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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斗在初唐 正文 2190第2003章 燕雀與鴻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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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慕風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如今的情況很不對頭。他輕咳一聲,道:“薛大善人,您認識秦王千歲?”

    薛眾滿臉苦笑,道:“認識,怎么能不認識呢?說起來,我們還差點做了親戚呢!

    葉慕風的官職雖然是賄賂得來,但他本身并不是一無是處,相反地,此人極為聰明,一點就透。

    薛大善人說差點做了親戚,那這里所謂的親戚,自然指的就是姻親了。其他的親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可沒有差點一說。

    電光火石之間,葉縣令就腦補了一系列的恩怨情仇。

    郭業(yè)未發(fā)跡之時,只是一個窮小子。陰差陽錯之下,與這薛大善人的妹妹相戀。最后被薛眾棒打鴛鴦。

    可薛大善人忘了那句話,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郭業(yè)一怒之下,做了贅婿。依仗妻家的勢力,在縣城內(nèi)謀了一個衙役的差事。從那以后,他時來運轉(zhuǎn)平步青云,沒用多少年,就坐上了秦王之位。

    至于薛大善人呢,聽說了郭業(yè)發(fā)跡的消息之后,怕遭到報復,就把妹妹雪藏起來,一直不讓她出嫁,直至今日。

    想清了這件事前因后果,葉慕風就更加害怕了。不錯,這兩家是有過節(jié),但是,事情的關(guān)鍵無非是在一個女人身上。

    如果郭業(yè)對薛眾的妹妹余情未了呢?

    只要二人再次相見,干柴烈火……就算他恨極了薛大善人,能把自己的大舅哥怎么樣?

    最終,人家這二位還是得合好呀!

    他們合好了,自己可咋辦?無論雷書瑤,還是竹王印,所有的證據(jù)都是偽造!郭業(yè)能饒得了薛眾,還能饒得了自己?

    到時候真相大白,恐怕丟官罷職都是輕的,弄不好,自己就得被流配三千里!

    想到這里,他也顧不得被人察覺自己和薛眾有瓜葛了,道:“薛大善人,還請借一步講話。”

    薛眾要搖了搖頭,道:“不必,完全沒有必要,有什么話,咱們就在這說吧!

    “可是當著這么多人……”

    “沒關(guān)系,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當著多少人都無關(guān)緊要了!

    “好吧……”葉慕風可憐巴巴地說道:“薛大善人,事到如今,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只是勸您一句話。”

    “什么話?”

    “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人要厚道。我所作的一切可都是為了您,您可不能做出賣朋友的事情!

    薛眾道:“你是說雷書瑤的身世?還有三節(jié)竹印的來歷?”

    “是的!

    撲哧~薛眾啞然失笑。

    葉慕風被笑得心里邊發(fā)毛,道“薛大善人,您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

    “那您因何發(fā)笑?”

    “我笑的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笑的是,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雛竟未休!”

    “你……你怎么罵人?”

    “是不是罵你并不重要。”薛眾道:“待會你要是知道了事情真相,恐怕也不想追究我罵不罵你了!

    “真相?什么真相?”

    “實話跟你說吧,什么雷書瑤、竹王印,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不管你是秉公執(zhí)法也好,是徇私舞弊也罷,對你的命運不會有任何影響!

    葉慕風撓了撓腦袋,道:“怎么你越說,我反而越糊涂了呢!”

    “這么說吧,你以為今日之后,最壞的結(jié)果會怎么樣?”

    葉慕風小心翼翼地答道:“得罪了秦王,就算我徇私舞弊的罪過坐實了,按照大唐律法,最嚴重也不過是流放而已,總不會是死罪吧?”

    “嘿嘿,死罪?你想得美!用不了多久,你就得被誅滅九族!”

    “怎么會那么嚴重?!”

    “就是有那么嚴重!毖Ρ妵@了一口氣,道:“說來說去,還是我連累了你!你可知道,我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你不是薛眾薛大善人?”

