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鐘謹就派人將慕容峰送了回去。
而整個慕容家,所有的人也都等在門外。
看到大師兄回來了,雁兒第一個沖了出去,“大師兄。”
就在昨天,當雁兒沒有攔住大師兄的時候,雁兒就開始后悔,她不是后悔自己放大師兄走,擔心大師兄將大師姐救出來,然后一走了之,如果真的故事的脈絡是這樣發展的話,雁兒倒也是萬分欣喜的,至少,這樣的結局能夠讓自己少一diǎn愧疚。
令雁兒真正后悔的是,大師兄早已沒有了武功,只身一人來到鐘家,況且那個鐘謹一向就不喜歡大師兄,所以當昨天大師兄一走了的時候,雁兒就是萬分的擔心。
好在,大師兄現在回來了,而且看上去沒有任何傷痕,樣子倒也是十分的平靜。
“雁兒,”看著雁兒飛奔過來,慕容峰開心地喚著她。
“師父,我剛才迷路了,正好遇到鐘謹,然后將我送了回來。”慕容峰對師父説道,一邊説還一邊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鐘謹。
看著這樣反常的慕容峰,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昨天明明是去搶親的慕容峰,如今怎么這樣的平靜,大家都開始在心里暗暗地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好了,你也累了,回房間休息吧。”雖然很是驚訝,但是慕容映雪還是裝作平靜的樣子,對慕容峰説道。
然后,慕容峰就直徑走向了房間。
就好像,昨天那個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而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
這個時候,鐘謹説道:“慕容師父,可否借一步説話?”
于是,慕容映雪就將鐘謹請到了自己的會客廳。
“鐘謹,昨天峰兒去鐘家……”
還沒等慕容映雪説完,鐘謹就主動開口説道:“師父放心,昨天夜里,慕容峰的確是到了鐘家鬧事,但是我沒有動他一絲一毫,況且,婉兒也有所交代,我自然不會傷害他。”
“這就好,可是,他這是怎么了?”慕容映雪還是不放心。
“這個,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失憶了。但是,這一路上,我含沙射影地問了他一些問題,關于慕容家,他記得所有的人,唯獨忘了婉兒。”鐘謹説完,看著慕容映雪。
“哦,原來是這樣。”
“這樣也好。婉兒已經答應我,和慕容峰斷的一干二凈。下面,我就要和婉兒好好過日子了,而對于其他的事情,我將不再關心。”鐘謹若有所指地説道。
聽出了鐘謹言語中的弦外之音,慕容映雪心里有些不高興。
其實,鐘謹心里也知道,婉兒能夠嫁過來,雖然和自己為鐘家立下汗馬功勞有關,但是,最主要的還是這個慕容映雪以慕容峰來從中要挾。
鐘謹不是不知道慕容映雪的陰謀,但是,經歷了這么多,鐘謹真的已經不愿意再次過著爾虞我詐的生活了,況且婉兒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真的只想好好地生活。
可是,慕容映雪心里卻不這樣想。
要不是自己,婉兒也不會答應鐘謹,可是這樣鐘謹如今卻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怪不得慕容映雪會生氣。
但是生氣歸生氣,慕容映雪斷然不會將這樣的情緒表現在臉上,于是,慕容映雪還是不卑不亢地説道:“鐘謹,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愿意再和我們慕容家有關系,但是,你要知道,慕容婉兒畢竟是我們慕容家的人,雖然嫁給你了鐘謹,但是這一層關系是抹不掉的。而且,慕容婉兒的命是我給的,鐘少爺,我既然能夠讓她生,也自然能夠讓她死。”
鐘謹的臉色變了。要知道,鐘謹也不是一個吃素的主,從xiǎo就是鐘家少爺的他,還沒有被別人威脅過。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説話有些過分,為了挽回尷尬的局面,于是慕容映雪又開始説道:“當然,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想魚死網破。你放心,我是不會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的,只是希望,日后能在一些事情上,得到你鐘家少爺的支持。”
“這是自然,只要在我鐘某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我絕不推諉。”鐘謹冷冷地説道,臉色也沒喲剛才那么冷峻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鐘少爺還是趕緊回去吧,家中還有一個妻子等著你呢,想必你也不想在這里和我浪費時間吧。”莫容映雪下了逐客令。
“還有一件事情。”鐘謹突然看著慕容映雪説道。
“什么事情?”
