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的兩側出口被從天而降的巨石封鎖之后,兩側的山峰上面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影,這些人手中全都拿著簡陋的武器,其中還有不少衣衫襤褸的孩童,他們顯然提不動武器,不過每個人的手中卻都拿著拳頭大小的石頭,作勢想要丟下。
“這些人還真不是沙匪,應該就是之前求救的村民,恐怕這些村民沒見過我們,反而把我們當成沙匪了。”
徐天治抬眼一看,他眼光長遠,片刻便看出這些人的裝束,都是普通人,不由得開口喊道:“你們便是向漠天城求援的村民吧?我們是專程從漠天城趕來幫助你們的。”
徐天治的聲音極大,特別他們深處封閉的峽谷中,一開口聲音便在峽谷之中回蕩,清晰的傳進了上方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
“你們趕緊滾,我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上方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者,老者步伐闌珊,但是卻中氣十足的繼續(xù)喊道:“我們?nèi)齻村子已經(jīng)自己組成聯(lián)盟,而且我們盟主可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九劍真人,你們要再不離開,我們可要殺人了。”
殺人了三個字,老者的語氣明顯加重了不少,顯然他的心中好像飽含著濃濃的怨恨,他第一次不過是警告,如果徐天治等人再不離開的話,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下殺手,從峽谷上方推下丟下石頭,活生生把徐天治等人砸死。
聯(lián)盟?九劍真人?殺人?
不同的詞匯傳到了徐天治的耳朵之中,不由得有些突兀,不過他看到這些村名的情緒高漲,顯然真的會出手,不由得感覺有些狼狽。
他怎么說,也算是一城之主,整個漠北都在他的管轄之中,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么聯(lián)盟的存在,更沒有聽過什么九劍真人,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修行者,不過對方既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暗自發(fā)展勢力,顯然就是蓄謀已久的。
“滾啊!”
“不滾我們就要殺人拉!”
老人的話音剛落,四周的年輕人便開始叫罵了起來,有些激動之人甚至控制不住,叫罵的同時把手中的石頭都扔了下來,頓時把一旁不少沒修煉過得士兵,砸的頭破血流。
“城主,我們還是撤吧。”秦燈語氣有些焦急道:“峽谷兩旁都沒有掩體,我們根本沒辦法躲避,而且他們?nèi)藬?shù)眾多,一會要是扔武器下來,恐怕死傷慘重。”
“走。”
徐天治看著幾個頭破血流緊咬著嘴唇的漢子,一時之間也有些心酸,他此刻暫時壓抑住心中的好奇,便帶著幾人頭也不會的走到了出口,順著巨石的縫隙,帶領著身旁的眾人爬了出去。
出了峽谷之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沉默了起來,他們心中都覺得十分心酸,沒想到冒著重重危險趕到這里,卻被自己人給砸了個頭破血流,一時之間他們不由得都在思考著,這些人到底應不應該救,或者有沒有必要去救。
這些神侍軍在徐天治的帶領下,走得很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回到了昨晚居住的地方,帳篷依舊完好的安札在此處,徐天治這才松了口氣,趕緊讓沒受傷的士兵幫受傷士兵包扎之后,才把秦燈和小六兩個人帶到了一旁,開口詢問。
畢竟,這兩個孩子這幾年的時間,一直呆在漠北,說句不好聽的,關于漠北的局勢,他們可能比徐天治還要熟悉。
“他們說組成什么聯(lián)盟,是怎么回事?”徐天治想了想繼續(xù)道:“這些村子一直以來,都是各自堅守自己的地方,從來沒聽過還有什么聯(lián)盟的存在,你們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經(jīng)……漠北也有一段時間,很黑暗。”秦燈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說道:“聽九叔講,曾經(jīng)的漠北,幾任地方官不是被沙匪殺死,就是忍受不了卷鋪蓋跑了,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沙匪橫行……”
秦燈開口講道此處,就連徐天治也不得不動容,原來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曾經(jīng)的漠北,在沒有官兵,沒有糧食的情況下,村子里的唯一的食物,便是獵到的野獸,他們雖然裝備落后,但是勝在人多勢眾,所以每次都能夠滿載而歸,而獵到的獵物,便就由每個村子的村長,合理分配,這看似公平的原則,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后,卻悄然生變。
