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婉兒匆忙遠(yuǎn)去的背影,慕容峰心如刀絞。
為什么,就連這個最后的見面,婉兒都要這樣拒絕。
一切都結(jié)束了,慕容峰拖著空殼一般的軀體,然后,跌跌撞撞地來開了鐘家,離開了這個困住他最愛的女子的地方,離開這個奪去他的整個心的地方,離開了這個埋葬了他今生的愛情的地方。
空虛感,失落感,絕望感,讓慕容峰似乎成了一個行尸走肉。
鐘家和慕容家里的離得不是太遠(yuǎn),但是,慕容峰卻覺得,今天自己和如何都走不到那個地方了。
鐘家里有婉兒,可是,那里卻不是自己的家。
慕容家是自己從xiǎo長大的地方,可是,那里,有的只是自己的軀殼罷了。
所以,他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去哪里。
感到筋疲力盡的他,來到了一個xiǎo河邊,再也走不動了。
于是,他就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樣,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河邊有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子,正在洗衣服。
因為慕容峰和這兩個女子離得不算太近,所以,這兩個女子沒有注意到慕容峰。
這兩個女子一邊洗衣服,一邊説著話。
俗話説,少女情懷總是詩,完全沒有錯,這兩個豆蔻年華的女子,説的,也都是離不開情感。
慕容峰本來想著沉沉地睡去,他剛一開始也沒有將這兩個女子的話放在心上。
其中一個説:“聽説xiǎo娥姐姐嫁人了。”
“是嗎?”另一個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知道么?就是昨天的事情。”
“她嫁給誰了?”
“聽説是一個有錢人,但是xiǎo娥根本不喜歡他,全是家里的意思。”
“啊,好可憐。”
“是啊,”
兩個女孩子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説著,而慕容峰都聽見了。
他不禁想到了婉兒。
婉兒的婚姻,不也是一場不情愿嗎?
可是,如今的婉兒,似乎早就接收了這樣的安排,甚至還是那樣的安之若素。
就連這最后的憐憫,都不曾給自己。
想到了這里,淚水再一次滿溢。
世人只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不知道,只是未到傷心時。
閉上了眼睛,讓淚水盡情地流。
而岸邊的那兩個姑娘,又開始説話了。
“對了,你將來準(zhǔn)備要嫁一個什么樣的人?”其中的一個低聲地問道。
“這個,怎么可以告訴你。”另一個故作神秘地説道、
“説嘛,説嘛,反正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第一個人慫恿道。
那個人沉默了好一會,然后害羞地説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diǎn,我必須要嫁給一個我真正喜歡的人。”
“唉,這年頭,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讓你選。”第一個人消極的説道。
“唉”
“再説了,茶米油鹽的尋常日子里,有幾個人能夠相愛如初呢?”
“當(dāng)然有。”
“我才不信,你説來聽聽。”
“就像是鐘家的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啊。”
這個時候,鐘家這兩個字像是兩根針,一瞬間就扎到了慕容峰的心里。
鐘家的大少爺,不就是鐘謹(jǐn)嗎?
而鐘家的大少奶奶,不就是婉兒嗎?
于是,慕容峰睜開了眼睛,開始認(rèn)真聆聽。
“你説的也有道理,真的,像鐘家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那樣的恩愛,真的是很少見呢。”第一個女孩子也改口了,語氣里都是羨慕。
“是啊,聽説他們的名字都很有意義呢。“
“怎么回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中的一個故作玄虛,然后突然不説話了。
“你快説,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個姑娘的胃口被吊起來了。
“鐘家的大少爺名字叫鐘謹(jǐn),而大少奶奶的名字叫做姒娥。”
“這,怎么個説法?”一個不解地問道。
“唉,説你是個粗人,你還不信。他們兩個人,就是錦瑟和諧。”
“哎呀,你就不要賣關(guān)子了,明白地告訴我。”另一個不耐煩了。
“鐘家的大少爺?shù)拿质侵?jǐn)。”
“可是,鐘家少奶奶的名字也不是瑟啊。”
“笨,你將姒娥連起來念。”
“姒娥,瑟。”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
“哦,原來是這樣,哈哈哈,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很恩愛呢。”
“是啊,”
接著,兩個女孩子,就開始各種羨慕。
而慕容峰心里,卻是萬箭穿心。
沒想到,婉兒為了鐘謹(jǐn),竟然連名字都改了。
錦瑟和諧,看來,婉兒是真的做出了選擇了。
“可是”這個時候,一個女孩子t突然説道:“我好像聽説,最初的時候,那個鐘家的少奶奶,好像是不怎么喜歡這個鐘謹(jǐn)呢。”
“對了,你這么一説,我好想也是聽過這樣的傳言。”
“可是,你看人家現(xiàn)在,為什么這樣如膠似漆?”
