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原本盡占主動優勢的商談,結果被對方一介女流殺的丟盔棄甲,反將一軍。一茗與黑衣老者只能灰溜溜地選擇退卻!
近二十名精銳守衛,奉離雨蕁之命,寸步不離的將他二人護送出奇珍天商閣!這般豪華陣容與陣勢,與其說是送,還不如說是押解監視!
這二十名精銳皆氣息沉穩,眼神凌厲,長劍緊握,中指時刻扣著劍弦。一茗與黑衣老者毫不懷疑,只要他二人膽敢做出一點不善的舉動,這些人只怕會馬上變臉,直接由護送轉變為滅殺!
一路無言,僵冷的氣氛使人不免感到沉悶與壓抑!
直到到了奇珍天商閣之外,黑衣老者才漠然哼道:“貴閣的待客之道,真真令人印象深刻!下面的路,就不牢各位費心了!我們自己會走!”
一旁的一茗,生怕再起矛盾,也在此時開口道:“貴閣的誠意與難處,我會盡快轉達給我宗宗主!諸位還請留步!就此別過!”
那近二十名精英守衛的領頭之人,乃是一名中年青衣劍客,他沒有理睬黑衣老者,而是沖一茗報以微笑:“原本,我等是受雨蕁小姐之命,需一路護送二位安全回宗!既然一茗執事親自開口推脫,我等也不再勉強!請便!”
微微拱手一禮,一茗轉身離去!而黑衣老者則袖袍一甩,滿臉陰沉的大步跟上!
至于這近二十名精銳守衛,則沒有立馬折返,而是在原地佇立,目視著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月黑風高,二位一路好走!”
朝遠處大喊一聲,這名中年青衣劍客才滿面笑意,揮手示意眾人隨他撤回!
“走吧!我們也該去向雨蕁小姐復命去了!”
而此時,茫茫夜幕中,尚未遠離的二人,在聽到這句暗含諷刺與風涼的話語時,頓時臉色愈加難看起來!尤其是黑衣老者,這暗夜的黑都差點沒能將他的面色給蓋住,嘴角不由得略微抽搐幾下!
黑衣老者英明一世,何曾受到過今夜這般欺辱與奚落,又無處反抗,還是拜一個他所不屑的黃毛丫頭所賜!此時此刻,他只想殺人泄憤,周身無意間所散發出的冷意,令一茗頓感毛骨悚然!
“好個智計無雙的小丫頭!你一日不除,便注定會成為此次行動的擋路石!要怪就只怪你太聰明,可怨不得他人!”
待二人走遠,黑衣老者殺氣難遮,恨聲道。經過一番照面,黑衣老者認識到離雨蕁的可怕之處,對于此女的殺意幾乎凝為實體,顯然抱有除掉這個威脅的打算!
“此行任務已失敗,你回去后如實稟報便是!老夫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完,黑衣老者不等一茗回應,腳尖一點,凌空而起,整個人孤傲的御劍飛馳,不過眨眼間便融入茫茫暗夜當中。
劍眉微挑,一茗雙手背負,久久望著黑衣老者消失的方向,似有所悟。
“宗主啊,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此之大的賭注,真的值得嗎?”
喃喃嘆息中,一茗收回目光,這一刻他顯得心事重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飛縱而行!
奇珍天商閣內閣,離雨蕁在一茗二人知難而退后,便徑直趕往眾豪杰匯聚的核心議事大殿!
在她到達之前,便有人先一步將她力壓二人的精彩場景,惟妙惟肖的盡數當眾稟告。大殿中,眾人聞之無不贊賞不絕,甚至拍手稱快!
“得女如此,夫復何求啊!”
此時此刻,這是大殿中幾乎每一個人的心中所想!
“爹!什么事這么熱鬧?”
這時,一聲嬌呼自大殿之外傳來,瞬間壓下大殿中人聲鼎沸的嘈雜!
眾人矚目中,少女離雨蕁款步走來,她面色怡然,從容不迫,唯有眼角呈現出一絲轉瞬即逝的意外之色。
“雨蕁侄女,干得漂亮!你不但沒有辱沒你爹的名頭,反而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已然蓋過你爹當年的絕世風采了,哈哈哈、、、、、、”
尚未來到離淵跟前,離雨蕁便聽到墨堯放聲大笑,發出一句由衷的贊賞!
“墨叔叔又在取笑雨蕁了!雨蕁的這點微末伎倆,對付一般人尚可,可在您與爹面前,無異于班門弄斧,恐難登大雅之堂!”微微欠身,離雨蕁露出幾分小女兒之態,盈盈一笑道。
“雨蕁,你怎么看?”
