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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斗在初唐 正文 2215第2028章 禍水東引,郭業(yè)受過

作者/牛凳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曲江亭內(nèi),才子佳人共聚一堂,流水潺潺,觥籌交錯,吟哦之聲不絕于耳。好一派人文薈萃,盛世風(fēng)光!

    不過,在這份風(fēng)光里面,也有兩個人與氣氛不大協(xié)調(diào)。

    其一,就是秦王郭業(yè)。他陰差陽錯,才坐在這曲江亭內(nèi)。所以,根本就不想有任何表現(xiàn),但凡木盤來到他的近前,無非是舉杯痛飲而已,并沒有任何詩作。

    其二,就是長安第一才女徐惠了。以前她倒是很喜歡這種詩詞唱和的場合,不過今天每聽到一首新詩,就想到了郭業(yè)那番關(guān)于“眉毛”的論斷,頓時大為掃興。

    當(dāng)然,不管怎么說,徐惠的興趣在此。若是只有郭業(yè)敗興,她也只是興致不高而已,不至于愁眉不展。

    更關(guān)鍵的地方在于,今天李佑的表現(xiàn)太顯眼了。他的每一首詩都出類拔萃,傲世群儕,把其他人打得潰不成軍,眼看著這場芙蓉園的文會的魁首就非他莫輸了。

    在徐惠的心目中,誰都可以得魁首,唯獨(dú)李佑不行!還是那句話,她徐家小門小戶的,難道還能和齊王講理不成?

    若是一般人得了第一,她若是看不上眼,可以推說芙蓉團(tuán)文會只是以文會友,并不牽涉其他。

    但是對于李佑,她能那么講?人家可不會管什么明規(guī)則潛規(guī)則,只要得了第一,就算是逮著理了。人家直接就派人提親,徐孝德難道還敢拒絕?

    那么,要是真的嫁給李佑呢?她還真不愿意。

    李佑早就成親多年,嫁給他無非就是側(cè)妃而已。換言之,就是妾。

    當(dāng)然了,在徐惠的心目中,做妾也不是不行。但對象是李佑,她就絕不樂意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與郭業(yè)比起來,李佑簡直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郭業(yè)的秦王,那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而李佑的齊王,則完全是因為他是李二陛下的親兒子。

    至于文才,郭業(yè)一語不發(fā),看來的確是不擅長詩詞歌賦。那李佑現(xiàn)在大才四方就說明他文才很高?那還真不一定

    環(huán)李佑而坐的幾個人,舉止詭異。要說他們沒有幫李佑作弊,那也太小瞧徐惠的智商了。

    另外,還有剛才徐惠與二人的接觸。

    郭業(yè)雖然把她氣得不輕,但后來不是道歉了嗎?再說了,仔細(xì)想來,詩詞歌賦無用論,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至于李佑,給人的感覺就非常不好了。他打著為徐惠出氣的幌子,但實際上卻全是為了自身。

    最讓徐惠惱火的是,他這個法子,事成之后,李佑美人也得了,氣也出了。但一旦事敗,卻要徐惠一人完全承受。這簡直是把長安第一才女當(dāng)傻子耍!

    如此不堪的人物,怎能托付終身?

    徐惠心中暗想,不行,不能繼續(xù)這樣下去了!一定要扭轉(zhuǎn)李佑大出風(fēng)頭的局面,必須找一個人把李佑的風(fēng)頭徹底打壓下去。

    但是在場之人,誰能堪此重任呢?

    盡管理性上絕得不大妥當(dāng),但是最終,徐惠的目光還是投到了郭業(yè)的身上。

    徐惠輕啟朱唇,道:“秦王千歲,此次芙蓉園文會,大家都在吟詩作賦,而您卻一語不發(fā)。如此作為,恐怕是不大妥當(dāng)吧?”

    郭業(yè)客氣地說道:“郭某乃是個粗人,沒讀過什么書,您讓我戰(zhàn)場廝殺那當(dāng)然絕無二話,但是要說吟詩作賦,那可就太難為我了。我之所以光飲酒不做詩,不過是藏拙罷了,并無他意。”

    “哦?是嗎?秦王千歲您這么說,可是讓妾身有些看不起呢。”

    郭業(yè)的臉上微變,沉聲道:“若是徐小娘子看不起粗鄙無文之人,郭某人也無話好說。”

    “您誤會了,妾身可不敢嘲笑粗鄙無文之人。遠(yuǎn)的來說,漢高祖出身無賴,能有什么文學(xué)之才?近的來講,鄂國公尉遲敬德字都不識幾個,卻能在玄武門力挽狂瀾。妾身安敢瞧不起這二位?”