“這個,我也不知道。”
突然,其中的一個好像是想起來什么似得,然后説道:“對了,好像是鐘家的少奶奶有一段時間生病了,受了一diǎn傷,后來,等到傷好了之后,就對這個鐘謹(jǐn)很是依戀,據(jù)説,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的名字改成了現(xiàn)在的姒娥。至于她原來叫什么,我倒是也從來沒有聽説過。”
“哦,原來是這樣。”
然后,兩個女孩子説完了別人的八卦,就開始繼續(xù)洗衣服,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説著別的事情。
沒過多久,這個兩個女子洗完了衣服。
而此時,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這里,變成了一片寂靜。
可是,慕容峰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
不,這樣的無力感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那就是當(dāng)年師父為了要挾婉兒嫁給鐘謹(jǐn)時,將自己的元氣都封住了,而此刻的感覺,和那時的竟是那樣相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這一次封住慕容峰元氣的,不是師父,而是婉兒。
是婉兒的視而不見。
日落了。
天黑了。
慕容峰為了避免回到家里又遭到師父的拷問與懷疑,然后只好打起了精神,走了回去。
一回到家里,他沒有去吃完飯,而是推脫説自己很累,于是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可是,明明身心俱疲,而慕容峰此刻卻怎么都睡不著。
這個時候,他還是如往常一樣,將一直戴在身上的手帕拿了出來。
晚楓的字樣,還是那樣清晰可見。
而當(dāng)時相送時的情景,也是歷歷在目。
那個溫柔的女子,此刻卻不在自己的身邊,并且永遠(yuǎn)地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一種絕望感,漫天地襲來,慕容峰什么都不想去想,他強(qiáng)迫自己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峰終于沉沉地睡去了。
可是,沒過多久,他再一次從夢中驚醒。
雖然是噩夢,但是,由于有了一段時間的睡眠,精力補(bǔ)充了一些,醒來后,慕容峰也感到冷靜清醒了許多。
人在冷靜的深夜里,總是會想明白很多事情。
當(dāng)然,慕容峰也不例外。
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但是,他想明白的,不是放手,而是婉兒的不尋常。
其實,自己從失憶一來,總共見過婉兒三次。第一次就是在鐘家的書房,第二次就是在雨中,第三次就是剛才。
第一次在書房,那個時候,自己的記憶還是沒有回來,雖然看見了婉兒,但是也不知道當(dāng)時眼前的姑娘就是自己最愛的人,但是,如今回憶起來,當(dāng)時的婉兒雖然極力保持鎮(zhèn)定,但是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情不自禁,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有著説不出的情懷。
第二次,也就是在花園里的雨中的那一次。
當(dāng)時,自己的記憶已經(jīng)恢復(fù)了,雖然婉兒沒有看見自己,但是,如今想起來,當(dāng)時的婉兒好像不同了。
在自己的記憶里,婉兒總是那樣的懂事和端莊,可是那天的婉兒,卻像是一個孩子,包括那天在飯桌上,婉兒的表象,也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還有就是剛才的那一次,就算是婉兒竭力裝不認(rèn)識自己,可是,按照婉兒的性格,不可能裝的那樣逼真,當(dāng)時的自己只顧著悲傷,而此刻,慕容峰冷靜了下來,反而更能理智地思考了,他越來越覺得,婉兒很是反常。
這個時候,慕容峰突然想起來婉兒的眼神,不同于第一次相見時候的不舍,眷戀以及説不出的情愫,剛才婉兒的眼神里,根本沒有自己。
此時,慕容峰才好好地想起來,當(dāng)時婉兒的那句不斷重復(fù)的話:
“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
當(dāng)時慕容峰只是覺得這是婉兒的托詞,可是,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一場冷靜的慕容峰,突然發(fā)現(xiàn),這句話,也許沒有那么簡單。
難道説,婉兒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可是,這樣的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呢?
這個時候,河邊的那兩個女孩子的話再一次浮現(xiàn)在耳畔,慕容峰回憶起來,當(dāng)時一個人説,婉兒剛開始的時候,并不是愛鐘謹(jǐn),可是,后來就離不開鐘謹(jǐn)了。
而這樣的轉(zhuǎn)折diǎn,就是那個女孩子口中的那句:“鐘家的少奶奶曾經(jīng)生過一次病,受了diǎn傷。”
這個時候,慕容峰想到這里,不禁緊張了起來,一下子從床上做了起來。
婉兒受過傷?
是不是這就是婉兒忘了自己的原因?
慕容峰越想越害怕。
這個時候,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了慕容峰的腦海里。
會不會是鐘謹(jǐn)看到婉兒的心中沒有他,于是,他就希望婉兒忘記他慕容峰,然后,就抹去了婉兒的記憶?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慕容峰再也不淡定了。
沒想到,這個鐘謹(jǐn)居然這樣的下賤,竟然傷害了婉兒。
不行,我一定要救婉兒。
慕容峰想到了這里,就穿上了衣服,準(zhǔn)備直接去鐘家。
可是,這個時候,已是深夜。
沒有辦法,慕容峰只好坐在窗前,心里期待著,天,能夠早一diǎn亮起來。
就這樣,一整夜,他都是無眠。
雖然心里很是擔(dān)心婉兒,但是,這個時候,他沒有白天時候那樣的絕望,而是多少有了一diǎn激動,畢竟,婉兒不是故意忘了自己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慕容峰就想著,自己要帶婉兒走,然后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開始他們自己的生活。
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一如他們當(dāng)初所設(shè)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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