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下了大樓,走進(jìn)停車場,許邵武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他打開車門,問:“老板,直接會豐盛嗎?”
“去玉都!”
宋山坐在后座,雙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冷沉的說道。
其實這些麻煩事情,他是不想管的。
但是宋江現(xiàn)在的處境,讓他不得不去管一下,雖然哪怕豐年垮掉了,江山糧油也還有的生存的空間,頂多是元氣大傷,三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而已。
可豐年對于江山糧油的重要性,確是不容置疑的,中糧旗下品牌無數(shù),江山旗下,卻寥寥無幾。
豐年是江山糧油唯一控制的上市企業(yè),也是江山糧油最大的錢袋子。
所以宋江緊張,情有可原。
甚至不惜把宋山從豐盛新村給拉出來撐場子。
“老板,路有些難走,你先休息一會,估計回到玉都沒有這么快,得晚上了!”許邵武在副駕駛座,開車的是老七。
“老許,私人飛機(jī)的進(jìn)度如何?”
宋山突然問。
他有些討厭這樣浪費時間,進(jìn)進(jìn)出出一趟,一天下來,全浪費在路上了,這還是在西北境內(nèi)。
要是其他地方,大部分出差的時間,都浪費在路途上,簡直就是扼殺干活的效率。
所以私人飛機(jī)的事情,必須要加快,只有這樣,才能提高出行的效率,也能讓宋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呆在豐盛新村。
“手續(xù)基本上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就差飛機(jī),和飛機(jī)師了,飛機(jī)我打算月中跑一趟美國,我和波音那邊的聯(lián)系上了,他們有樣機(jī),也可以給我們定級!”
許邵武說道:“至于飛機(jī)師,我現(xiàn)在還在的考慮是不是從外面招聘,我有一個想法,上了天,終究還是自己人靠譜一些,我們之前一群人退伍的兄弟之中,不少人都會開直升飛機(jī),想要去考個一個私人飛機(jī)駕照,問題也不是很大!”
“那就用自己的人!”
宋山道:“始終還是自己的人靠譜,上了天,要是被人半空丟下來,那就真的是哭都沒地方了!”
“可能需要時間長一些!”
許邵武所憂心的是這個:“我們的私人飛機(jī),初步估計在明年三月,就能回來了,到時候”
“這么久都等下來了,無妨!”
宋山擺擺手,道:“就這么決定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的安排好,另外,你可以和上面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購買一兩艘直升飛機(jī),然后看能不能給你們的安保公司申請一些直升飛機(jī)升空權(quán),不僅僅是在國內(nèi),包括在國外啊,我知道有些地方是可以被允許的!”
安保公司是獨立經(jīng)營,以保護(hù)豐盛員工為主,但是在國內(nèi)外都接下來一些安保的任務(wù),這是為了自食其力,保證盈虧。
宋山雖然不在意這點錢,但是他在意的是精銳,沒有任務(wù)的歷練,是訓(xùn)練不出最精銳的安保人員的。
在國內(nèi),宋山倒是不怕,華國這么安全,可是到了國內(nèi),那美國可是允許持槍的,到了非洲那些戰(zhàn)爭地帶,更是麻煩,所以豐盛這個企業(yè)想要壯大,成為全世界最頂尖的集團(tuán),必須要有足夠的安保的支持。
“嗯!”
許邵武點頭。
宋山也就沒有理會太多了,他閉目養(yǎng)神,一大早就被叫出來了,連水都沒有喝一口,現(xiàn)在有被轉(zhuǎn)回頭去,心情是不太舒服的。
不過沒辦法的。
晚上。
玉都的夜色相比之下幾年前,變得璀璨很多了,而且人流越來越多,呼嘯而過的摩托車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算是一片的熱鬧非凡。
特別是豐年廠房的外面,一條條長長的夜街,更是聲音鼎沸。
豐年廠房占地龐大,起碼上千工人以上,自然能帶動周圍的經(jīng)濟(jì),特別是食品經(jīng)濟(jì)的進(jìn)步。
這些小吃街,夜街,也是隨著豐年廠的興旺而興旺起來的。
豐年如今雖是一個上市大企業(yè),但是起于玉都,這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前身是玉都榨油廠,榨油廠經(jīng)營不善,還出了一些食品安全的問題,導(dǎo)致半倒閉的狀態(tài)。
那時候很多人都以為的玉都榨油廠是要倒閉了,特別是那些工人,幾百的工人天天去縣府鬧,就是希望玉都榨油廠能繼續(xù)生存下去,讓他們有活干,有工資拿。
最后誰也沒想到,會是沒有名氣,橫空殺出來的江山糧油宋氏兄弟承包下來了,一開始很多人都對宋氏兄弟都沒有信心的。
可誰也沒想到,短短幾年之間,當(dāng)初的玉都榨油廠,一個小小的縣級企業(yè),卻成就了如今百億企業(yè),豐年食用油。
豐年的上市,不僅僅讓江山糧油身家大漲,也讓不少的老員工成為了一批批的富豪。
畢竟當(dāng)初給員工股的時候,不管是宋山,還是宋江,都非常大氣的,并沒有在這方面壓制那些工人。
宋山的車隊順利的過了大門,守大門中年人是老員工了,對于宋山坐騎,可并沒有陌生。
“小宋總,耿總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你了!”
