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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斗在初唐 正文 第1419章 癩蛤蟆糊腳面

作者/牛凳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來人郭業(yè)認識!

    不但認識,郭業(yè)過幾天還準備去找他。

    這個人正是鄭元鄭德芳!也就是小蘿莉鄭菲菲的生身之父!

    想當初在遼東城,鄭元是淵海子闌手下的官奴,要不是郭業(yè),他一輩子都無法重返故土。后來鄭元疑心郭業(yè)和鄭菲菲之間的關(guān)系,不肯跟隨郭業(yè)前往平壤,獨自一人回老家探親。距離現(xiàn)在都有一年了。

    不過在這里能遇到鄭元還真是比較奇怪的事情,鄭元說過他是滎澤人。滎澤離這里還有一千多里地呢,他是怎么找過來的?

    一陣寒暄過后,郭業(yè)問道:“鄭兄,幸不辱命,您的寶貝女兒鄭菲菲,我已經(jīng)給您找回來了!她就在后院,我這就派人去叫她!”

    鄭元臉色一變,道:“不忙,不忙!鄭某此次前來,其實不是為了菲菲……”

    “那您此次前來,是為了……”

    “聽說博陵崔氏有兩個人冒犯了平陽郡公,鄭元此次前來,是想和您討個人情……”

    郭業(yè)當時臉色就變了,道:“想不到博陵崔氏如此神通廣大,為了對付我郭業(yè),把您都給請來了!鄭兄,您為了博陵崔氏辦事,也真夠忠心的,這一千多里路不好走吧?”

    這話語含譏諷,鄭元聽了苦笑一聲,道:“平陽郡公,您別誤會!我可不是博陵崔氏從千里之外找來的。鄭某本來就在密州!”

    “您的老家不是滎澤?”

    “此時說來話長!”鄭元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想當初,鄭某辭別了平陽郡公,回轉(zhuǎn)大唐,不料半路遇上了土匪,身上的財物被一掃而空。幾經(jīng)周折,鄭某才得以回到老家滎澤!”

    這話語焉不詳,不過郭業(yè)一聽就明白了,鄭元這是要著飯回來的!

    這家伙也真夠倒霉的,年方二十來歲就身居高位,轉(zhuǎn)眼間就做了高句麗的俘虜,成為官奴。好容易被郭業(yè)給救了吧,又自己作死,淪為乞丐!

    郭業(yè)一想鄭元回到家門口的樣子,就不禁有點幸災樂禍,道:“鄭兄一路辛苦,想必回到家中,就受到一番熱情的款待?”

    鄭玄一看郭業(yè)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道:“莫非平陽郡公以為我滎陽鄭氏乃是嫌貧愛富之人?”

    “不敢,不敢!”郭業(yè)嘴里說著不敢,心中卻是頗為不以為然!從二崔的表現(xiàn),郭業(yè)就知道,所謂的五大士族都是什么德行了!

    鄭元繼續(xù)說道:“鄭某回到家中,才知鄭某的親生父母早已亡故,妻子也已改嫁。不過還是有不少族人認得崔某。有了這些族人接濟,崔某雖然不能說從此以后錦衣玉食,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您又因何從滎澤來到密州?”

    “鄭某回到族中,也不能光吃閑飯。密州有我鄭氏祖宗的陵寢,鄭某是被族里派來看護祖宗陵墓的!”

    “所謂滎陽鄭氏,自然應該發(fā)端于滎陽。鄭兄是滎澤人,就在滎陽邊上,還說得過去。密州離滎陽有一千多里,怎么這里還埋葬著鄭氏的祖先?”

    “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滎陽鄭氏雖然發(fā)端于滎陽,可是后來連歷戰(zhàn)火,在漢朝的時候,我們鄭氏就遷到了密州。比如漢朝的鄭玄,就是我滎陽鄭氏中人,現(xiàn)在就葬在密州雙羊鎮(zhèn)后店村。至于鄭氏牽回滎陽,到現(xiàn)在也不到一百年!”

    “原來如此!”郭業(yè)聽了這話也就明白了。滎陽鄭氏怎么說也是名門望族,大面上還是過得去的。不會因為鄭元落魄,就翻臉不認人。但是實際上,鄭元過得并不如意。他可是以前當過將軍的人,現(xiàn)在被打發(fā)來密州看守祖陵,其實和發(fā)配也差不多!

    郭業(yè)停了一下,又繼續(xù)問道:“這么說來,博陵崔氏是請鄭兄做說客了?”

    “呃……其實博陵崔氏并不知道我和您的關(guān)系,也并不是他們請我來的!

