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shù)诙䲢l怪蟒的頭顱沖出墻壁的時候,韓青禹手上的這條還遠沒弄死,這玩意生命力強得驚人……而且不出意外馬上還有兩條要來,他有些無力,扭頭看了一眼。
但見一道身影從洞口掠進來,身形如電,手中刀光如同匹練。
蔚藍華系亞方面軍據(jù)說排名前五的超級戰(zhàn)力,s級呂神,以目光難以捕捉的速度凌空掠過,怪蟒碩大的頭顱被刀鋒直接斬斷,連一聲嘶嚎都來不及發(fā)出,就在他身后落向地面。
落地后或是還沒察覺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身體,還在試著向前游動。
它的身體,也依然從甬道中扭曲掙扎出來,在地上扭曲、糾纏。
而后,當(dāng)韓青禹和吳恤終于合力干掉了他們手上這條的時候,呂墨逸也已經(jīng)干掉了又一條怪蟒,正跟現(xiàn)場剩下最后一條較勁。
“還有嗎?沒有的話你兩個還愣著干嘛?!過來幫忙啊……這條抓活的,弄去給他們研究!
呂墨逸主動開口當(dāng)時,正整個人趴在那條怪蟒身上,死死抱著它的脖子,蛇尾纏來,就伸腿去蹬……像馬尥蹶子的樣子,真是,一點超級戰(zhàn)力的形象都沒有啊。
韓青禹和吳恤只好先過去幫忙,像農(nóng)村殺豬幫忙按腿一樣,幫忙壓住了蛇尾,三人就這么將怪蟒生生按住了,制服后交給后續(xù)趕來的戰(zhàn)士。
做完這些,呂墨逸站起來,依然戴著面具,拍了拍手然后開口,帶著笑意說:“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吧?”
“嗯。”韓青禹點頭。
“記得第一次見的時候,你還只是很能跑,只能站在旁邊看……想不到短短幾個月,就有機會聯(lián)手了!币馔鈽銓嵉母杏X,沒有絲毫拿腔作勢,呂墨逸想了一下,又說:“怎么樣,找個地方聊一聊?我那有酒,有花生。”
一個跟蔚藍超級戰(zhàn)力榜上的高手聊天的機會,幾乎必然受益匪淺,十分珍貴……韓青禹搖了搖頭,說:
“抱歉,我有一個隊友受了重傷,我要去看著她!
呂墨逸抬頭看看他,用力點了一下頭。
“好!正好我待會兒估計也還得陪他們進去一趟!彼ゎ^示意了一下墻上的甬道,說:“下次有機會再聊。”
他連甬道內(nèi)的情況都沒問,說:“去吧,快去!
…………
宣講隊的宿舍就在禮堂樓上,是大間,一間十幾二十個鋪位。
因為看見呂神去了而松了一口氣的姑娘們已經(jīng)都回來了,此時正坐的坐,站的站,換衣服的和整理床鋪的,都不說話。
一個短發(fā)的女孩從外面走進來,手上抱著白色有花的臉盆,臉盆里有牙杯和鋪開的毛巾,人站在門口看了看,突然很輕快說:
“汪汪汪!
她是剛才大聲說如果再原諒那家伙自己就是狗的那個嘛。
吃吃的笑聲起來了,逐漸放大成連片的大笑,把聶小真也從剛才回頭那一眼看到的一幕中拉了回來,掃了一眼又笑了笑,聶小真也說:“汪!
“嘻嘻,那我也,汪”,有一個女孩笑著說,“小狗怎么了?小狗最可愛了!
沒有人能擋出那一幕染血抱著隊友歸來的畫面啊。
就像她們擋不住他最后趕人時候兇巴巴的樣子,他抽刀回身擋在那里的樣子……
他一身傷,把巨蟒釘回了墻里。
“我聽到說啊,他有一個綽號,叫做死鐵直人,因為從來不知道怎么跟女孩子接觸、說話,也不懂照顧女孩子,待人男女都一樣!
“就對源能熱情是吧?我也聽說了,聽說他在尼泊爾的時候帶著兩只大尖跑,一路直喊giveme,就這樣搶了很多自保派的源能塊!