雖然從屬下的口中,得知了商談的整個過程,但內中隱藏的諸多細節卻難以盡知,為此,離淵沉聲問道。
沉吟間,離雨蕁娓娓分析道:“經我一番明試暗探,基本可以初步做出判定,獸皇宗此舉多半有所圖謀,絕對沒安好心!那個獸皇宗外宗執事一茗倒是行為坦蕩,應該尚不知內情,還被蒙在鼓里,只以為他獸皇宗誠心欲與我們精誠合作。
至于那個與他一同來此的黑衣老者,他表面上看上去行事魯莽,實則人老成精,隱藏極深!而且,他體內劍氣如虹,仿若藏著一把絕世神兵,理應是一個十足的劍道高手!加之從言談之間可看出,一茗與他并不熟識。若我所料不差,他絕非獸皇宗之人!”
墨堯冷冷一笑:“這才是獸皇宗的高明之處!一明一暗,亦真亦假,既可掩人耳目,又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惜,獸皇宗的這一番精心籌謀,卻是在雨蕁面前無所遁形!”
“照你所言,獸皇宗極可能便是辨大俠口中所提醒的隱藏內奸!而他們費盡心思讓我與墨兄去赴宴,只怕是宴無好宴,要么是趁機實施斬首行動,要么便是脅迫我們就范!”
聽完女兒的嚴密分析,離淵已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摸透!
一旁,墨堯雙眼微瞇,嘆道:“唉!最擔心的事情,終歸還是發生了!以往,獸皇宗雖然野心勃勃,但行事尚有底線!沒想到,這一次,它終究還是露出了獠牙,更是與外敵無恥勾結!這樣一來,我們平定劫亂的成功希望,將立馬銳減七分!如今的大荒城,內憂外患,烏云蓋頂,我們的出路與生機何在?”
“哼!它獸皇宗胃口倒不小,就不怕活活撐死!即便拼個魚死網破,也定要廢了這個背信棄義的東西!”離淵似乎尤為痛恨獸皇宗的背叛之行,霸氣外露的冷喝道。
見狀,墨堯搖頭苦笑,給出一個合理的方案:“眼下,敵強我弱,敵暗我明,我們還是依舊靜觀其變,做好一切部署。一來,可以充分利用我們僅剩的地利之勢。二來,一直拖延下去,只會隱隱擴大我們的優勢,亦可等待援兵,伺機找尋勝利的關鍵因素!你看如何?”
“好吧!目前只能夠如此了。獸皇宗,除非你能完全吞噬掉我們兩方,否則就等著被連根拔起的悲慘下場吧!”暴怒歸暴怒,離淵畢竟身為一閣之主,并不會被憤怒給沖昏頭腦!
微微頷首,墨堯眼神轉冷,沉聲道:“沒錯!這個毒瘤,既然不再壓抑與自我克制,那就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若有以后,這大荒城,絕不允許任何不確定的因素生根發芽!”
正在眾人義憤填膺之時,一道黑色身影忽然閃入大殿,立時引得眾多目光匯聚其身!
待得這道黑影飛速靠近,眾人才看清其面容,那是一張光潔無暇的年輕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
他左手提著一把斷劍,木訥的仿若一具木偶,雙眸暗淡無神,卻時不時地迸發出逼人的冷厲殺氣。唯有在望向離雨蕁時,他眼里才會涌現一縷微不可查的亮光,透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柔情!
“殘劍!你來此所為何事?咦,你居然受傷了,這到底怎么回事!”見到來人,察覺到其嘴角殘留著一抹血跡,離淵皺眉問道。
“參見閣主,殘劍特來向雨蕁小姐復命!”
只是語氣僵硬的朝離淵象征性地行了一禮,并無一般屬下的畢恭畢敬,殘劍便轉向少女,垂手靜立!
這一幕,奇珍天商閣之人早已見怪不怪,但大殿中大荒城主府之人無不驚奇不已。
眼前這人,性情怪異,冷似冰,似乎只買離雨蕁的賬!
“爹,我不久前讓殘劍暗中跟著一茗與那名黑衣老者,為求做一個驗證!”
離雨蕁不顧眾人怪異的眼神,先是對離淵解釋一句,隨后看向黑影,問道。
“如何?”
“他兩人離開不久后,便在那黑衣老者倨傲的提議下,就此分道揚鑣!他們不是一路人!”黑影殘劍一字一句的如實稟報。
“你的傷?”