    郭業(yè)一愣,道:“那你這是自告奮勇,幫著博陵崔氏對付本公了?鄭元呀,鄭元,我郭業(yè)對你可不錯,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正是因為平陽郡公對我鄭元有再造之恩,鄭元才登門造訪。我這次來,明著是為了博陵崔氏,暗中可是為了您!”

    “此言怎講?”

    “五大士族同氣連枝,一損俱損一榮……”

    郭業(yè)連連擺手,道:“這話我都聽了八百遍了,不必再說!鄭兄,您這明明就是幫著博陵崔氏說話。怎么還說是為了幫我?”

    “平陽郡公息怒!您接著聽我把話說完。我之所以前來,并不是受了博陵崔氏的請托,而是看了您街上的告示!要不然鄭某偏居于鄉(xiāng)野,怎么知道您來密州了呢?同樣也是看了這份告示,鄭玄就知道,您現(xiàn)在有了大麻煩了!”

    “大麻煩?難道五大士族敢造反,圍攻我郭業(yè)?”

    “那倒不是,不過也好不了多少。平陽郡公,您知不知道現(xiàn)在形勢,表面上看是您占盡了上風,其實稍有不慎,您就會顏面掃地!”

    “鄭兄,你這話就太危險聳聽了。崔玄仁和崔六全行刺于我,證據(jù)確鑿。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把這個案翻過來。不過為了保險一些,才放出了告示,多多搜尋一下他們的罪狀!就算沒有人告狀,二崔也死定了!”

    鄭元微微一笑,道:“您把二崔置于死地容易,善后可就難了!說二崔行刺于您,誰看見啦?能作證的還不是您手下那些人?這份證據(jù)可不那么牢靠。就算刑部,礙于您的面子,把這二人給判了!五大士族難免會散步謠言,說您仗勢欺人、公報私仇什么的!”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還會怕他們嚼舌根?”

    “平陽郡公,您還是小看了五大士族的力量!五大士族最大的實力,既不是權(quán)勢,也不是錢財,而是名望!他們說哪個人好,這個人就會名滿天下,他們說哪個人不好,這個人就算是周公再世,也得被世人看成是謙恭未篡的王莽!”

    “臥槽!”郭業(yè)忍不住報了句粗口,道:“他們這是癩蛤蟆糊在腳面上——不咬人,惡心死人!”

    這話把鄭元也罵進去了,他臉上略顯尷尬,不過想到郭業(yè)對自己有再造之恩,還是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還算好的,五大士族勢力已衰!擱在幾十年錢,五大士族臧否人物,就能直接影響官員的升遷貶謫!我鄭元的官就是這么來得!現(xiàn)在雖然他們沒有這么大的威風,不過讓您謗滿天下,還是沒問題的!”

    “不會吧,現(xiàn)在掌握輿論的應該是士林清流一系吧?關(guān)五大士族什么事?”

    “也是也不是!五大士族原來影響輿論是因為他們出身高貴,家學淵源,風采風流,為世人所敬仰!現(xiàn)在雖然實力衰退了一些,在影響輿論上其實和士林清流系差不多。而且,說句您不愛聽的,五大士族最容易影響的就是士林清流系了!”

    “那是為何?”

    “士林清流系,多數(shù)出身寒微,乍一身居高位,就想改換門庭!改換門庭的最快方式就是聯(lián)姻了。世人對五大士族的推崇,其實以士林清流系為最!所以您得罪了五大士族,就等于同時得罪了五大士族和士林清流系!”

    郭業(yè)心中暗想我就是士林清流系的,咋就沒人跟我說起五大士族呢?是了,我早已娶妻柴郡主,知不道五大士族無關(guān)緊要。另外一個方面,也可能是這幫窮酸,名面上捧老子,但是因為我不學無術(shù),暗中就沒把老子當自己人!

    他說道:“按照你的意思,我只要把二崔給斬了,五大士族就一定會在輿論上把我搞倒搞臭!那他們就一點都不顧忌我平陽郡公的身份?為了兩個族人,就招惹我這么一個強敵,這可不像那些世家大族的作風!”

    “那是因為您這次把他們得罪狠了!五大士族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您給二崔安的罪名,打到了五大士族的痛處!依我看來,他們寧可二崔死,也要跟您分個勝負!只有把您的名聲搞臭了,才能說明五大士族依舊道德高深.要不然,名聲毀了,五大士族也就什么也不是了!”

    郭業(yè)聽了鄭元這番話,不禁想起了現(xiàn)代社會的一句名言,自從我變成了一坨屎,就沒人敢踩在我的頭上!雖然五大士族,與屎尿不能類比,起的作用卻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們雖然沒有啥實質(zhì)的力量,惡心人的招數(shù)卻是層出不窮!

    他緊皺眉頭,道:“鄭兄,依你看來,這事該怎么解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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