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來了父王即位的好消息回到大興宮,氣還沒喘勻又被卷入立儲之爭。剛被裴桐心的柔情溫潤,卻又被迫再次亡命天涯。
這一次,還搭上了桐心小姐。
“哥哥雖被耽誤了,好歹他還是個男子,年紀再大些也無妨。可憐桐心好好兒的名門閨秀,卻被耗在這里。雖與哥哥有情有義,奈何父母逝的逝,折的折,竟眼睜睜看著日子一日日去了,卻無人替她作主。”
吳明聰嘆了一口氣,道:“我思謀著,雖然我并非她的什么親人,但還算得你們的長輩。如今,她跟著你哥哥出來,想來再回去已是難事。不如我替他們作一回主,讓他們便成了親,你看如何?”
“父親有這番心思替他二人著想,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可女兒想著,此事哥哥自然是一百個答應的,作為男方的親屬,我們何妨不問一問桐心是如何想的?”
吳明聰點頭道:“這倒也是。女孩兒家,面皮到底薄些。在這個家里,你與她是最親近的,你便去問問她是如何想的。如若她愿意,我便作主替他們辦事,該有的媒妁之言,禮聘酒席,一概不會減慢了她。如若她要得到她家里的同意,我也可以照她的心思去辦。”
吳曼曼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回來道:“眼下時辰還不算太晚,我這便去問她來。”
“如此甚好。只是,你別問得太急。姑娘家,臉皮薄,經不得催。你須得徐徐問來,別辦壞了事。”
“父親便放心吧。”
“別的事我對你是十分放心的。可在此事上,你一個姑娘家,自己都還沒成過親,我自然不太放心。”
吳曼曼揚了揚眉梢,沒說話。
在他們眼里,自己不過是個還未及笄的姑娘,操辦這樣的事,確實嫩了些。
其實,人家何止成過親。做皇貴妃的時候,還賜過不少婚,操辦過好幾位公主、郡主,還有皇子皇孫的婚事。那時候,誰不以皇貴妃親自關心自家孩子的婚事為榮?
明明自己可以操辦的,也求著貴妃娘娘恩賜。
那可是求之不得的臉面。
“那我便先去試試,看看桐心姐姐作何態度。”
吳曼曼來到裴桐心的院子里,裴桐心果然還沒有入睡,正在窗下彈琴。一曲明州徽調被她彈撥得郁郁傷傷。
“好難得今夜月華如洗,桐心姐姐有此雅興,為何不叫上妹妹我一同撫琴賞月?”吳曼曼窈窕而至。
裴桐心見是吳曼曼來,緊蹙的眉頭松開來,起身迎了吳曼曼道:“適才在窗下讀書,讀得眼累,抬頭見天上月華明媚,突起興致,不過順手拂一曲而已,哪里敢驚動曼曼妹妹。”
“桐心姐姐如此說,便是見外了。”吳曼曼來到琴前。
她玉指輕輕掠過琴弦,贊道:“果然是一張好琴啊,難怪遠遠地便聽得聲音清冽如泉響,錚錚如風泣。”
裴桐心拉住吳曼曼的手,道:“妹妹如今琴藝了得,遠遠兒便聽得出琴的好壞。真是不負吳大人一番苦心教導。”
府里秦相汪若蕓甚至張德瑞都稱吳明聰作義父,獨獨裴桐心不知是何原因,一直不肯稱吳明聰作義父,每每還以吳大人相稱。
正是這一聲吳大人,讓人生生感覺她與大家的距離,也多多少少同情她一些。
別人沒有父母倒也心思干凈,倒是她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見,苦著一顆心。
吳曼曼轉手拉住裴桐心的手,溫言道:“我不止能聽出琴的好壞,我還能聽出天意來。”
“天意?妹妹能聽出什么天意來?”裴桐心睜大了眼,疑惑地看著吳曼曼。
“好姻緣都是天定的,我聽出老天爺要給姐姐安排一宗好姻緣了,這豈不是聽出了天意?”
裴桐心的臉一下子紅起來。她悄悄捂了捂臉,道:“好不要臉皮的人!自己都還是姑娘家,卻來過問別人的姻緣。”
吳曼曼見裴桐心臉紅,心中有了數,便也不再繞圈子,只往亮堂里說:“我哥哥如今心中一直裝著桐心姐姐,自是再容不下她人。姐姐又是迢迢千里隨哥哥來。這般情義還不配了好姻緣,還要怎樣才配得呢?”
那裴桐心雖閨閣面皮,不好意思言談婚嫁,但也是見過世面的。聽得吳曼曼如此將話往明里說,也便不像別的女兒一般扭捏作態,略一沉思,抬頭道:“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正路姻緣。照理,我這樣的身家,婚姻大事,應當由官媒出面,父母商議,才可定奪。”
吳曼曼聽出她話中有話,顯然,問題并不在媒妁上,她便不接話,索性聽她講完。
“但是,瑞皇子遭此厄難,我與他有情有義,自是不能輕易放棄。且我與瑞皇子的交往,也是家里早就認可的。只是各樣原因,沒來得及論親議嫁。”
“這是我養父和母親的錯。”吳曼曼道。
她口中的養父,是指先帝張隆昌。
其實,她何曾愿意如此稱呼先父。在這一世里,他于她,養一場,疼一場,到頭來仍不能改變他的生死命運,何其悲苦?何其痛惜?
可是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活著。
吳明聰雖不能時刻陪在她身邊,將她養大。但是,在他們舉家維艱的時候,若不是他躲過永泰公主的眼睛,避開圣神女皇的監控,一直暗中援助,屢屢送財送物到明州來,他一家七口又豈能存活?早被餓死凍死喂了狼。
再者,在大興宮出事的危急時刻,他拋下所有的榮華富貴和安逸舒適,救了她出來,情愿做一介山野村夫,這般情義,又豈是一聲嬌滴滴的父親可以還得了的?
若非骨肉情深,誰愿生死相依?
言歸正傳。
裴桐心見吳曼曼磊落地將責任往自己那邊攬,本來還有那么一點自怨自艾的情緒,也蕩然無存。
她原來便是個知情達理的女子。
“這也怪不得先帝與先后。”裴桐心真誠地說道。“他們操心家國大事,治理天下,我們的事本該讓一讓的。何況,當時,我尚且在山上養病。”
“母后也曾與我講過,等桐心姐姐的病好徹底了,哥哥的事辦好了,她便要來操持你們的婚事的。她還說,定要親自上裴府提親呢!”
裴桐心聽吳曼曼如此一說,心頭更是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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