    “那徐小娘子的意思是……”

    “妾身瞧不起您的是,敢做不敢當(dāng)!”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徐惠的聲音漸高:“您不做詩的真正原因是,您看不起我們這些吟詩作賦吧?”

    她站起身來,往四下里掃視了一圈,道:“眾位還不知道吧,就在前不久,妾身有幸和秦王千歲坐而論道,他曾經(jīng)言道,詩詞之道,不過小道爾,難登大雅之堂。”

    徐惠這話一出口,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什么話在什么場合說,那效果是截然不同。

    打個不大恰當(dāng)?shù)谋确剑⒆訚M月,眾人紛紛送上美好的祝福。若是有人不開眼,說句大實話“這個孩子將來一定會死”,那此人被當(dāng)場打死一點(diǎn)都不算冤枉。

    現(xiàn)如今,大家正興高采烈的吟詩作賦,并且暢想著憑借文才抱得美人歸的美好生活,忽然有人說吟詩作賦上不得臺面,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王是不好惹,但是大伙也不含糊呀。他能奈何得了許敬宗,難道還能奈何得了咱們這么多人?

    “文學(xué)之道,博大精深,秦王此語太偏頗了。”

    “詩詞乃是小道?笑話,這都算小道,那世間恐怕沒有什么大道可言了。”

    “世人皆說秦王不學(xué)有術(shù),今日一見,大謬不然。依我看,應(yīng)該叫不學(xué)無術(shù)才對!”

    “哼哼,怪不得秦王剛才不敢直說呢?他是怕暴露自己的淺薄!”

    “無知,無恥,無聊!此等人物身居高位,恐非國家之福!”

    “怪不得陛下奪了秦王的職司呢,他根本就不夠格呀!”

    ……

    一時間群情涌動,把郭業(yè)貶了個一無是處。此等情況下,無論是柴令文還是梁叔宇都不敢?guī)椭鶚I(yè)說話,即便是太子李治都向他投來了愛莫能助的眼光。

    齊王李佑覺得這是一個打擊郭業(yè)威信的大好機(jī)會,當(dāng)即站起身來,來到郭業(yè)的近前,道:“秦王,剛才徐小娘子所言可是真的?總不會是她污蔑您吧?”

    郭業(yè)此時也是騎虎難下,承認(rèn)也不是,不承認(rèn)也不是。

    徐惠倒是沒有撒謊,但是這句話還有很多前言后語,單獨(dú)拿出來斷章取義,當(dāng)然有些刺耳了。不過這時候再多加解釋,那也只能說明自己心虛。

    當(dāng)即,他一狠心、一咬牙,道:“不錯,這話是我說的,又怎么樣?”

    “不怎么樣。”李佑微微一笑,故作大度地說道:“秦王您沒讀書什么書,不懂文學(xué)的奧妙,又不是什么錯處。”

    然后,他又對眾人道:“諸位,要說咱們這位秦王,在戰(zhàn)場上那是沒得說的。生擒頡利可汗、活拿薛延陀的薛群可汗、燒死云容皇后,樁樁件件,都是天大的功勞。不過呢……”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在文的方面,他就實在是差了點(diǎn),說是一勇之夫也毫不為過。所以,說出一些沒見識的話來,也非常情有可原。大家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小王就在這,代秦王給大家陪罪了。”

    “既然齊王出面,我等就不和秦王計較了。”

    “不管怎么說,秦王也是有功之臣,我等當(dāng)然能夠包涵。”

    “齊王代人受過,真乃賢王也!秦王但凡有齊王的一半見識,也不會在剛才說出那么無知的話。”

    “世傳齊王與秦王不和,今日一見,才明白傳聞大謬不然。即便他們真的不和,那也肯定是秦王小肚雞腸。”

    ……

    ……

    一道道聲音,傳入功業(yè)的耳朵里。直把他氣的肝兒顫。

    李佑說得這番話,明著是為自己開脫,實際上就是拐著彎的罵人呀!罵完了不說,還得讓自己感激!

    這小子真夠陰的!

    嘿嘿,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病貓!

    俺郭業(yè),就要讓你見識見識,即便你占了天時地利人和,有些人你也是惹不起的!

    當(dāng)即他抖擻精神,站起身來,冷笑一聲,道:“不錯,郭某人就是說了詩詞歌賦乃是小道。誰若不服,盡管來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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