“三天后,是婉兒回門的日子,按照我們家的規矩,婉兒要在家中呆兩天。”鐘謹停了下來,希望慕容映雪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放心,我自然會安排好的。”慕容映雪信誓旦旦地説道。
“我是説慕容峰,”鐘謹欲言又止地説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慕容映雪看了鐘謹一眼,語氣里全是鄙視,心里想到,這個無能的男人,這個xiǎo心眼的男人。
的確,在婉兒和慕容峰的問題上,鐘謹真的是沒有半diǎn自信。他擔心慕容峰將好不容易和自己在一起的婉兒搶走。
“這樣一來,就有勞師父了。”説完,鐘謹就告辭了。
望著鐘謹遠去的背影,慕容映雪冷冷地笑道。
這個時候,師祖突然走了進來。
“xiǎo姐,這一步棋真的是走的太對了,這樣一來,我們在鐘家就有了自己人了,鐘家里家破人亡也就不遠了。”
慕容映雪嘆了一口氣。
“xiǎo姐,你嘆什么氣?”師祖問道。
“我是擔心,婉兒這個丫頭,到時候會不聽我們的擺布。這件事情上,她是恨極了我。”
“這怕什么,反正我們手里還有慕容峰,到時候,我就不信婉兒那個丫頭能夠忍心看著慕容峰受苦。”師祖奸詐地説道。
慕容映雪沒有説話。
而此時此刻,慕容峰正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不知道是怎么了,慕容峰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從xiǎo就在這個山里長大,可是還是會迷路,他回憶起來了今天一大早的情景。
但是,慕容峰在一片荒漠中醒來,身邊鐘謹。鐘謹説昨天晚上慕容峰不知道為什么就在這里睡著了,鐘謹擔心自己醒來之后迷路,于是就要帶著自己回家。
當時慕容峰心里雖然也有些疑慮,但是一心想著快diǎn回家,于是也就沒有多想。
可是,此時此刻,當慕容峰靜了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真的是這么的蹊蹺。
慕容峰想盡力回想過去的一些事情,但是還是一無所獲,反而更加的頭疼。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請進。”
門開了,是慕容坤。
話説慕容坤真的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看到慕容峰這樣平安地回來,他決定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二師弟,有什么事情嗎?”慕容峰客氣地問道。
“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來看看大師兄。”
雖然婉兒抹去了慕容峰的記憶,但是,婉兒抹去的,只是關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而對于其他的事情,婉兒還是讓它們很好地留在慕容峰的腦海里。
所以,慕容峰當然記得慕容坤,更記得慕容坤是怎樣的一個人,對于這樣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橋段,慕容峰心里自然會多加注意。
“呵呵,謝謝師弟關心,我沒事。”
“大師兄,你昨天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會迷路呢?”慕容坤試探地問道。
這一問,正好問到了慕容峰的軟肋。
慕容峰也是想知道答案。
“這個,我真的還是想不起來了,怎么,二師弟,你知道些什么嗎?”慕容峰希望能夠從慕容坤的嘴里套出一些實情。
“大師兄説笑了,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呢?”慕容坤連忙説道。
看到慕容峰不説話,慕容坤不甘心,于是接著問道:“對了,大師兄,那個送你回來的人是誰啊?”
慕容峰還是記得鐘謹的,于是沒好氣地説道:“不就是鐘家的大少爺鐘謹嗎。”
看來大師兄的記憶還是沒有完全忘記。想到了這里,慕容坤又説道:“對了,大師兄,聽説這個鐘謹最近結婚了。”
慕容峰一向不喜歡鐘謹,自然不感興趣,于是説道:“這我還沒聽説。”
“大師兄不想知道誰是新娘子嗎?”
“我和鐘謹沒有什么交情,自然也不會關心。”
這下子,慕容坤完全明白了,看來,大師兄所有的記憶都在,只是忘了大師姐了。
“好了,大師兄,時候不早了,你早diǎn休息吧,我先告辭了。”説完,慕容坤就走出了慕容峰的房間。
送走了慕容坤,慕容峰心里還是亂亂的,或者説是更加亂了。
這個慕容坤説話吞吞吐吐,不知道心里有什么鬼主意。
但是,慕容峰知道,要想從他的口里打聽到什么實情,肯定是比登天還難。
好了,不想了,慕容峰感到自己好累,然后就躺在了床上,想著好好地睡一覺。
就當慕容峰剛剛閉上了眼睛,突然感到衣服里有什么東西咯了自己一下。
也不是什么堅硬的東西,好像是一塊折疊在一起的布。
于是,慕容峰坐了起來,將手伸進衣服里去掏。
是一塊手帕。
慕容峰感到萬分奇怪。
自己一個男兒身,為什么身上會有這樣屬于女孩子的東西。
是不是xiǎo師妹的啊?慕容峰想到。
于是,慕容峰就仔細地端詳了起來這塊手帕。
是一塊絲質的手帕,面料柔軟,更值得一提的是,這塊手帕上繡著的圖案。
繡工很好,繡線也很是精致。
夕陽西下,一片楓林。
在手帕的一角,還繡著清秀的兩個字:
晚楓。
慕容峰徹底地糊涂了。
這是什么?
晚楓又是什么?
同時,慕容峰還發現,這個手帕并不像是新的,而是好像是撫摸過多次的。
為什么會在自己的身上?
又為什么被自己撫摸過多次?
這是誰送給自己的呢?
所有的問題,讓慕容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深深的頭疼再次襲來。
就這樣,慕容峰握著那塊手帕,希望在夢里得到所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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