫻每次都會亦嬌亦嗔的提醒兩人別吐臟話。
所以,在周圍的人都不太注意自己的語言時,從不說臟話的蘇靜嫻無疑是一股清流,她時刻提醒王起:
人,不能總是拿環(huán)境來找理由,不能拿環(huán)境來當(dāng)墮落、合流的借口。哪怕身邊的環(huán)境再怎么污濁,不可抗拒,也總有堅持做自己,不同流合污的人。
這些人,王起自己雖然學(xué)不會,但無疑也是值得他尊敬的。
蘇靜嫻,出淤泥而不染,深處環(huán)境的大染缸,卻從不學(xué)江城女孩說臟話,就很值得王起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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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jìn)校門,沿著林蔭道朝研究生宿舍走去。
接近十一點的校園內(nèi),夜色已深,天上沒有月亮,只有點點繁星眨著眼睛,在淡薄的云層間若隱若現(xiàn)。夜色靜謐而又安詳,校園內(nèi)幾乎聽不到聲音,校外馬路的車流聲,稀稀落落的鳴笛聲聽起來十分的渺遠(yuǎn),仿佛在另外一個世界。
此時,校園內(nèi)人已經(jīng)不多,偶爾看到幾個,也是一對對勾肩搭背或者面對面的情侶,相互擁抱,難舍難分的進(jìn)行著回宿舍前的最后的溫存。
王起和蘇靜嫻并排走在校園內(nèi)的林蔭道上,從進(jìn)了校門口后便沒說話,一直默默前行,唯恐打擾了校園的清凈似的。無聲前行的兩人一直快走到一個岔路口時,王起才聽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
“小七,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吧。你早點回去休息。你是后天離校是吧?到時候通知我一聲,我給你送送行。從后天起,你就要走入社會了,社會不比學(xué)校,要復(fù)雜得多,你自己要多保重,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跟你柳哥或者我打電話。雖然咱們以后不在一起學(xué)習(xí)了,見面的機會也會變少,但大家都在還江城,所以,千萬不要把師姐我給忘了哈,要多聯(lián)系喲!我還等著你拿了工資請我吃飯呢!”
蘇靜嫻笑靨如花的看著身前的王起,朝他眨了眨眼,語調(diào)帶著輕松,但聽在王起的耳里,卻是萬般的不舍。兩年來,對方對他這位小弟的關(guān)心和照顧,請他吃的那一頓又一頓飯,給他送的那一個又一個的小禮物,一幕幕,一場場,像電影回放般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xiàn),讓失去父母而倍感孤獨的他每每想起,便頓感溫馨,猶如慢慢長冬的一道暖流。
可以說,蘇靜嫻雖然不是他的女友,但在對他的照顧和關(guān)懷上,卻勝似很多不合格的女友。在王起的心目中,也把對方當(dāng)成了一個可以交往一輩子的摯友,一個可以讓他放棄原則,赴湯火火的“愛人”。
在這個意義上,柳青都比不上——那個家伙,成天到晚想的,就是如何占他的便宜,讓他買煙,買水,買方便面……嘴里雖然說是先借著,但從來沒有還過,王起稍微拐彎抹角的提兩次,立刻引來對方的跳腳,罵他沒良心,他嫂子對他那么好,他卻這么斤斤計較,也不想想他嫂子為什么對他那么好?還不是看在他柳青的份上?不然,為什么他寢室那么多人,唯獨就對他王起一個人好?他是長得帥還是嘴巴甜?比帥,他能比他這位工商大學(xué)公認(rèn)的校草帥?比嘴巴甜?他王起能讓食堂打菜大媽一塊五的菜當(dāng)三塊打?能讓守宿舍的張大爺?shù)睦掀爬畲竽锬呐滤c回宿舍,也能心甘情愿,甘之如飴的給他開門?
“唉,算了,柳哥。當(dāng)我沒問。”每次柳青如此一系列的反問,最后都已柳青洋洋自得的大勝和王起啞口無言的“慘敗”收場。如果說蘇靜嫻是看在柳青的份上對他好的話,他又何嘗不是看在蘇靜嫻的份上對柳青一而再再而三的謙讓?
但王起心頭卻知道,蘇靜嫻對他的關(guān)心和照顧,并不僅僅因為他是柳青的老鄉(xiāng)和朋友。對方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把他當(dāng)成了一個聊得來的異性朋友在交往,一個比自己低了一屆的學(xué)弟在看待,即使沒有他柳青作為兩人之間溝通的橋梁,對方也會一視同仁的對待他,說不定可能比柳青在的時候還要好,因為不用避嫌了。
有時候,王起甚至不無惡意的想,這兩人干脆分手算了,那樣一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蘇靜嫻對他的好千百倍的回報給她!
這個,當(dāng)然只能是王起在被柳青無情奚落后的幻想,在他清醒的時候,他還是衷心的希望這對校園內(nèi)公認(rèn)的金童玉女能夠白頭偕老,希望他們這輩子美滿幸福。
因為他希望蘇靜嫻幸福。希望好人一生平安、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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