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2分鐘,郝嵩觀看到的不是戰斗,而是一邊倒的蹂躪。本來巴索洛夫就比愛德華要弱,現在體力不支再加上心神已亂,能不被秒都算他不錯了!
如果説之前的心念瞬間爆發、瞬間收回就像一個攻守有度的武林中人,那么現在愛德華-米耶羅狂暴而持久的猛攻就完全是一條瘋狗!妥妥的亡命之徒打法!“亢奮”和“狂怒”心念特效就像噴發的火山,完全不計精神能級的揮霍!
在這樣狂風暴雨般欺負人的打法下,僅僅2分鐘,巴索洛夫就被揍趴下了。腫脹、內出血、肌肉痙攣撕裂、關節錯位、骨折骨裂、神經連接異常、腦震蕩等等痛苦萬分的體感,讓巴索洛夫趴在地上像條死狗般動彈不得,只有身體反射性的抽搐。
郝嵩瞄了眼這貨的凄慘模樣,然后扭頭對著愛德華問道:“你把他揍成這副豬頭死狗的模樣,他還能説話嗎?總覺的下一秒就要去見耶穌了啊?”
“放心吧,我揍人,服務品質很有保障的:説揍到腎虛就絕對不會讓他還能人道;説不打死,就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暴君活動了一下關節,如同打廣告般説出了這段話。
“是是是量身挨揍,服務到家,皮癢請找皮炎平愛德華!”郝嵩笑著搖著頭説道,然后走近巴索洛夫,打算詢問一些一開始就該問的事情。
然而,巴索洛夫身上突然傳出“撲哧”一聲電子音,郝嵩聞音二話不説一個側身魚躍加上懶驢打滾就閃開了好幾米遠。
“呃”一個微微沙啞磁性的女音和愛德華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對郝嵩的快速縮貨反應同時表達了無語。
“切,還以為是炸彈什么的呢,原來是通訊器,嚇死爹了”郝嵩面不改色,完全不在意自己剛才做出了看上去很丟臉的躲避動作,起身拍了拍黑底銅邊風衣上的灰,淡定道。
愛德華好奇地問道:“這就是你準備的眾多危險規避預案之一吧?動作雖然瞎眼丑陋,但是還挺高效的。”
“那是當然!畢竟咱也算學院大二的第一槍手了!”這家伙以詭計搞定巨蘇安這位前大二第一狙擊手后,儼然以其身份自居了。但是此刻這話説出來卻似乎暗含警告。
“不好意思,打斷了你們的談話和自吹自擂。但是介于二位的腦袋現在都套在我的瞄準鏡里,我們還是來討論些有營養的話題吧。”從巴索洛夫身上通訊器傳出的沙啞女子聲音平緩從容的道,聽上去似乎并不在意郝嵩自言的什么大二第一槍手。
愛德華聞言眉頭一皺,靜下心來細細體會了一番,只覺得能察覺到有窺視,卻無法定位。至于郝嵩則直接將槍指著巴索洛夫,然后問道:“你是為了同伴而來的吧?他似乎太過自信了,以至于看不清對手的實力,你確定要為了這樣一個家伙冒風險嗎?”
女子沙啞的聲音毫無變化,只是道:“對于愛德華先生的實力,是我們判斷失誤了,并不是暴熊的過失,我就是被派來彌補這個錯誤的。你也沒必要試探什么,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告訴你們也無妨。”
頓了頓,這女子又道:“當然在此之前,我會給出一些誠意的。”話音剛落,一束極細的紅光瞄準由西側射來,直接照在了郝嵩的太陽穴上!
慫貨頓時大驚,將頭左晃右閃跳起了大神,一邊還吐槽道:“臥槽!你這算個蛋的誠意啊!明明是威脅吧?別以為牽根紅線就是表白啊!月老的紅線不是這么玩兒的啊!”
聽過郝嵩的一堆意義不明的廢話,目睹其蠢極的跳大神,就算是通訊器那頭的沙姬也有些郁悶,她音調微揚道:“莫名其妙!我已經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你們了,如果你真是一名槍手,就應該明白這已經很有誠意了。”同時紅外線瞄準鏡就像釘在了郝嵩的身上一般。
郝嵩卻在看似無稽的行為中判斷出了對方的實力:明顯在這神經病羊癲瘋一般的“亂舞”下,對方要瞄準頭部也是太過困難,所以將目標改成了他的身體,同時展現出了極佳的預判以及追擊能力。
“還真麻煩啊,防彈衣估計還搞不定狙、擊子彈吧,硬拼的結果很可能是我和他們兩個一起倒霉,最終存活下來的只有愛德華看來只能穩妥起見,好好的做一筆交易了。”了解到對方確實有要他命的能力后,慫貨便打定了主意。
將詭異且掉節操的舞動停下后,郝嵩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抬起頭來這貨一臉平靜,就像剛跳過過時扭腰迪斯科的人不是自己一樣,他正色嚴詞道:“你今天打算連同你的隊友一起與我陪葬嗎?”