“老鄧頭,你在這里都守了這么多年了,還這么兢兢業(yè)業(yè)啊!”宋山看著有些憨厚的中年人,笑了笑。
這中年人一直都是守門的,但是也算是正經(jīng)八百的員工,還是老員工,持股老員工之一。
他之所以守門,是因為腦子有些簡單,年輕的時候發(fā)燒燒壞了腦子,導(dǎo)致智力不高,很多活都干不了。
后來頂替了父親進(jìn)入榨油廠,好幾個崗位都干不來,都差點被勸退了,最后是耿老頭把他安排在門衛(wèi)室,這活倒是合適他,不需要用太多的腦子,但是需要有原則,他這人,你和他說道理都說不同的,他只要認(rèn)準(zhǔn),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說不開門就不開門。
“我也就只能干這活了!”
老鄧頭憨笑了一下。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現(xiàn)在可是整個玉都,不,應(yīng)該說是整個雍市,甚至西北而言,最有錢的門衛(wèi)了!”
宋山打趣的說道。
老鄧頭撓撓頭,他可不知道該說什么,員工股他也有,持股不多,但是要論起來,百萬身價也不差了。
走進(jìn)熟悉卻又顯得有些陌生的辦公樓二樓辦公室,宋山有些感覺煥如隔世一樣,好些日子沒來,所以都誕生了一些陌生的感覺。
“耿老!”
看著坐在位置上,不怒自威的耿忠明,宋山連忙行禮。
耿忠明退下來之后,很少露面了,定居在市里面,帶娃過日子,日子也算是過的的不錯,身體聽說都好了不少。
宋山倒是挺關(guān)心他的,一些豐盛種植出來,合適老年人果蔬,甚至是他自己的煉制的一些三無產(chǎn)品的藥丹,他也會寄給耿忠明的。
這個老人,可是他們宋家兩兄弟,當(dāng)年能吃下這第一桶金的功臣啊。
“來了?”
耿忠明有些精神不算是很好了,正在發(fā)冷,聽到宋山的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宋山,露出了一抹笑容:“我也想到了,董事長不把你搬出來,很那壓得住那些人了!”
“耿老,你這話讓我有些驕傲啊!”宋山坐在耿忠明的對面,苦笑了一下:“我都離開這么長時間了,還有多少人認(rèn)得我啊!”
這話沒毛病,人走茶涼,當(dāng)初他選擇離開了江山糧油,離開豐年,重新創(chuàng)業(yè),就是已經(jīng)分割了關(guān)系。
“門頭的老鄧頭給你開門吧?”耿忠明問。
“開啊!”
宋山道:“我這路虎一現(xiàn)身,他屁顛屁顛的就把大門給打開了!”
“那也就是你,就算是虞北朝的座駕,他都要停下來檢查檢查,才讓進(jìn)廠,多少人投訴,要把他給換掉了,也虧得虞北朝器重他,還是讓他守門,甚至讓他做了保衛(wèi)科的科長!”
耿忠明說道:“人都會記恩的,當(dāng)初誰帶著豐年走出了老榨油廠的困局,誰讓他們多了一口飯吃,他們心里面記得清楚!”
“記恩?”
宋山冷笑:“要是記恩,他們能弄出這事情來了,背后插刀子,這是想要翻臉不認(rèn)人,還是想要大家一拍兩散,都別發(fā)財了!”
“這事情,我了解了一下,情況沒有我們想的這么壞,他們只是想要和江山糧油聊一聊,但是卻有心人給利用了,才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來!”
