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聽到那年輕僧人的話,我驀地回過頭來,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這一抬手不要緊,我猛然的發(fā)現(xiàn),原本穿在我身上的那身破爛不堪的潛水服,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和那小和尚一樣纖塵不染的白色衣服!
“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自己的白袖子,我嚇得一下子就從地上竄了起來——然而讓我感覺更加驚悚的是:我腿上的傷,在這時候,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我該不會是……已經(jīng)死了吧!?”
看著自己身體和衣服的變化,以及面前那仿佛來自佛界之中的小僧人,我眼睛猛然一酸,帶著哭腔,沖著面前的那帶著一臉柔和的小和尚尖聲說道。
“生死由心,解脫生死!
那小和尚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既沒有肯定的回答我的問題,也沒否認我是真的死了。
聽到他這模棱兩可的話,我更心驚膽戰(zhàn)了。人都說急中生智,然而我卻想了個餿主意——心急如焚的我,不知道該怎么確定自己是生是死,索性就直接抬手,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疼!——”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手部與臉皮接觸的聲音,我感覺到自己臉上,傳來了陣陣火辣辣的疼——因為心中焦急,所以這一下子我也沒留手,扇的挺狠的……
一邊強忍著自己臉上的燥熱,我一邊在心里納悶的想著:難道死人,也能感覺到疼痛嗎?
“施主,何必如此執(zhí)著于塵世呢!
看著我這幅傻得透腔的樣子,站在我面前的那個小和尚微微搖了搖頭,用他那宛如梵音般空明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怎么可能不執(zhí)著!”
聽到他這話,我立刻急的跳了腳:
“我又不是出家禮佛之人,怎么可能不戀塵世!我留戀的很!”
我一邊心不在焉的沖著那小和尚說著。一邊焦急的來回左顧右盼,試圖尋找著其他人的身影——然而讓我十分失望的是:周圍的山坡上,除了我和面前的這個小和尚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野草,以及那些宛如巨傘般的菩提樹。
看著我一臉失望的樣子,那白衣小和尚緩步走到我的眼前,依舊保持著他低首斂眉的樣子,緩緩地開口。從我說道:
“施主,佛渡有緣人——你與我在此相見,即是與我佛有緣。應(yīng)當了無牽掛才是——”
“什么了無牽掛!”
本來就因為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而煩心的我,聽到那小和尚好似要渡我出家的話,直接瞪眼怒喝了一聲,接著,便一屁股坐在柔軟的草地上,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慧根不行。六根不凈;貪嗔癡慢疑五毒心個個兒都有;七情六欲樣樣兒也放不下。就我這德行,估計是和佛祖他老人家最無緣的那一個了。您老要真是覺得與我有緣,那就行行好,趕緊給我指條明路,讓我找到我的那些敗家同伴們——也算是積德行善,功勞一樁了。”
“施主,可否聽我?guī)拙洌俊?br />
聽到我這一連串無賴話,那小和尚絲毫沒有被我的語氣所影響,只是淡淡的抬起頭來,用他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不急不緩的說道。
看著他那副任憑你怎么施展“貪嗔癡”,他都不為所動的樣子,我的臉不由得直接垮了下來——那是一種和冰塊凌那廝完全不同的難纏。
冰塊凌那廝。和他相處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他也算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當然,這還的看他看這人順不順眼。所以冰塊凌這廝雖然難相處了點,但好歹也算是有些“破綻”可尋;然而此時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小和尚,雖說沒有冰塊凌那廝的凌厲,但卻柔和的讓人無從下手——這就好比:你可以想方設(shè)法的融化堅冰。但是你卻奈何不了一汪秋水。
想到這,我不禁開始在心中連連抱怨:要么說,我不太理解那些禮佛之人——
說他們最講究慈悲,然而他們卻又最無情:不忍殺害一只螞蟻,可是卻不懂怎么去愛別人;說他們最無癡無怒,然而他們卻又最固執(zhí):不會貪戀人世間的任何東西,卻唯獨對佛祖的戒律癡心一片;說他們一切隨緣,然而他們卻又總是每一個喜歡強人所難:遇到有緣人,他們就非要把人家拉到佛祖麾下不可——這不,我現(xiàn)在就面臨著被這佛家子弟“強行”引渡的尷尬局面。
就在我撐著一張苦瓜臉,看著面前那一臉沉靜的小和尚,等著他開口對我“循循善誘”的時候,那小和尚突然開口,問了我一個問題——
“施主,你這一路走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呃?”
聽到那小和尚竟然沒有和我長篇大論,只是問了我這樣的一個問題,我不由得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與你同行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使命,可是你呢?你有想過嗎?”
那小和尚看我愣神,繼續(xù)用他那宛如梵音般的聲音,對我淡淡的說道。
“我……”
聽到他的話,我不禁有些啞口無言,腦子也在漸漸的陷入那小和尚剛才問我的問題之中:我這一路走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坐在地上,腦中一時間亂成了一鍋漿糊:冰塊凌那廝為什么走南闖北,一直都是個謎團,不過憑借種種的跡象依然不難看出,他是絕對有一定目的的;王權(quán)那小子現(xiàn)在則是因為家族原因,正在聯(lián)合慕家,與那陳、蕭兩家在做跨越幾千年的“世紀斗爭”;陳歌,慕軒青,蕭如月,包括那畜生陳昇,每個人在這場苦旅中,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位置——唯獨我,是從形單影只的“過路人”,一路走到現(xiàn)在的……那么,我究竟是為了什么,走到了現(xiàn)在?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阿彌陀佛,”
就在我坐在原地,呆呆的思考著我是為何而來的時候,那小和尚再次念了句佛號,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佛曰: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施主既與我佛有緣,應(yīng)隨我來,同入天道,修習佛法……從今往后,便可不必執(zhí)著于那些不屬于你苦惱了……”
“入天道?”
聽到那小和尚的話,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在我昏倒之前,冰塊凌那廝似乎給我講了一遍什么六道輪回的事兒。天道,好像就是六道之一吧?……只是,他好像并沒跟我說,這六道都代表的是什么。
聽到我那充滿懷疑的反問,那小和尚用那雙澄澈的眼睛看著我,淡淡的說道:
“施主請隨我來!
說罷,他便拾起腳下的木魚,轉(zhuǎn)過身,向身后那片無邊無際的菩提樹林中走去——一襲白色袈裟好似山坡下的浮云,纖塵不染,卻又充滿了神秘。
“喂!等等我——”
眼看著他越走越遠,我連忙從地上站起來,連跑帶顛的追上那小和尚,然而那小和尚仿佛看不見我似的,只是一味地低頭走路,一臉的虔誠,好像要去圣山朝拜一樣。我與他并肩而行,看著他那仿佛帶著光環(huán)般的側(cè)臉,我有些不忍開口打擾這分平靜——不過話說回來,有些事情,我還是先問清楚的好——
“我說小……小師父,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在心中猶豫了半晌,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問道。(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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