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封爵鎮(zhèn)南王

    何謙道：“莫非叔寶要北上？”

    “非是北上，乃是東進！”

    “東進？”

    “不錯！”

    劉召道：“晉將亡，晉國各謀生路的人不在少數(shù)，召這一次南下，定斬獲不俗。”

    聽到這里何謙更是駭然，東晉的情況有多少惡劣，何謙其實也非常清楚。像出身義陽周氏周勰本無反意，但是為了保全家人，只得委身從賊。現(xiàn)在魏國兵馬大舉南下，那么投降孫泰也是投降，投降魏國也是投降，更何況投降魏國也可以獲得一個官身？

    在這個時候，大廈將傾，誰不會謀取自己的前程？

    在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忠誠，就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一旦籌碼夠了，那么背叛起來，也沒有任何壓力。汪精衛(wèi)為何降日當漢奸？還不是因為他是國民黨總裁，卻被老蔣死死的壓制住，沒有實權(quán)，不甘心居屈人下而已。

    何謙再一次冷哼一聲：“這些多余的廢話就不用繼續(xù)說下去了，想必貴使前來可是帶了條件來談的，直接把條件說出來，合適就謙就改旗易幟，如果不合適大家就戰(zhàn)場上見！”

    劉召聽著這話，卻是沒有表現(xiàn)什么意外之色，依舊是面帶微笑道：“既然何帥急著想要知道我們的條件，那么我也就不再多說了！條件有三個，其一，轉(zhuǎn)武為文，一州刺史之位，掌民政，州限江、交、廣、荊、益可任取其一。”

    何謙道：“此不妥，謙出身雖然卑微，但是也算乞活將門，對于民政陌生，卻熟悉軍務。”

    亂世之中，有兵有將才是草頭王，沒有兵馬，誰會正眼看你？這點何謙看得比較通透。

    劉召道：“其二，所部改編，按照魏國軍制編為一軍，下轄三營，何帥可為寇軍將軍，所部駐防朔州。”

    何謙搖頭道：“那其三呢？比如一州之督護？”

    “督護倒不可能了！”劉召道：“我大魏沒有督護之職，將軍若選其三，那就是封爵南充郡公，賜田三千畝，食邑四千戶，賞三千萬錢。”

    何謙開始深思起來，封爵南充郡公，食邑四千戶，賞錢三千萬。聽上去似乎不錯，事實上呢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坑。魏國的王爵爵位雖然沒有晉國多，可是候爵以上卻多達四千余位，至于伯、子、男這些爵位都加上，至少一萬出頭。任何東西只要多了，都是白菜價了。爵位也是一樣的。

    何謙其實也知道魏國的一些情況，像爵位這個東西在東晉非常值錢，也有特權(quán)，可是在魏國卻僅有一份俸祿。既沒有插手朝政的權(quán)力，也不可以影響封邑的政務，完全就是罷設。至于食邑的收入，魏國和晉國其實都差不多。晉國的稅重，但是人均地少，而魏國四千戶所擁有的土地，至少是東晉萬戶自耕農(nóng)所擁有的田地。咸和五年實行丁賦，一畝三升。三四六年后改行口稅，一口三斛。就是每個人收三石糧食，四千戶按照每戶五人計算，這一年下來就可以收六萬石糧食，每石糧食均價六百錢，每年就可以收三千六百萬錢的稅。當然除了田稅，還有服役，在役法上，東晉規(guī)定“男女年十六已上至六十為丁”，這與西晉同。“男年十六亦**，年十八正課，六十六免課”。這比西晉役及十三歲以上要輕。特別是關于“其男丁，每歲役不過二十日”，已開北朝與隋朝規(guī)定每年役期之端，二十日與隋同。另有“又率十化，難于溝通，往往產(chǎn)生誤解。同時，這些部族又被特殊的地理因素分割在不同的閉塞地帶。最終在南北朝時期了奴隸制的部落聯(lián)盟越裳。當然這個越裳此時還不算是國家，只是一個統(tǒng)一語系的部落聯(lián)盟，部落聯(lián)盟內(nèi)也爭戰(zhàn)不休。

    在這個時代，冉明的目的是盡可能的拓展華夏民族的生存空間，東南亞不說了，冉明勢在必得，至于整個中南半島，冉明更看重的還是后世的緬甸。緬甸不僅擁有出海口和天然良港，有了緬甸，就可以把印度洋控制為魏國的內(nèi)湖。

    要看中國歷史其實也很容易發(fā)現(xiàn)，在三國之前，中國所謂的核心地帶，也其實就是黃河流域和江淮流域，對于長江之南，幾乎沒有什么有效的控制。可是孫堅在江東崛起，他們孫氏數(shù)代經(jīng)營，把百越殺得七零八落，有效的融合了百越諸蠻，把漢化深入地方。而趙佗，把嶺南納入中華傳統(tǒng)勢力圈，自然也功不可沒。

    所以在統(tǒng)一之戰(zhàn)，那些有割據(jù)之心的軍閥，冉明也不打算斬盡殺絕，而是準備利用他們繼續(xù)開拓疆土。如果何謙愿意放棄部分權(quán)力，消除自立之心，冉明少不得會給他一個軍的編制，即使改制后，也至少是一個中將軍長。然而何謙卻選擇繼續(xù)割據(jù)，那么就容不得他了。如果愿意接受冉明的安排，率部進駐越裳，冉明固然會在后面給他一定的器械和糧食的支持。