場面上一陣壓抑的沉默。趴在地上的巴索洛夫倒是很想放diǎn狠話,但是想想自己這個形象,又覺得自己沒資格説什么。他明白要是沙姬真要賣他,根本就不用露面,打了冷槍就跑,甚至為了不泄露一些重要消息,親自滅口都有這個可能。現在這個局面,説明沙姬和隊友是真想救他!所以他咬咬牙,忍住屈辱一聲不吭。
沙姬明顯是個實在和冷靜的人,不會做過多意氣之爭,她也明白真打起來八成最后能站著的只有愛德華。所以她平靜的回道:“我希望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你們放人,我也不需要用瞄準鏡一直套著你。”這句話也意味著達成協議后,接下來雙方不會再次發生沖突,這也是談判的前提。
“那么你也應該明白,在我們占優勢的情況下,你們勢必要付出diǎn什么吧?”郝嵩瞇著眼道。
沙姬沉默了一會兒才平靜的道:“理應如此。”
郝嵩“嗯”的答應下來,思考了一會兒道:“那么我們要求的條件很簡單,用物質和消息贖人。物質僅限先靈的基因材料,而消息嘛,你可以選擇詳細具體的回答一個問題,還是只需要簡略的回答三個問題,當然回答內容必須真實無誤。我們雙方都以本心發誓以保證協議達成。”
這就相當于修道之人拿自己的道心或者心魔發誓了,稍有不慎就是念破心消。而且與意志信念消散引發的念破心消不同,這類強制性的本心破碎會造成十分嚴重的后果,比如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白癡,所以也算是比較可信的誓言了。
而遠在一千米以外的沙姬聽完條件后,心情卻有些異樣。因為梅林隊長派她折返回來援助巴索洛夫時,交給了她一些碳級先靈的基因材料,只説會用得到。現在看來,這似乎有些超出以往隊長唯心之念的能力了。這是因為他的能力又有變強?還是她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
接著她開始考慮郝嵩給出的兩種提問方式。有diǎnxiǎo聰明的人會覺得第二種更加劃算,畢竟有些消息即便都是真的,但是如果不全面就會與事實形成巨大的偏差,造成的后果甚至比得到假消息還要惡劣!
比如我告訴你母烏賊的觸手比雄烏賊少兩根,卻不告訴你體型xiǎo的雄烏賊會詐騙:它會將自己的兩根觸手藏起來。于是你還是難以正確的分辨烏賊的性別。(藏起觸手的原因倒是耐人尋味啊)
但是沙姬卻冷靜的排除了第二個選擇。除了對守夜人組織這個全球修心界霸權組織的情報分辨力量抱有敬畏之情,她還察覺到了郝嵩話中的陷阱,即沒説那三個問題是不是一次性問出!
一次性問出三個問題,或者每次問一個、得到答案再問下一個有什么區別?這根本無須贅述,正常人都明白有信息基礎的提問才能有的放矢、靈活多變。
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在網上遇見一個陌生人,需要用詢問來了解ta,一次性問出三個問題,答案可能會重復。而一個個問題來問,先知道了性別為男,你就不會問出“胸圍多少”這種蛋疼的問題(你真要問男人胸圍多少我也無話可説)。知道了對方是韓國人,你就不會問出“你整過容嗎?”這種無意義的問題
而且三個連續的問題很可能會暴露出很多模糊的信息,再經過守夜人組織的情報分析后,其惡劣后果很可能遠大于詳盡的回答一個問題!畢竟對方結合龐大的情報網后能夠分析到什么程度,連掘墓人自己都不知道!而這一下明暗地位的轉變,八成會為一直在暗處行動的掘墓人帶來滅dǐng之災!
而反觀回答一個具體問題,看上去雖然是實打實的情報泄漏,但是損失和后果完全可以預期,甚至利用這個情報反將守夜人家族一軍也很有可能!
沙姬認真的考慮完畢,然后用沙啞而堅定的聲音道:“基因材料我這里有三根試管,分別屬于三種不同碳級先靈。而回答問題,我選擇詳細而準確的回答一個!以我的本心發誓!有違此誓,念破心消!”
聽完對方的選擇,郝嵩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招呼愛德華一起嚴肅的立下了誓言。然后這貨畫風突變,笑嘻嘻地用“xiǎo妞給大爺唱個曲兒”的語氣道:“那么就請詳盡的描述你的一切吧,什么姓名、民族、國籍、身高、三圍、性取向、擇偶標準都給咱爺倆説説!”
沙姬無言沉默。
“這情況我被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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