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大廳中的火焰環繞一圈最后匯聚到了顧城的手中。而屋內的六個黑袍人，以及幾名侍衛模樣的人，也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似乎對那種火焰極為忌憚。

    “你是誰？”其中一個領袖模樣的黑袍人謹慎的問道。他們行事一直很謹慎，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四大組織，以及政府機關的力量，暗中累積成員。記憶中并沒有的罪過眼前這位強大的魔法師。

    “很抱歉，我本來無意打擾你們的。但是這個人，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他。”顧城指著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神父說道。

    “他是我的戰利品，法師。你想搶走我的戰利品？”沒有身體的邪靈頓時憤怒了。他的身體陡然膨脹，似乎要沖過來吞掉顧城。但是下一秒他就縮了回去。因為顧城手中的火焰也在隨著他的膨脹而膨脹。巨大的火球，幾乎占據了四分之一的大廳。

    邪靈的幾個同伴已經在對他怒目相對了。他感覺即便是自己不被對面的大火球燒死，自己的幾個同伴也會將自己撕碎的。

    眼見對方又變成了乖寶寶，顧城滿意的收回了阿瓦達之火。然后勾了勾手指，地上的神父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拖動。就那樣在地上滑動著，來到了顧城的身邊。

    顧城沒有先詢問神父。而是對幾個邪靈問道。

    “成為你們這種狀態，需要無法想象的毅力。我可以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這么多的巫師做出了這個決定嗎？”

    半晌沒有人回答。就在顧城失去耐心之時，一個聲音開口了。

    “因為仇恨。我們不想就那樣消散在人間，我們想要復仇的機會與力量。所以我們選擇用這種方式茍延殘喘。”

    盡管是借助附身之后的軀體說出的這段話。但是顧城仍舊能夠感受到對方言語中隱藏的那種恨意。就連肉體內隱藏的靈體，都出現了一種劇烈的波動。

    “邪靈是不被認可的存在。你們以這種形態存留世間，只會給自己增加無限多的敵人。而且，邪靈……”

    “邪靈是無法長期維持自我意識的。你想說這個對吧？這也是邪靈被全世界追殺的原因。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邪靈會逐漸的迷失自己，最后變成一種瘋狂而沒有理智的怪物。某種意義上，我們跟那些鬼魂其實沒什么兩樣。甚至還不如他們。但是沒有別的選擇。”

    顧城不著痕跡的使用偵測魔法對他做了一些檢測。結果顯示，對方說的話大約八成以上是真的。偵測魔法只能判斷真假，但是無法細致的分辨出那一部分是真的，哪一部份是假的。

    “你們在恨什么？”顧城問出了這個故事中最核心的問題。而對方的回答也讓他楞了一下。

    “我們恨眼前的一切。恨這個國家，恨這個政府，很華盛頓，杰弗遜，富蘭克林，恨所有的美國人。”

    顧城楞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一些傳言。那是一些絕對不會被承認，以及公開的傳言。華盛頓在獨立戰爭期間，曾經征召了大量的巫師，魔法師之類的里世界人士，為他效力。但是華盛頓本人只是一個普通人。盡管他身邊的富蘭克林，杰弗遜可能是頂尖的巫師，或者魔法師煉金術師什么的。但是那并不能解釋，華盛頓究竟哪來的號召力。能夠讓他組建一支巫師團。

    領導一個國家取得獨立。華盛頓毫無疑問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但是再怎么優秀，對于里世界的號召力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實際上，在里世界根本就沒有號召力這一說。只有力量以及利益才能催動別人為你服務。而更多的時候，唯有利益以及力量兼備的情況下，才能夠做到。

    華盛頓不是網文中的男主，一身王八之氣，朝天一吼，就有無數小弟倒頭就拜。他是個凡人，一個極有手段的凡人。而且一個建立一個國家的梟雄，會做出有些什么樣的事情，就很耐人尋味了。

    “你們是站在華盛頓對立面的巫師？”顧城感覺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我們沒有站在任何人的對立面。我們只是不想參加那場戰爭而已。我們是巫師，純粹的巫師。對我們來說，對俗世權利的追求，就是對精神升華的放逐。我們拒絕了他的邀請，然后在某一天，我們全部變成了黑巫師。哈哈哈哈，他是個領袖，最擅長的就是使用這種手段。”

    大廳中陷入了一種沉默。不管是顧城還是身后的兩女都沒有開口。顧城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當然不排除對方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干擾了偵測魔法。但是那種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而且從邏輯上也基本上沒有漏洞。得不到的都要毀掉，不再自己掌握中的力量，就是敵人。典型的政府作風。

    “你們為了不讓自己失控，不斷的強行占據身體。并在對方的體內沉睡，借此延續自己的理智。是這樣嗎？”

    “是的，如果你問我們都選擇了什么人的話，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選擇那些該死的人。死囚，惡棍，之類的人物。但是對著時間的推移，華盛頓的走狗發現了我們的蹤跡。我們遭到追殺，在數十年的爭斗中。大多數的成員都被徹底的湮滅了。我們七個是最后的成員了。我們也沒有機會每一次都選擇那些該死的人。

    這些年來，死在我們手中的普通人也有很多。如果你打算為他們討回公道的話，就在這里終結我們吧。我們已經活的太累了。”

    顧城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剛才偵測魔法給了他反饋。對方說謊了。很顯然，那句讓顧城殺掉他們是謊言。他們拼盡一切力量，茍延殘喘了兩百多年。怎么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死亡呢？但是即便如此，顧城卻并不打算動手。相反他打算幫他們一把。

    “你們知道，為什么邪靈，或者大多數不是天生的靈體，都會無法避免的走向混亂與瘋狂嗎？”

    顧城的話讓對面的七個邪靈齊齊一震。如何避免自己陷入混亂與瘋狂，是他們數百年來追求的目標。為了保持理智，他們幾乎放棄了自己的人性。這樣下去，就算是有著充足的身體供應，他們也會被自己的做作所為逼瘋的。但是現在看來，眼前的魔法師似乎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們逐漸混亂的原因？”

    “當然。”顧城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你想要什么？”這一次，顧城明顯的感覺到，對面七個邪靈的靈體都出現了一種波動。這是一種劇烈情緒的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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