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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斗在初唐 正文 第1017章 最后一次試探

作者/牛凳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郭業(yè)當夜進了皇宮,在內(nèi)侍宮人的帶領(lǐng)下來到掖泉宮,見到了太上皇李淵。

    此時的李淵看似心情不錯,身上蓋著波斯來的絨毯,如睡佛般半躺半臥如睡在一席軟塌上,臉色紅潤頗有幾分滿面紅光,應(yīng)該是之前小酌了幾杯的緣故。

    一見郭業(yè)進來,他也沒有起身,而是伸手向四周輕揮幾下,屏退了在場的所有內(nèi)侍宮人。

    郭業(yè)上前,躬身拱手問安道:“微臣郭業(yè)奉召入宮,不知太上皇深夜相召臣下……”

    “郭愛卿來了啊?”

    李淵瞇著眼睛好像剛剛睡醒了似的,打斷了郭業(yè)的相詢,繼續(xù)半躺半臥著說道:“都不是外人,自己搬個座兒先坐下吧。”

    郭業(yè)唔了一聲,轉(zhuǎn)身從左側(cè)搬來一把胡凳,坐到了李淵跟前。

    李淵慵懶地招招手,親熱地說道:“郭愛卿這么遠干嘛?生分,太生分了。來,再坐近一點,靠前一點,讓孤好好看看郭愛卿。”

    尼瑪!

    郭業(yè)聞言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個老幫菜兒,哥們又不是你的妃嬪,又不搞基,整這些肉麻的詞兒真是讓人慎得慌。

    不過他還是將胡凳向前拉近了幾步,與李淵僅有一臂之遙,隨著李淵的一呼一吸間,熏熏酒氣迎面撲鼻而來,看樣子,還真沒少喝。

    “嘿,孤今天高興啊,好久沒這么痛快了。”

    李淵人醉心未醉,盯著郭業(yè)口齒清楚地自顧說道:“郭愛卿,你心里是不是忌恨孤拿王伯當?shù)热藖硗{你,逼你就范,逼你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兒?”

    郭業(yè)頓時錯愕,看來李元芳這王八蛋真打小報了。莫非李淵這是在做最后一次試探?

    隨即,他直言不諱地承認道:“是,若非太上皇您老人家拿王伯當他們來威脅我,臣一百個一千個不愿意干這掉腦袋的事兒。要不是您掐住了我的軟肋,我怎會放著好好的股肱之臣不做,放著青云直上的大好前程不要,卻冒著抄家滅族的風(fēng)險跑來跟著太上皇您謀朝篡位,除非我腦子有坑。在微臣看來,與其說是我為太上皇效忠,倒不如說是我與您的一樁交易。此事一了,希望您老人家言而有信,放了王伯當和關(guān)鳩鳩等人,也不要再為難我郭業(yè)的家人。屆時,我會鞋家人離開長安,遠走高飛。再不濟,憑我這些年的積攢,回鄉(xiāng)做個田舍富家翁亦是綽綽有余。”

    言罷之后,郭業(yè)心里也是忐忑,換做他往日的行事風(fēng)格,絕對不可能說著鏗鏘有力冒犯天顏的話。其實他也在賭,在賭李淵是否對他徹底信任。

    “好!”

    只見李淵突然從軟塌上坐了起來,一改之前半躺半臥的姿勢,一臉笑意地撫掌贊道:“好一樁交易,郭卿這么說,孤便真的放心了,哈哈哈……”

    呼~

    郭業(yè)暗送一口氣,姥姥的,可真是賭對了,這老皇帝果然是在做最后一次試探啊。我就說嘛,怎么會無端端地將我深夜召進宮里來,說到底還是沒有徹底信任我啊。

    就在他暗呼慶幸僥幸之余,李淵坐直了身子,一雙渾濁的老眼此時透著精明地打量著郭業(yè),頻頻笑著頷首道:“郭愛卿,看得出來你這番話是發(fā)自肺腑,不過希望你也不要忌恨孤。孤之所以利用王伯當?shù)热藖硪獟赌悖@也是不得已的,畢竟你是世民的心腹臣子。

    殷天宗死后,只有由你來繼任領(lǐng)軍衛(wèi)大將軍一職,他才能放得下心來。嘿嘿,不過今天郭業(yè)這一席話,倒是徹底打消了孤對你的懷疑。交易,嘿嘿,沒錯,你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不過,孤希望你事成之后也別回鄉(xiāng)做那田舍翁,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好男兒,志在建功立業(yè)萌蔭妻子。郭卿你是個有才之士,他日必能如那大鵬一日同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孤的身邊也需要你這樣的人留下來輔助,不然枉負了一身好本事。然否?”

    日,試探完了就開始玩招安了?

