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在后半夜展開了,蒙戈率領著近兩百騎士對著山坡沖刺而去,馬蹄上包裹著一層厚布,即使在奔跑間也沒有太大的響聲,也沒有吶喊,每個騎士的嘴中上咬著一根木棍,甚至連戰馬的嘴上也被布條捆綁著,發不出一diǎn嘶鳴之聲。
越來越近了,蒙戈已經率先沖到了半山腰,勝利已然在望。米朗格爾和朋克站在布雷諾的身邊,靜靜地看著寂靜的戰場。米朗格爾心中有些沉重,他當然是不想看到蒙戈能夠擊敗德林,不過事實就是如此,蒙戈已經沖到了半山腰,對方似乎還毫無所覺。現在這樣的距離,即使德林發現也來不及了。米朗格爾不得不承認,蒙戈親自出馬處理掉德林的盜賊和警戒之后,他就占據了極大的先手優勢。
“他不會就這樣失敗的。”布雷諾突然説道,就好像察覺到米朗格爾的內心一樣。
米朗格爾有些疑惑的望向布雷諾,后者卻是沒有了下文。
“沖鋒!跟我上!”蒙戈大聲地喊道,現在,勝負已定!步兵已在山腳完成了包圍,騎兵更是已經沖到了營前
蒙戈正想著該如何羞辱米朗格爾那xiǎo子的時候,突然感到一種危機感,同時,胯下的戰馬好像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那種危機感無比熟悉。蒙戈在第一時間就從馬背上撲了下去。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長箭。
隨著突襲的利箭,局勢發生了變化。幾乎突進到營地20米的騎兵都遇到了問題,胯下的戰馬突然會莫名其妙的失蹄倒下。緊接著,幾個火球從德林的營地中飛出來,沒有射向混亂的人群,而是幾個特定的地方,然后燃起熊熊烈火,火勢越燒越大,然后橫向蔓延,形成一道難以逾越的火墻,后面的戰馬都畏懼地停下了腳步,有停不下來的,直接趟過火墻,出來的時候已經全身皮毛被燒焦,上面的騎士也遭到了嚴重的灼傷。密密麻麻的箭矢不斷飛向混亂的騎士,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們的面前是一根根xiǎo指粗細的鋼絲絆馬索,還有暴露的陷馬坑。
蒙戈忽然意識到,自己陷入到了對方的圈套。那些自己之前殺掉的斥候和盜賊不過是對方誘使自己的魚餌,那些被自己破壞的陷阱也只是擺在表面上迷惑自己的。自己畢竟不是專業的盜賊,不可能檢查的那么仔細。而自己的盜賊,幾乎已經被對方殺光了。那些絆馬索,他可以肯定是對方在自己離開后才布置的,他的背后突然感到涼意,自己的一切行蹤都在對方掌控之下!
火墻的出現直接將蒙戈的騎兵截為兩段,蒙戈就在前一段之內,和其他的騎士一樣,落下馬,然后接受箭雨的洗禮,而且,他還受到了重diǎn照顧,被強魯站在高處死死地壓制,不過他也是果斷的人,下令撤退后自己就立馬沖出了火墻。
“沖鋒!”見到對方的騎兵已經陷入一片混亂,凱特果斷地下達了命令。不過不是沖向蒙戈他們,而是向著后方,那里步兵正從山腳包圍上來。風騎士為先鋒,其余人緊隨其后。接著山坡的地利,很快就提升到一個恐怖的速度。在在速度優勢已經成型的騎兵面前,步兵難以形成有效的抵抗,幾乎瞬間就被撕破,然后看著他們揚長而去,最后只能獨自舔舐血淋淋的傷口。
看著德林突圍而去,蒙戈下令追擊,不過,山體兩側又見到了大量的絆馬索。他的臉色頓時氣得鐵青。
德林走了,蒙戈接手了他的營地,除了帳篷,幾乎什么都沒有,零落的幾桶水,經過檢查,還是有毒的。他們的損失并不大,人員傷亡都沒有超過50,但是,這對士氣和信心都是一個不xiǎo的打擊。最重要的是,蒙戈好像已經看到了米朗格爾那嘲諷的嘴臉。
布雷諾一行人也來到了山dǐng,蒙戈沒有碰到想象中來自米朗格爾的嘲弄,而是看見了對方同樣凝重的臉色。蒙戈的失敗證明了對方擁有一種掌握著他們的行蹤的手段,并且是無時無刻的,隨心所欲的那種。
布雷諾有懷疑是布谷動的手腳,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若果布谷想要打破規矩動手,直接找自己就行了,而且,更好的辦法是在混亂中殺死蒙戈,還可以掩人耳目。他相信強者是不屑作弊的。布雷諾又想起德林身邊那個無比健壯的射手,驚訝于他在箭術上的極高造詣,但是,他真正的實力遠不止于此,至少可以輕易擊敗蒙戈才對。布雷諾能從強魯身上感覺到危機,但是,時隱時現,如同霧里看花。
兩天之后,德林等人來到了一處xiǎo鎮。xiǎo鎮名叫“惡客來”,是商道上為數不多的安全補給diǎn,來往的商人很多都會選擇在這里停歇補給。在德林看來,在這混亂的莽古拉山脈,安全就是個扯蛋。
德林本來不想來這里,但是這兩天來,敵人好像換了一種風格,就像捕獵的狼群一樣,絲毫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旦他們停下來休息,就會有騎兵沖上來對他們進行騷擾,領頭的是朋克和他的精銳親衛,那三十騎兵是德林所見過除了黃金騎士之外最精銳的,就算風騎士也比不上。在實力方面,風騎士與之不相伯仲,但是,在戰斗經驗以及配合上卻是拍馬不及,四十多名風騎士對上他們也是只能夠短時間堅持不落下風,時間也難以維持太久,正是這樣,德林才能夠趁這段時間撤離。而現在,風騎士已經減員近十人,其余的更是傷亡近半,現在德林的隊伍總人數不到70,而且人困馬乏,多有傷勢在身。
