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斯家族不想親自下場,大概也不敢冒這個險,但是他們希望韓青禹死的想法,似乎比之當(dāng)初更加迫切。所以才借了不義之城的第二次懸賞,來做這件事。
大概是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越覺得韓青禹有很大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家族那個骯臟的隱秘。
“不會是雪蓮嗎?咱們這次”作為兩件事都有親歷和參與的一份子,吳恤難得參與一次討論。
雖然從來不提,但是他對尼泊爾試煉場的記憶,比誰都清晰。只不過他的記憶里連尼泊爾方面軍基地的下水道都有,卻好像沒有阿方斯家族什么事。
“新的懸賞發(fā)布在這件事之前。這事之前,我在雪蓮那邊還沒掛這么大仇恨是他們的高層要殺我的話,第一沒必要這樣隱藏身份,第二他們自己不缺高手!表n青禹想了想說:“倒是這件事情后,雪蓮真的有可能把我們當(dāng)成目標!
“這么一想,咱們現(xiàn)在的處境,好像還真的挺危險的。”
“嗯!眳切酎c一下頭,決定從此放棄思考,扭頭看一眼放在床邊的病孤槍,我還是專心打架就好了。
所以,那個新懸賞,應(yīng)該就是阿方斯家族了。
“有兩點,我們當(dāng)時可能做得都不夠從容!
溫繼飛了解情況后坐下來回憶、分析,說:
“第一,當(dāng)時直接聯(lián)系軍里,請求派飛機連夜趕來接我們回國這一點,現(xiàn)在回頭想,顯得太急了。尼泊爾離國內(nèi)沒那么遠,咱們卻連車都扔在了那邊而你和堂堂的傷在經(jīng)過處理后,其實也沒有那么嚴重和迫切。這些,阿方斯家族事后肯定都可以從尼泊爾方面軍基地了解到。”
“第二,當(dāng)時,你和堂堂在手術(shù)室處理傷口的時候,阿方斯家族有派了兩個他們的私人醫(yī)生過來,說是為了表達歉意,特意來幫忙的我因為擔(dān)心和憤怒,拒絕得很生硬!
“總之,那時候江湖經(jīng)驗太淺,慌張了,這事我本該考慮得更周全,處理得更圓潤一些的!
最后認真又說了一句,溫繼飛話里多少有些自責(zé)的意思。他覺得自己既然上不了戰(zhàn)場,就應(yīng)該替韓青禹多做一些這方面的思考,本身也一直在為此努力。
“可是當(dāng)時的處境,性命攸關(guān),根本容不得我們做周全考慮。”韓青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臉色沉一下,接著道:“沒事,這事說到最后,就算他們不找我,我自己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一代又一代年輕的蔚藍天才,繼續(xù)送上門去!
這個心理邏輯很簡單,因為韓青禹這個人,本身就一直都很簡單。他記得當(dāng)時那數(shù)百名年輕而陌生的各國蔚藍戰(zhàn)友,記得他們集體奔襲救援自己的樣子和荒原上的一道道藍光。
因為同是蔚藍。他們當(dāng)時僅僅聽了賀堂堂和尹菜心殺出重圍后的一句話,就所有人一起殺回峽谷,來救一個叫做韓青禹的華系亞蔚藍戰(zhàn)友。他們中很大一部分,甚至都不認識他。
他們,可能都有兄弟和隊友犧牲在試煉場,那些人若是沒犧牲,想必也會來。
“可是”瘟雞飛抬頭眼神有些猶豫說:“阿方斯家族對于我們來說,實在太龐大了,尤其它在蔚藍歐羅巴板塊的影響力,據(jù)說大到很嚇人的地步!
韓青禹點頭,“嗯!
“往上面報告的話,一方面阿方斯家族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處理證據(jù),另一方面,咱這邊夠級別摻和這件事的人,估計也沒幾個,其中議長沒見過,軍團長的話其實我們并不那么了解陳不餓軍團長!
溫繼飛說的是對的,他們對陳不餓的了解,目前只局限于他在大眾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還有他的那些故事傳說,而實際的接觸,暫時一點都沒有。
“對了,搖搖晃晃的爺爺呢?大科學(xué)家,能管這事嗎?”
“不知道,估計不行吧應(yīng)該不行!
這件事牽扯太大了,韓青禹自己不敢輕易暴露的同時,還不免擔(dān)心拉了級別不夠的人下水,害了朋友的家人。
下一次試煉開放是1993年,還有兩年多時間。他決定先把背后的事情放一放,暫時只當(dāng)它是正常被懸賞來應(yīng)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殺手高手。有多高?!
5月18日。韓青禹在101醫(yī)療站住院長達20多天。這是他截止目前為止的最長休假。
全面檢查報告放在病床邊柜子上,終于醫(yī)生們也都認可他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身體底子好像提高到了一個新層次,這是韓青禹自己能明確感覺到的,好幾次,他都想借把槍,在無裝置狀態(tài)下試一試。
燈開著,韓青禹在往行李袋里收拾東西,因為多出來三套作戰(zhàn)服的關(guān)系,標配的背包有些塞不下。
“今天就回嗎?”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溫繼飛不知在哪個值班室混了回來,走進病房看見了問。
“明早吧,我就是沒事先收拾一下!表n青禹說著把他的背包扔過去,“我作戰(zhàn)服放了一套在你包里,你自己的東西也收一下!
“嗯!睖乩^飛點頭開始收拾。
吳恤早已經(jīng)收拾好了,他的東西少,就只兩三套衣服,一個新買的收音機,就在一邊看著。
一淺一深的腳步聲從走廊到門口。
“噔噔,今天我”小梨摘口罩,說話同時探頭看了一眼,神情愣了愣,“你們,要走了呀?”
她已經(jīng)習(xí)慣每天來這個病房聊天了,習(xí)慣她的英雄、木頭和花炮朋友,習(xí)慣抓包他們打牌耍賴,習(xí)慣被調(diào)侃嫁不出去,沒有人追求。
“明天走!睖乩^飛抬頭,壞笑一下說:“是不是很舍不得。坑袥]有突然很想哭?”
“屁嘞,我才不會嗯,是有一點點,就一點。”小梨想了想,走進來,找了張凳子自己坐下了,看他們收拾,就問:“要幫忙嗎?”
“不用,馬上好了。”
“嗯!
對話停止了,過一會兒,小護士開始有些哀傷,墊了手臂在桌上,又搭了下巴在上面,唉,突然覺得空蕩蕩的。
吸,吸,抽兩下鼻子,大概要很久很久見不到了吧?再見到,也不知道他們還跟不跟我熟。
腳步聲突然到身前了。
抬頭,是溫繼飛,兩人目光對上,小梨逞強說:“你看我干嘛?我又沒哭你怎么還看?”
“你眼白怎么這么多?”看見她有些泛紅的眼眶,溫繼飛冷不丁說了一句。
“?”小梨一下激動跳起來,還有些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到鏡子前面,認真照了又照,轉(zhuǎn)回身說:“你們看我,你們都先看我!
她等到目光都轉(zhuǎn)過來。
“不是我眼白多,是因為我眼睛大,知道嗎?”小梨抬頭,一邊轉(zhuǎn)動眼眸展示,一邊認真說:“你們看,眼睛大,我看旁邊,看上面的時候,就顯得眼白有點多,但其實不多的,只是因為大”
她很認真地解釋,直到韓青禹和吳恤也都承認她眼睛確實大,而且好看,才開心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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