“那就是源能死鐵直人,難怪他那么能打!
“其實他那個鐲子哦,跟我家的那個很像……但他那只,肯定要出名了,也不知將來誰會戴上。就這樣,他竟然還說要等打贏后回去相親……”
“相親怎么了?真要到他回去相親那一天,那才好玩呢,也不知他家村子大不大。”
話匣子打開了,氣氛也一樣,笑聲中,有人突然語氣揪心說了另一件事:“我聽說他抱著的那個全甲的女隊友,可能一輩子不能從鐵甲里出來,唉!
一下,現(xiàn)場就變得沉默了。
一樣都是女孩子,女孩們只要設(shè)身處地稍微想一下,就幾乎每個人都能很快觸碰到那種絕望,以及那個女孩在絕望中的那份堅強。
“她當(dāng)時好像傷得很重,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韓青禹自己也傷得不輕啊!边@一個說完扭頭找了找,說:“小真,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那邊看看他們吧?”
“是啊,去看看,然后也跟他說一聲謝謝,不然當(dāng)時巨蟒就沖出來,咱們肯定跑不掉……”當(dāng)場很多人都說,都起身。
聶小真看了看手表,“算了,他們應(yīng)該正在治療,這么晚咱們就別去打擾了,明天早上起來再去吧!
第二天早上,女孩們一起去了科研所的內(nèi)部醫(yī)院,找熟悉的醫(yī)生護士打聽。
得到的答案,韓青禹昨晚回來根本就沒接受過治療,他和隊友一起,已經(jīng)在那個全身鐵甲的女孩子的病房,守了一整夜。
“那那個女孩怎么樣了。俊彼齻儐。
“女孩…我們沒辦法!贬t(yī)生抱歉說。
特級加護病房,整潔的房間一體雪白,窗口的簾子拉開了,在風(fēng)里偶爾飄動,房間里沒有醫(yī)生和護士。
醫(yī)生們已經(jīng)什么都做不了了,沈宜秀一身鐵甲被放在一個小型源能倉里,但是設(shè)備的蓋子,開著。
源能倉現(xiàn)在對銹妹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從外界汲取源能,哪怕是她自己裝在身上的源能塊,都不能夠向身體補充能量。
鐵甲并沒有碎,只是表面有許多細(xì)微的裂紋,但就是這樣,它的內(nèi)部循環(huán)系統(tǒng)依然被破壞了,無法維持正常運轉(zhuǎn)。
當(dāng)場,吳恤、溫繼飛、辛搖翹和賀堂堂、劉世亨都站著,他們站了一夜了,想跟銹妹說說話,卻不敢開口,因為知道她每說一句話都很痛苦。
哪怕不說話,她也每分每秒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韓青禹坐著,一只手按在沈宜秀鐵甲的腹部,他的液態(tài)源能一樣不能直接灌進銹妹的身體,但是可以透過鐵甲,在她的身體表面形成短暫的源能保護。
這樣灌入鐵甲的源能總是不斷流散,他就一直灌,一直灌。
“青子。”鐵甲偏頭,有輕微的咯吱聲,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出過身體反應(yīng)的沈宜秀突然緩緩扭了一下頭,看了看他,開口的聲音細(xì)微同時艱難,說:“你很累吧?”
“不累呀,這有什么累的!表n青禹說:“你別說話。”
“可是我很累!
這一句,沈宜秀終于還是做回了17歲的小女孩,堅強和堅持,終于都走到了崩潰邊緣。
“……”
“我好痛啊,青子,很痛,很痛!
四周忍淚的啜泣聲低低的想起,就連吳恤,都眼眶通紅。
韓青禹試著想開口,卻哽住。
“你們別哭,別哭,好不好?我跟你們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我舍不得,所以撐了很久了!鄙蛞诵阏f完這一句,沉默了一會兒,“你帶小鏡子了嗎?青子……讓我看看小鏡子吧!
這意味著,她要放棄了。
“不。”韓青禹用力搖頭,“不,不給看。”
“可是我,我堅持不住了。”
“我不管!表n青禹說:“翹翹幫忙聯(lián)系那個人正坐飛機趕來,很快就到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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