耿忠明道:“這事情怪我,也怪虞北朝,虞北朝接替了我的位置,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打壓了一些人老人,提拔了一些新人,這就讓一些的元老級別的員工的比較有怨言,所以他們成立了豐年工會,豐年工會的代表大部分都是持股員工,他們要向董事會發(fā)出聲音,可是這過程之中,卻偏差了,剛好有碰上了豐年的股票價格戰(zhàn),被有心人給抓住了機(jī)會,挑撥離間的一番,又恐嚇了一番,所以才弄出這么多的事情!”
“你先告訴我,他們有沒有減持股權(quán)?”宋山瞇著眼,問。
這些員工股是當(dāng)年這些員工以鐵飯碗換來的,所以沒有太大的限制,只要上市六個月之后,就能交易了。
所以有員工如果真的缺錢,把自己的股權(quán)賣出去,也是可以的。
但是員工股占據(jù)百分之十一點五,這可是一個大量,一旦套現(xiàn),對于豐年的股價,迅速就能拉死。
“減持了!”
耿忠明嘆氣說道:“但是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的,主觀上他們沒有要放棄豐年的意思,只是家家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啊!”
宋山也頭疼了,減持了,那就問題大了。
“豐年工會是不是,讓他們代表拉出來,我先和他們聊聊,看看情況!”宋江想了想,道:“耿老,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能輕放肯定輕放,但是你也要有心里準(zhǔn)備,鬧了這么一出,江山糧油可能不會再去信任豐年的那些老員工們了!”
信任就好像一張白紙,被涂黑了容易但是很難被洗白的。
“我知道!”
耿忠明道:“今天我和他們幾個代表,都已經(jīng)挨個挨個的談了一次,我相信他們都不是有心要鬧這么一出,只能說機(jī)緣巧合之下,被人利用了一番,如今他們都認(rèn)識到錯誤了,你看看,能不能和他們一起,找一個彌補(bǔ)的辦法,至于以后的信任,那只能慢慢重建了!”
晚上十點鐘了,豐年工廠還是燈火通明,特別是辦公樓,一個個房間的燈光都的閃亮璀璨。
宋山和耿忠明聯(lián)袂走進(jìn)了一個會議廳,這個會議廳外面掛著牌子,上面寫著,豐年食用油有限公司工人聯(lián)合會。
這就是豐年工會平時開會的地方。
豐年的工人,還是比較有規(guī)模的,可不僅僅只是指豐年玉都廠,而是豐年各地這么多廠房,工人的體量大,所以豐年工會的影響力也不小。
“于木!”
“羅庚!”
“秦杰!”
“譚慶!”
“付林!”
“”
宋山走進(jìn)來,看著坐在會議桌上的一群人,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的淡淡的笑容,挨個的點名:“看到你們,還真是讓我有些回到了當(dāng)年我們豐年第一次產(chǎn)品上市那時候的場景!”
“小宋總!”
一群人連忙站起來,異口同聲叫人。
“坐吧!”
宋山坐下來,坐在正位上,看著他們,道:“在座這么多人,不需要我自己我介紹了吧,哪怕有些我不認(rèn)識了,估計都認(rèn)識我吧!”
“小宋總誰不認(rèn)識啊!”
作為副總的于木,訕訕一笑,低聲的說道。
眾人也點點頭。
哪怕一些后來才進(jìn)入豐年的工會員工代表,他們對宋山也不會陌生,宋山離開了豐年,可和豐年的合作卻并沒有斷絕,對于宋山,他們都有些耳聞,不過近距離的看到真人,那是少有。
“我今天來,也不是興師問罪的,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既然發(fā)生了,那么我們就要去解決!”
宋山目光變得有些銳利起來,道:“我首先要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么想法,是真的覺得豐年扛不下去,想要放手豐年股權(quán),還是想要待價而沽呢?”
眾人頓時沉默下來了。
這問題他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宋山。
“小宋總,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弄成這樣的!”
羅庚先開口了:“我們和豐年是一起走過來這么多年,看起豐年一步步走到如今的,怎么可能會背后捅刀子呢!”
“我也表態(tài)!”
付林烈性的多:“就算豐年垮掉了,我手中的股權(quán),也不會放出去一丁點的,我愿意和豐年共存亡!”
“小宋總,這件事情,我有錯!”
于木站起來,對著宋山,平靜的說道:“是我教子無方,才造成了工會和董事長的誤會,我愿意承擔(dān)所有的責(zé)任!”
于木的站出來,倒是讓宋山有些疑惑起來,他的眸子看了一眼這個曾經(jīng)被認(rèn)為和趙永年一樣,有機(jī)會接替耿忠明退下來位置,成為豐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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