    “實不相瞞,本人姓薛,名群,字眾!眾只是我的字,薛群才是我的真名實姓。”

    “薛群?”葉慕風遲疑道:“難道你是朝廷的欽犯?”

    郭業(yè)道:“可不是欽犯那么簡單,薛群的真實身份是薛延陀人。他以男寵之身,弒君自立,成了薛延陀的可汗。后來,又趁著陛下東征之際,吞了東突厥。然后又南下伐唐,差點坐了天下之主!”

    薛延陀?可汗?東征?東突厥?天下之主?

    一個個名號出了郭業(yè)之口,直把葉慕風砸了個暈頭轉(zhuǎn)向!人家薛大善人說得沒錯呀,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雛竟未休!

    自己整天想的是啥?是怎么收受賄賂,貪贓枉法,好盡快把本錢收回來?

    今天好不容易雄起一把,硬抗秦國公,也不過是為了逃脫罪責。

    見了郭業(yè)和薛大善人認識,還以為有什么兒女情長之事。沒想到,人家談?wù)摰亩际擒妵笫拢?br />
    這二位,都是以江山為盤,蒼生為棋的主。自己跟人家比,不就是燕雀和鴻鵠,老鼠和鳳凰嗎?

    牽扯到這么大的局面里,雷書瑤的案子算啥?只要秦王證明自己與薛群沾邊,那就全完了。

    想到這里,他如同寒冬臘月被人澆了個透心涼,哪還敢有半分與秦王爭鋒的心思?

    葉慕風跪倒在地,道:“秦王千歲,您要相信我,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跟薛群真的沒什么的。我是官,他是民,完全沒有深交呀!”

    “你是說,自己被蒙蔽了?”

    “的確如此!

    “你起來吧!

    “您相信我了?”

    郭業(yè)微微一笑,道:“我只是秦王,并無斷案之責。相信不相信你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朝廷相信不相信你!

    “朝廷?朝廷能相信我嗎?”

    “這我可說不好。不過,現(xiàn)在有這么多人證,我相信,無論朝中哪位大人來審,也不能顛倒黑白吧?”

    “人……人證?”

    葉慕風這才想起來,自己為了鉗制郭業(yè),把零泉縣的仕紳全找來了,大堂外的百姓也有不少。

    此時此刻,他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什么叫作繭自縛?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就是典范!

    如此多的證人,可以證明自己和那薛群眉來眼去的。別說秦王有意報復了,哪怕來人真的偏向自己,自己也是在劫難逃!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吧,要說我貪贓枉法,意圖陷害雷書瑤,奪取竹王印。這我都承認。但我絕對沒有半分勾結(jié)薛延陀可汗的心思,還望秦王千歲明鑒!

    郭業(yè)冷笑道:“這話你還是留著和審案的官員說吧。來人!”

    “在!”

    “把薛群和葉慕風給我拿下!”

    “喏!”

    郭業(yè)這么做當然不大合規(guī)矩。但是現(xiàn)在誰敢和他較真呀?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零泉縣的捕快們哪還不知道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

    葉慕風與薛延陀人勾結(jié),這么大的案子,他一個人怎么可能扛得起來?肯定得有同黨呀!

    那自己這幫人,是不是最有嫌疑?是不是都要甄別甄別?

    與葉縣令劃清界線,還可能全身而退。但凡有一點含糊的地方,那就得身首異處。

    現(xiàn)在為秦王辦事,捉拿薛群和葉慕風,豈不是劃清界線的最佳時機?

    當即,也不用米吉等人動手,眾捕快一擁而上,把薛葉二人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不光如此,他們還自告奮勇,要帶路去把二人抄家滅族。

    郭業(yè)揮了揮手,讓米吉帶隊去抓人,又把葉慕風打入大牢之中待朝廷發(fā)落。

    至于薛群,則被他帶到了二堂,單獨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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