秀眉微蹙,離雨蕁妙目掃向黑影嫣紅的嘴角,語出關切道。
少女的關心慰問,令殘劍出現剎那的愣神,周身一直洋溢著的冰冷氣息,都為之不由自主地驅散幾分!
“我沒事!”
匆匆回了一句,殘劍才繼續敘說當時的情形。
“那兩人分開后,我一路潛伏,追蹤那黑衣老者而去,沒料想被他察覺我的行蹤。我與他動了手,他很強,劍術尤其凌厲無雙,霸道無比!交手中,我不甚被劍氣入體,觸及經脈,受了點內傷!你交代過,莫要打草驚蛇與暴露自身,我幾經折返,才徹底擺脫他的糾纏,全身而退!”
“什么?居然連你都不是那人的對手?看樣子,倒是我低估了那人!”聞言,少女離雨蕁秀眉上挑,似乎大感吃驚!
殘劍嘴角微動,竟掀起一抹罕見的冷傲弧度,似乎極為在意少女對他的看法,陡然泛起幾分人性化的倔強與不服!
“哼!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我一劍回旋,給生生劃傷了右臂!”
“嗯!我知道了。殘劍,你先抓緊療傷去吧!大戰在即,你要時刻保持巔峰之態!”見狀,離雨蕁有些哭笑不得,柔聲安撫道。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今夜那樣的情況發生!”
糾結片刻,殘劍木然離開,卻留下一句看似無厘頭的話語!
這句話,不似先前那般空洞無神,儼然多了幾分真真切切的內疚情感夾在其中!別人聽得糊涂,可離雨蕁卻是心中了然!
殘劍,原名并非叫殘劍,而是李義!他自幼父母遭奸人所害雙亡,為了給父母報仇雪恨,年僅九歲的他,愣生生照著父母臨死前所留下的一本普通修真秘籍,摸爬滾打,苦苦修煉十數載,終于有所小成,修煉至五氣沖天五氣之境!遺憾的是,他學有所成,卻沒能第一時間尋到仇敵的蹤跡。
三年前,他與一名漁家普通女子相戀成親,卻因報仇不成,反而害的妻子慘死惡人之手!
危在旦夕之際,殘劍血淚飛濺,嘶吼震天,于絕望中對天起誓:“我殘劍無能,愧對父母妻子!倘若誰能夠救我一命,給我血刃仇敵的機會,我便一生當牛做馬,奉其為主!如果我僥幸不死,勢必痛飲仇敵之血,生食惡徒之肉!”
結果,外出歷練的離雨蕁碰巧路過,毅然出手將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而殘劍也是說到做到,不僅飲敵血,噬敵肉,更是奉離雨蕁為主。
離雨蕁同情他的經歷,給他自由,可他卻固執己見,像行尸走肉一樣跟在離雨蕁身后!
無奈之下,離雨蕁只得帶他返回奇珍天商閣!閣主離淵在確定他身家清白后,發現他骨骼驚奇,悟性極高,以往只是缺乏高級的修真典籍用來修煉罷了!于是,離淵便親自從內閣中,精心為他尋得一部高級法決,名為九弒殘劍訣。
因為有著以往十數載打下的扎實根基在身,加之奇珍天商閣提供源源不斷的天材地寶讓他吞服,而他自身也是幾乎廢寢忘食的投入到修煉中。所以,僅僅不過兩年的時間,他便將九弒殘劍訣修至大成之境,修為更是一躍臻至三花聚頂二聚中階之境。
兩次身心打擊,使得李義性情大變,不僅整個人沉默寡言,而且冷若冰霜,從此改名為殘劍。而他心存感恩,在這偌大的奇珍天商閣,基本只聽從離雨蕁一個人的話。
為此,離淵特地讓他成為其掌上明珠的專屬暗衛,專門負責守護離雨蕁的安全!而殘劍自然百般樂意!
核心大殿中,之所以殘劍會無頭無腦的來一句道歉,是因為離雨蕁先前在慘遭吳傲欺辱時,作為專屬暗衛的他,正追擊一名暗中潛伏的黑衣人,卻是剛好不在。幸虧,總算有驚無險,離雨蕁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否則,他只怕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這一刻,殘劍愧疚自責的同時,亦是將吳傲列入了此生必殺首要名單之上!
“我早就暗自發過誓,前塵已了,我今生再無所求,勢必以殘生守護雨蕁,保她無虞!吳傲,火靈門少主的身份救不了你,你實在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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