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和錢禮站起來后像老徐那邊走過去,三人會合以后錢禮問到:“老徐什么情況?”
“少爺,那幾個人,兩死一傷,傷的那個跑了!
周敏不禁打量老徐一眼,沒想到他這么厲害,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下來,在黑暗的情況中還能打的對方兩死一傷真是不簡單。
錢禮好像看穿了周敏的想法,便對周敏說道:“老徐可是上個戰(zhàn)場的老兵。因為與我家有些淵源現(xiàn)在來保護我。”
“少爺你受傷了!崩闲煅劬σ坏纱舐曊f道。
“沒事,小傷。剛才被子彈擦破了些皮。這還多虧了你平時訓(xùn)練我,不然的話這一槍說不定就打在胸口上了。”
老徐心有余悸的看著錢禮說道:“少爺,多虧是傷到手臂上,不然的話我真是萬死莫贖。走,我?guī)銈兩厢t(yī)院,咱們趕緊離開這。”
老徐打開車門,周敏扶著錢禮就要上車。就在周敏轉(zhuǎn)身時那一刻,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這光讓周敏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一時想不起來是什么?
好像出于本能一樣,周敏,一把把錢禮推進車門里,然后,自己迅速的蹲下,大喊道:“趴下”
周敏話音剛落,一顆灼熱的子彈就穿透了車廂打碎了后面的車窗。
直到聽到槍響那一刻周敏終于知道為什么有熟悉的感覺,因為那是狙擊步槍上的瞄準(zhǔn)鏡。
“我們必須離開這里,現(xiàn)在我們就是活靶子,這個地方太亮了。”老徐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周敏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們現(xiàn)在是在馬路中央,四周都是燈紅酒綠的霓虹燈,他們在這里完全是亮的。只要對方在遠(yuǎn)處架起槍,他們一露頭,就會被打倒。
錢禮剛才被周敏一推,受傷的胳膊正好壓在身底,躺在車座子上的他,勉強直起身來說道:“老徐你看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兩個都聽你的。”
老徐看了看周敏和錢禮,沉吟說道:“我們現(xiàn)在不能動,如果妄動的話,就會被對方的神槍手打到。”
“槍擊這么長時間也沒有巡捕出現(xiàn),看來是有人想致我們于死地,巡捕房被拖住了!卞X禮突然說道。
錢禮這么一說周敏才發(fā)現(xiàn),確實是這樣。都這么久了,也沒有看到巡捕,看來果真有人想對付他們,周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三井正榮那張陰沉的臉。
這日本人欺人太甚,如果自己逃脫此劫定要他們好看。周敏恨恨的想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其實,現(xiàn)在周敏她們最安全的辦法就是等到天亮,兇手,便會退去,可是錢禮受了傷,周敏只是幫他簡單包扎了一下,仍然是血流不止,如果一直到明天早上,那錢禮可能就會流血過多而死。
“少爺,周小姐,這樣我把車?yán)锏钠头懦鰜,一會兒?dāng)汽油流滿地時我把汽油點著,火光沖起的時候會擋住神槍手的視線。這個時候咱們分開跑,你和少爺跑東邊,我來吸引敵人火力!
“少爺,來把衣服跟我換上!崩闲煺f完便開始脫衣服,但是錢禮卻沒有動,低聲說道:“老徐,我不能這么做,這樣會害了你的。”
“哎喲,我的少爺,都什么時候了快點脫吧”老徐說說就上手,把錢禮的外衣扒下來穿到自己的身上。
老徐看了周敏和錢禮一眼,重重地向他們點了一下頭。車?yán)锏钠鸵呀?jīng)放了出來,周敏和錢禮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只要火光一起他們就跑。
老徐把地上的汽油點著,火光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突然亮起的火光讓神槍手的視線模糊了一下,周敏和錢禮還有老徐拔腿就跑,神槍手連放幾槍都沒有打到人,只能恨恨地收起槍。
周敏扶著錢禮飛快地奔跑在街道上,不時回頭看一看。
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響起,錢禮剛才流了很多血,現(xiàn)在體力有些跟不上了。
“敏敏不要管我了,你快走!
周敏聽了錢禮的話,不禁翻了個大白眼,現(xiàn)在她要是走了,錢禮也可能就會死。周敏看了看狼狽的錢禮,幾乎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整個人額頭上都是虛汗,頭發(fā)也濕噠噠的趴在腦袋上。
“克己,你放心我們一定能逃出去,把手給我!敝苊粝蝈X禮伸出手堅定地說道。錢禮仿佛被她感染,虛弱地笑了笑,把自己的手遞給了周敏。
兩人跌跌撞撞的走出胡同,想去醫(yī)院,但是周敏總感覺心里的陰影揮之不去,因為如果日本人想殺她的話,絕對不會輕易罷手,F(xiàn)在她毫發(fā)無損,那么說不定后面還有殺手在等著她。
“克己,你等一下,我們不能就這么過去!