惡客來xiǎo鎮的核心是一家叫做惡客來的酒店。相傳,這里本是一片荒蕪,后來有人在這里建立了這家酒店,因為它絕對安全的規則,這里成了商人和不少冒險者的選擇,然后圍繞這座酒店才有了鐵匠鋪、賭坊、妓院、藥劑店以及其他一切被冒險者需求的東西。在這混亂之地,不是沒有人覬覦它的財富,也不是沒有人挑戰它的規則,但是,惡客來就這樣存在著,時間跨越了50年。在xiǎo鎮上,你可以看見一切外面可以見到的商鋪,但你覺不會找到兩家同樣的商鋪,無論它門庭若市還是門可羅雀。所以,在惡客來xiǎo鎮上,任何的消費都是其他地方的三倍,五倍甚至更高。但是,惡客來的絕對安全規則也從酒店擴展到了整個xiǎo鎮范圍,當然,你走出去一步,這個規則就會立刻失效。
“你好!歡迎來到惡客來xiǎo鎮,尊貴的客人,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看到德林一行人,一個體態發福的老頭迎了上來。一雙細xiǎo的雙眼靈動無比的打量著德林,然后又將目光掃過后面的騎士們,然后悄悄豎起一根大拇指。
坐在自己店鋪門口瞌睡的老鐵突然抬回頭對著里面大聲罵道:“xiǎo兔崽子們!又給老子偷懶了!那十把劍要是今天完不成,我就你們扔出去喂野狼!”話音剛落,里面響起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聲音傳遍整個xiǎo鎮。
“你是鎮長?”德林問道。
“不是,不是!”老頭連忙揮手搖頭道,“客人您是第一次來吧!惡客來是沒有鎮長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
“老子中午那么多糧食都拿去喂狗了嗎?一diǎn力氣都沒有!”老鐵匠再次大吼道。于是,里面的聲音更大了。
德林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哈里對視了一眼,后者立馬拿出來一袋金幣遞了過去。
“尊貴的客人,您可以叫我老野狗。如果您想要進入里面休息,我建議去惡客來,那是本鎮最好的酒店。不過,在這之前,你們最好從馬背上下來,不然有可能會被當做入侵者,雖然您的屬下很多,也很精銳,但是我想,他們絕對不是xiǎo鎮所有的對手。”老野狗接過錢袋,笑瞇瞇地放到了袖子里,開始對德林講到。
他的這一個xiǎo動作卻是引起了德林的注意,因為他感覺到錢袋在被收進袖子之后卻是突然消失不見,很有可能是被收入了空間戒指之中。老野狗并不簡單,這讓德林對這座xiǎo鎮充滿了興趣。什么本鎮最好的酒店?只有一家,當然是最好的,德林突然意識到對方將自己當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鳥,再想到他之前的xiǎo動作,以及不遠處老鐵匠看似隨意地舉措,德林知道自己被當成了肥美xiǎo肥羊,那些xiǎo動作合在一起就組成一句話:人傻!錢多!速來!想到這里,德林也不動聲色,他知道,自己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肥肉。
惡客來只有一條街,長度不到百米,其中那座聞名的酒店就占據了中心近半的長度。一路上,老野狗也盡職盡責的給德林介紹了每個商店以及一些風土人情,比如老鐵匠有個25歲還沒有嫁出去的漂亮女兒,服裝店老瘸子喜歡偷看隔壁@肉脯店琪琪夫人洗澡,結果被她的老相好賭坊的打手頭領打斷第三條腿……不到百米的距離,老野狗將這些傳聞和瑣事説得干干凈凈,然后德林感覺自己就像在這個xiǎo鎮長大的一樣。
看到那座粗狂卻結實風格的酒店,德林幸運地感到自己終于可以擺脫他的聒噪了。這座低矮的兩層樓,德林感到有些失望,傳聞中能夠堅挺不倒50年的酒店居然如此低調。
有伙計從里面迎了出來,老野狗也向德林道別:“尊敬的客人,如果還有什么需要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鐵匠鋪的對面。”
“行了行了,老野狗,趕緊滾吧!再不走,黑玫瑰的百合xiǎo姐就被別人包夜了。”出來的伙計對著老野狗不耐煩地叫道。
老野狗一聽,就急匆匆地離開了。來到黑玫瑰的門口,老野狗得意地拋了拋手中的錢袋,里面傳來金幣的撞擊的響聲,坐在旁邊嗑瓜子的一位濃妝艷婦收回了攔在門口的腳。老野狗滿意的diǎn了diǎn頭,再次把錢袋拋向空中……突然間他感到身后一道聲響,然后自己伸出想要抓住錢袋的手卻是愣在半途中。他轉過身,看到一個矮xiǎo少年手中正拿著魚竿,正從魚鉤上取下自己的錢袋。
“臭xiǎo子!你又偷老子的錢!你給老子站住!”説著肥胖的身軀劇烈抖動起來,不過想要追上對方是不可能的。嗑瓜子的艷婦看了他們一眼就失去了興趣,繼續磕自己的瓜子,這一幕,她已經看了好些年。
老野狗給德林介紹了諸多惡客來的傳聞,真假尚待驗證,不過有一些卻是選擇性的漏掉了,比如有一個老頭3年前想要給黑玫瑰一個清倌人開@苞,結果一直沒有成功,原因是他聰明而天才的盜賊兒子總能在關鍵時候拿走他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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