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莫托洛夫問。

    “舒爾卡，第82步兵團團長！”舒爾卡回答。

    “哦，就是那個突圍英雄！”莫托洛夫回答。

    看來“突圍英雄”這個名字也傳到了最高統帥部。不過這似乎沒什么奇怪的，最高統帥部應該是消息最靈通的單位，沒什么能瞞得住他們的耳目。

    不過第51集團軍的動向還是瞞了他們一陣，雖然不是很久。

    莫托洛夫似乎也因此十分憤怒，他在電話里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這有多嚴重，你們要為這個行為負責的知道嗎？”

    “是的，我們知道，莫托洛夫同志！”舒爾卡回答：“我們原本也想向最高統帥部報告，但是我們擔心會被敵人獲得情報而過早暴露了戰略目標”

    “別把我當傻瓜！”莫托洛夫憤怒的說：“你們把這些話留到向斯大林同志解釋吧！”

    說著“嘭”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佐洛塔廖夫和特魯法諾夫兩人不由臉色蒼白，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不過兩人的擔心還是有些不一樣。

    佐洛塔廖夫更擔心的是最高統帥部會用什么方式來處分他們，而特魯法諾夫擔心的

    “這場戰斗還能打下去嗎？”特魯法諾夫問：“我們需要最高統帥的支持，空軍、補給還有第57集團軍的協同！如果最高統帥部不認同我們的戰術的話那一切都完了！”

    “一切都完了”指的不僅是這場戰役，還有特魯法諾夫等人的前途最高統帥部不支持則第51集團軍就不可能打勝仗，第51集團軍打不了勝仗，那么特魯法諾夫等人也就完了。

    這一刻，舒爾卡在特魯法諾夫和佐洛塔廖夫兩人眼里都看到了后悔。

    只有舒爾卡還保持著鎮定。

    “放心！”舒爾卡說：“他們還會繼續支持我們的！”

    “為什么？”特魯法諾夫問：“你憑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這場戰役！”舒爾卡回答：“他們會知道不支持我們的后果的，沒有人會愿意看到那個后果！”

    舒爾卡猜的沒錯，沒有人愿意看到或是承擔戰役失敗的后果。

    莫托洛夫缺乏戰略大局觀，或者也可以說他在最高統帥部副主席這個職位上囂張慣了，總是習慣于以這樣自上而下絕對權威且不容置疑的口吻對部下說話。

    但斯大林卻不像莫托洛夫那樣目光短淺。

    斯大林在聽到這件事后的第一感覺是意外，他沒想到第51集團軍居然在這時候突然揮師直指卡拉奇。

    “斯大林同志！”莫托洛夫說：“第51集團軍指揮部這種完全無視上級命令，甚至有意欺瞞上級擅自行動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姑息，否則其它部隊也會效仿！我認為我們應該嚴肅處理”

    “你認為我們應該怎么處理？”斯大林打斷了莫托洛夫的話。

    “馬上撤銷佐洛塔廖夫同志第51集團軍政委的職務以及特魯法諾夫同志集團軍司令的職務！”莫托洛夫說：“還有第82步兵團團長舒爾卡以及相關人員，他們會被帶到莫斯科接受審訊，我們會徹查這種叛國行為，然后馬上讓第51集團軍繼續進攻米洛韋”

    斯大林沒有說話，他任由莫托洛夫滔滔不絕的說著的他的想法，目光則盯著桌上的地圖，一邊看著一邊拿著煙斗若有所思。

    過了好一會兒，斯大林才說道：“然后呢？你認為這樣做我們就能贏得這場戰役嗎？”

    “當然，斯大林同志！”莫托洛夫回答：“就像我們之前計劃的那樣，我們會與西南方面軍會師，然后”

    “與西南方面軍會師已經不可能了！”斯大林再次打斷了莫托洛夫的話：“如果說之前還有希望的話，現在已經不可能了！第51集團軍主力已經在卡拉奇，而敵人援軍也已接近米洛韋，這時再進攻已經太遲了！”

    “這些混蛋！”莫托洛夫咬著牙罵道：“他們都干了些什么？”

    “不，莫托洛夫同志！”斯大林說：“他們或許是對的！”

    “什么？”莫托洛夫吃驚的望向斯大林。

    “德國人將一個裝甲師及時調往米洛韋，那么我們與西南方面軍會師的可能性就成級數降低！”斯大林說：“而與此同時第51集團軍竟然已經轉向了卡拉奇！此時卡拉奇才是敵人的弱點，明白嗎？”

    “哦，是的！斯大林同志！”莫托洛夫說：“您的意思是說，他們歪打正著”

    “不，莫托洛夫同志！”斯大林回答：“我相信他們早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了！這是他們的圈套，德國人掉進他們的圈套，使我們勝利的希望大增！”

    “是，是的！”莫托洛夫回答得有些艱難。

    “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斯大林說。

    “是的，斯大林同志！”莫托洛夫回答：“我會全力支持他們進攻卡拉奇！”

    “不惜一切代價！”斯大林補充道：“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是，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莫托洛夫不會對特魯法諾夫等人說這些，他是用另一種態度說出這意思以使自己有臺階下。

    “我們開會討論了你們的行為！”莫托洛夫在電話里帶著怒氣說：“雖然你們違抗命令擅自行動，但鑒于你們在戰場上出色的表現，再加上軍情緊急等原因，我們研究決定給予你們將功贖罪的機會！”

    “非常感謝，莫托洛夫同志！”佐洛塔廖夫聽到這就知道沒什么問題了，一顆心不由放了下來。

    但他緊接著又問了一句：“那么，我們現在是進攻卡拉奇還是返回米洛韋！”

    “卡拉奇！”莫托洛夫回答：“米洛韋的戰機已經被你們錯過了！”

    “是，莫托洛夫同志！”佐洛塔廖夫雖然知道事實不是這樣，但此時又哪里敢跟他爭辯。

    “下不為例，明白嗎？”最后莫托洛夫說道：“不允許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當然，莫托洛夫同志！”佐洛塔廖夫挺身回答：“我向您保證，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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