    郭業(yè)暗暗鄙視道,哥們真要建功立業(yè)萌蔭妻子,真要學(xué)那大鵬扶搖上萬里,也不能在你這位行之將木的太上皇身上啊。就跟千里馬似的,正當壯年的李二陛下那兒才是咱的伯樂啊。

    于是,他笑著搖了搖頭,道:“多謝太上皇的美意,呵呵,咱們先過了眼前這關(guān)再說其他吧。就算您要微臣留下來輔助大業(yè),那也得舉事成功吧?別到時候事兒沒辦成,腦袋落了地,到時候愿望再美好也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夢。”

    今天郭業(yè)出奇的冷靜,在應(yīng)對李淵的措辭上,也一反往日遛馬拍馬說好聽話的習(xí)慣,因為此一時彼一時,他很清楚,在李淵面前他越是這么說,對方越覺得自己的確是迫不得已,受制于他。

    若是換做以前一通馬屁和好話,反倒會惹來李淵這老狐貍的懷疑。

    李淵聽罷過后,臉上雖然不悅,心里卻是對郭業(yè)越加地放心,輕輕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郭卿太小瞧孤了。只要我們占下朝廷所在的皇宮,占下長安,無異于將大唐的命脈給死死掐住了。屆時,北方一帶勢必唯孤之命是從,哦不,應(yīng)該是奉承乾這個新皇之命是從。孤已經(jīng)仔細推演過了,即便無法徹底改天換地,最壞的結(jié)果也是與世民劃江而治,他在南方號召復(fù)位,我等安穩(wěn)居于北方與他對峙。嘿嘿,南方?世民真能號令得動南方各大閥族嗎?以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看未必吧?”

    郭業(yè)心道,南方各大閥族,不就是關(guān)隴世家的其他幾個門閥嗎?看來李淵已經(jīng)吃透了這些世家大族對李二陛下的不滿了。

    隨即,他輕聲問道:“太上皇,咱們還是著眼于眼前吧,我聽道孝王說過,因為皇上突然提出下江南,所以您老人家改變了原計劃,制定出了新計劃。”

    “嘿嘿,郭卿倒是心急。”

    李淵干笑兩聲,點了點頭道:“今日召你進宮,孤本就是想要將新計劃說與你聽。”

    郭業(yè)聞罷心里直吐槽,屁,若不是我剛才應(yīng)對得體打消了你最后一次試探,你會松口說新計劃給我聽?

    隨后,他起身拱手道:“微臣謝過太上皇的信任,臣愿聞其詳,聽從太上皇的驅(qū)策!”

    李淵道:“唔,郭卿啊,世民一行下江南已有一段時日了吧?”

    郭業(yè)如實回道:“是的,加上從北到南水路的行程,差不多已經(jīng)在江南一帶開始游歷了達七八天了。”

    “嗯,算算日子,時機也差不多成熟了。”

    李淵微微點了一下頭,道:“傳國玉璽如今也在承乾這個監(jiān)國太子手中,長安城內(nèi)有你的領(lǐng)軍衛(wèi),長安城外有侯君集的金吾衛(wèi)。也就是說,將長安城徹底拿下控制住,應(yīng)該不成問題了吧?”

    郭業(yè)應(yīng)道:“理論上應(yīng)該沒問題,因為長安城內(nèi)外的兵力已經(jīng)差不多都在我們手中了。”

    “那就好。”

    李淵猛地站起,沉聲說道:“明日開始,長安城外交由侯君集負責(zé)戒嚴,長安城內(nèi)交由你開始戒嚴。三天后的凌晨,你率五千領(lǐng)軍衛(wèi)軍士開進皇宮。孤要在早朝之上,喝令滿朝文武百官,擁立承乾為君,登基繼任。”

    “呃……就這么簡單?”

    郭業(yè)下意識地問道:“那萬一滿朝文武反對怎么辦?”

    “反對?嘿嘿……”

    李淵陰惻惻地笑了笑,冷冷說道:“若有出來反對者,哼,殺無赦!莫非你手中的橫刀是木頭削成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郭業(yè)看著一臉殺意的李淵,追問道:“不是,太上皇,就這么突然擁立太子繼任登基,是不是太草率了?如何讓長安城百萬民眾信服啊?你總不會要殺光全城百萬平民吧?還有,若沒個由頭,長安周遭北方一帶的州府,又怎會接受莫名其妙的新君登基啊?”

    “這點你放心,孤早有打算,正所謂師出有名,承乾這個新君自然也要名正言順地繼位。所以……”

    李淵陰冷地聲音在郭業(yè)耳邊回響道:“所以,孤已經(jīng)安排城外的侯君集在三天后的早朝上,派人從城外策馬飛奔進宮,呈進朝堂八百里急奏,奏中言明——皇帝下江南因為水土不服而染上惡疾,醫(yī)治無效,龍馭賓天!”

    臥槽兒!

    玩這一出?

    郭業(yè)睜大了眼睛,駭然驚喊道:“您是說矯……矯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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