雖然醫(yī)院只隔了不到兩條街,但是周敏感覺如果就這么貿(mào)然過去,這兩條街決定是她們的殞命之地。
周敏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除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之外。便沒有任何人了,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周敏一計涌上心頭。
她走到乞丐身旁,踢了乞丐兩腳。
乞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嘴里嘟囔著“誰呀?”
睜開眼睛的乞丐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頓時分不清是夢里還是現(xiàn)實,只是不停的流著口水。
周敏拿出兩塊大洋給乞丐說道:“把你身上的衣服給我,這錢就是你的了。
乞丐一看大洋,拿起大洋用牙使勁的咬了一下,二話不說,馬上脫下身上打了不知多少個補丁的餿衣服。
“克己,你把這個換上,我穿你的衣服。過了這個胡同,街上就有人了,一會出去時,你狼狽一些,好像我追著打你,這樣說不定能瞞過對方。”
錢禮沒有說話,只是無比信任地看了周敏一眼,開始脫掉自己染滿鮮血的白襯衫,一會地功夫,兩人便換好衣服。周敏沖錢禮點了點頭,錢禮跌跌撞撞地走出胡同,并大喊道別打我,本來他就沒什么力氣了,這一喊聲音不大,卻給人感覺很凄慘,來往的行人看一個乞丐連滾帶爬的往前跑,紛紛避讓,周敏在后面追著他打,就這樣二人成功來到醫(yī)院門口。
“快來人,給他包扎一下”周敏大喊道。
護士一看是一個乞丐,便不想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周敏說道:“快把斯密斯醫(yī)生找來”
護士一聽,原來認(rèn)識斯密斯醫(yī)生,趕緊招呼兩個人把錢禮架進搶救室,這時的錢禮已經(jīng)昏迷,臉色蒼白,嘴唇發(fā)青。
斯密斯醫(yī)生來到樓下時,看到穿著男裝的周敏,一臉愕然,不禁問道:“你怎么這么狼狽,又受傷了嗎?”
周敏穿著錢禮的襯衫,全身都是血,看起來十分狼狽
“史密斯叔叔,不是我受傷了。是錢禮受傷了,我們今天從報社出來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襲擊。錢禮手臂中了一槍流了好多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不醒,你快給他看看吧!”
史密斯二話不說拿出醫(yī)生的精神,沖進了搶救室。
周敏穿著帶血的衣服,孤零零的坐在搶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看起來很凄涼。
周敏猜測,要殺他們的人肯定是日本人。
看來自己必須采取一些措施,不能這樣被動的挨打。大約過了四十分鐘史密斯走出搶救室,周敏連忙站起來問道:“他怎么樣了?”
手臂中一槍不算什么大傷,但是失血過多,現(xiàn)在非常的虛弱,需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
周敏一聽錢禮沒事不禁大呼一口氣。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真的是掃把星,連累無數(shù)人受傷。先是報社的伙計,后來是自己的司機,現(xiàn)在又是錢禮,老徐也是生死不知。
看著周敏發(fā)呆,史密斯說道:“傻孩子,不要多想了,快去換一身衣服吧!”
護士給周敏拿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給她換上,這時,周家二老爺聽到消息來到了醫(yī)院?吹脚畠簺]事周母大呼一口氣。聽說錢禮昏迷不醒周母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那可是她未來的半個兒子啊。
周父臉色鐵青。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忍無可忍。
眾人各懷心思,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周敏拿報紙一看,發(fā)現(xiàn)登了一條消息,
今天早上,有人在一個胡同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男尸。周敏看到這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會不會是老徐吧,又暗暗祈禱千萬不是他。
她接著往下看,發(fā)現(xiàn)死了人不是老徐,從照片的角度來看這個人有些眼熟好像是昨晚的那個乞丐。報紙上說死的人是被槍殺。
周敏有些不解,有誰會槍殺一個乞丐呢?
但是,當(dāng)他她發(fā)現(xiàn)乞丐穿的衣服后,漸漸明白了緣由。
原來昨天周敏拿錢和買了乞丐的衣服。錢禮脫下的衣服一些周敏穿上了,另一些被那個乞丐穿上了,可能殺手以為乞丐是錢禮,所以把他槍殺了。
周敏越想越覺得合理,看來對方真的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從碰瓷到神槍手襲擊,再到乞丐被殺,環(huán)環(huán)相扣。周敏現(xiàn)在慶幸不已,多虧他當(dāng)時和錢禮,換了衣服,用了瞞天過海之計。不然的話現(xiàn)在在報紙上登出的內(nèi)容就是周家大小姐,被槍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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