因為村子的位置不同,有些村子的村民,并不滿意這看似公平的分配方式,幾次交談不攏的情況發(fā)生之后,原本團結的漠北人便產(chǎn)生了深深地分歧,隨后便衍生出聯(lián)盟這個奇怪的勢力。
這些聯(lián)盟,便是幾個村子抱成團,共同推選一個最會打獵的人當做盟主,而當時盟主的待遇,跟現(xiàn)在的徐天治相比都要好得多,他們不但有專屬的房子,甚至還可以任意挑選聯(lián)盟中的婦女玩樂,漸漸地為了當上盟主,村民們都心懷鬼胎,一時之間便把漠北弄得烏煙瘴氣。
只不過,在后來沙匪出現(xiàn)之后,聯(lián)盟這群烏合之眾,自然就不是對手,所以在局勢壓迫之下,也只能夠一個個土崩瓦解。
“原來是這樣。”徐天治恍然大悟,原來聯(lián)盟便是漠北之中的小勢力,這些小勢力抵抗沙匪雖然不濟,但是打獵應該也算是足夠了,想到此處,他又不得不佩服前代人的想法超前,竟然能夠想出這樣的妙招。
聽到秦燈的解釋之后,他終于明白,求救的三個村子應該已經(jīng)在私下組成了聯(lián)盟,不過聽他們說的話,聯(lián)盟盟主卻好像不是漠北人,更像是一個修行者。
“九劍……”徐天治沉默半晌,開口問道:“你們在漠北,有聽說個這個名號嗎?這個人到底什么來頭,竟然能夠私下組成聯(lián)盟?而且看樣子他在這些村民中名聲不錯,這個聯(lián)盟的人都維護他,拿他來嚇唬我們。”
“九劍真人,在漠北也算是一段傳奇。”秦燈聲音明顯有些興奮,開口道:“曾經(jīng)他在漠北也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傳說他只用了九劍便剿滅了一百多人組成的沙匪大軍,只不過后來音訊全無,據(jù)傳說被沙匪給設計害死,沒想到這次出來竟然能夠讓我們遇到傳說中的人物。”
“是嗎?”徐天治的表情明顯不悅,如果真的按照秦燈說的九劍真人這么強的話,定然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設計殺死的,畢竟修行到了他這樣的程度,對于危險都能夠提前感知,一般的陷阱、陰謀對他基本沒用,再加上漠天城成立不久,這個老家伙又突然跳了出來,顯然沒安好心。
想到此處,徐天治不禁覺得有些頭疼,他本來做的最壞的打算就是遇到沙匪的埋伏,當時他卻忘記了人心這個玄妙的東西,因為他并沒有考慮周全,導致身旁的士兵各個心情都跌落到谷底,如果不感覺解決這些士兵的心情,在戰(zhàn)斗起來,便真的麻煩了。
徐天治再不敢多想,邁開步子走到帳篷旁邊,看著各個情緒低落的士兵,開口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好心營救,對方非但不領情,反而把自己人砸傷,你們不想在救人,甚至也不想再管他們的死活?”
“不敢。”
士兵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顯然他們的心真的被傷透了,根本不想救這些所謂的同袍。
“你們難道就沒有考慮過,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嗎?”徐天治看著有氣無力的士兵,頓時有些惱怒道:“我們深處漠北,不說是同一個祖宗,但是也算是共同患難,現(xiàn)在我們生活好了,對方卻還活在水深火熱里,我們不出手,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敵人殺死?”
“可是……”其中一個受傷的士兵,看著徐天治,怯聲道:“城主說我們是同胞沒錯,可是他們沒有選擇我們漠天城,而是選擇其他的聯(lián)盟,他們根本就不把自己當成漠天城之人,我們真的要救嗎?”
“當然。”徐天治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不少:“聯(lián)盟這樣的勢力,本來就不應該存在,況且我懷疑這些人,應該都是被人蠱惑,現(xiàn)在我們就要救他,幫助他們脫離苦海,不要白白的被人當做傻子,如果我們見死不救,那我們跟沙匪又有什么區(qū)別?”
嘩。
聽到徐天治的話,原本士氣低昂的士兵,眼睛都不由自主的亮了起來,頓時他們便感覺到體內(nèi)熱血澎湃,好像就如徐天治說的,如果不拯救自己的同袍,反而跟背叛人民的沙匪變得一個性質,所以一個個又是戰(zhàn)意盎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解救這些村民。
“很好,你們要相信,我漠天城不會做見死不救的事,即便戰(zhàn)死我們也要把這些人都救出來。”徐天治看著面前激動地士兵,再催把火低吼道。
“就算戰(zhàn)死!”
一干士兵這個時候,全都情緒高漲,顯然已經(jīng)隨時可以上戰(zhàn)場,并且都做好了戰(zhàn)死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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