    冉明采取曲線的形式擴張，其實是有他的理由的。人都是自私的，秦軍征南大軍在嶺南其實最開始非常苦逼，雖然秦軍戰(zhàn)斗力強悍，但是非戰(zhàn)斗減員非常嚴重。隨著秦朝失去對征南軍團的控制，趙佗上位，就有了自立之心。所以加速與土著民族的融合，把嶺南土著民族融合在一起了。當然孫氏也是如此。人只有在自己關系著自己利益時，才會盡心盡力。當何謙為了控制越裳，肯定會融合越裳土著諸族，等完成民族融合，回歸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要何帥效忠魏國，除了二十一州之外，其他地方都好說。不知何帥對大魏鎮(zhèn)南王這個職位如何看？”

    “封王，如果是鎮(zhèn)南王？”聽了這話何謙內(nèi)心里不激動那是假的，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人可以稱孤道寡？這個聽起來誘惑不小，事實上卻不是那么好做的。光越裳的土著人口足足有數(shù)十萬人，這些如同猴子一般的土著，盡管戰(zhàn)斗力不強，可是正應了那句話，癩蛤蟆爬腳面，它咬不死你能惡心死你。

    首先如今的越裳名義上歸寧州管轄，但是大部分處于土著部落控制之下，西部的孟卯部落控制下，自己要想掌控越裳，，就得從土著軍手里搶過來，可是那土著會肯把越裳拱手相讓嗎？絕對不可能。到時候后邊的魏軍就能夠笑看自己和土著拼死拼活了。

    而且退一步說，就算自己拿下了越裳，但是等魏軍徹底拿下寧州之后，接下來肯定是要繼續(xù)南下，魏軍除了要進攻廣州和交州，瓊州外，他們會不會進入越裳？如果要進入越裳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又會和現(xiàn)在一樣，陷入兩邊為難的境界。

    或許是看出了何謙的顧慮，劉召當既拿出了丹書鐵卷。這個丹書鐵卷當然不是鐵牌，而是指用朱砂寫成的盟約材料，鐵意味著永不改變。

    丹書鐵券：皇帝與大臣之間訂立誓約的書面材料。，是封建帝王頒發(fā)給功臣、重臣的一種帶有獎賞和盟約性質(zhì)的憑證，類似于現(xiàn)代普遍流行的勛章獎章，只不過其形制稍有不同，內(nèi)涵較為寬泛。但從其源流、功能、性質(zhì)等進行考查，可以認為“鐵券“是勛章的雛形。

    何謙對于這個丹書鐵卷可是早有耳聞，只是沒有見過。打開鐵卷一看，上面用朱筆寫著，弘始元年丁酉日大魏皇帝封何謙為魏國鎮(zhèn)南王，世襲罔替，建鎮(zhèn)南國，定都鎮(zhèn)南城。魏國與鎮(zhèn)南國以湄公河為界，湄公河之北屬魏，之南為鎮(zhèn)南國境。按制鎮(zhèn)南國享受大國待遇，可建上、中、下三軍，每軍五千，另準其建王六軍。每年上貢十萬金，布、絹、絲各三千匹。

    當然丹書鐵卷里還詳細的書寫著鎮(zhèn)南國向魏國承擔的責任，比如外交統(tǒng)一，這個時候鎮(zhèn)南國不能與魏國中央朝廷宣戰(zhàn)國建交，也不能有經(jīng)貿(mào)往來。當然，在鎮(zhèn)南國遭遇敵國攻擊，若鎮(zhèn)南國需要，魏國可出兵支援鎮(zhèn)南國。

    這個時候，何謙看到冉明親筆書寫了如有違誓天譴之。在這個時代，可不像后世拿發(fā)誓當放屁，人們還是比較重視誓言的。何謙隨即向劉召道：“某隨誓死效忠皇帝陛下！”

    劉召滿臉堆笑道：“如此，外臣就恭喜鎮(zhèn)南王了。”

    何謙隨即招集江州督護軍，向諸將宣布效忠大魏，改旗易幟。當然這些將領也非常開心，畢竟任何一個將領面對魏國軍隊都壓力非常大。能不打是最好的選擇。就在劉召成功說降何謙之后，另外一路皇家特衛(wèi)特使也成功的說降了周仲孫。

    可是周仲孫居然和猜測的不一樣，并沒有接受魏國拿出了扶南王爵位，而是采取招降第二計，所部接受改編，愿領一軍，鎮(zhèn)守一方，不過問政務。這樣的結(jié)果自然是皆大歡喜。

    隨著周仲孫與何謙二人投降，司馬聃所部僅有不足二十萬軍隊中，將近七萬人馬已經(jīng)投降了魏國，三分之一的兵力沒有了。更加嚴重的是，司馬聃派出司馬晞率領右統(tǒng)軍、左統(tǒng)軍為討賊大軍主力救援無錫，在這個時候，米利和水師被牽制在歷陽，而建康僅不足四萬軍隊。而且這四萬軍隊都是司馬聃的王六軍，也是中央禁軍，基本上沒有打過仗的少爺兵。

    出現(xiàn)這種情況，立功心切的劉鵬和賈信二人立即找上了劉召，三人暗中商議一番，拿出一個決議。以劉鵬、賈信所部加上何謙、周仲孫所部，全軍將近八萬人馬，準備拿下建康，擒獲司馬聃向冉明獻禮。

    緊接著形成決議后，周仲孫利用其嫡系力量駐防燕子磯、幕府山一帶的便利之機，讓心腹將領帶著親衛(wèi)進城。擁有影子，司馬聃當然知道周仲孫的人進城了。只是司馬聃見周仲孫所部進城的四個校尉，帶著親兵三四百人，也沒有太過在意。因為影子打探到的消息是，周仲孫的將領全部去了青樓喝花酒。

    喝花酒只是打掩護，真正的目的是與皇家特衛(wèi)情報人員接頭。有了這三四百精干的力量，配合皇家特衛(wèi)情報人員與行動處成員，加上冉明曾在建康秘密積攢的力量，總共得到數(shù)千兵力，開始在入夜時分真正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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