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周指導(dǎo)可真是公正嚴(yán)明啊,大義滅親,對自己的老下級也毫不講情面,不過我覺得高說得很有道理,沒道理處分他啊!”,卻是高志堅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說著高志堅走到韓焦點面前,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死不了吧?死不了就趕緊站起來,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沒本事就少到處惹事生非,自取其辱!”。
韓焦點一下子愣住了,他想不到高志堅居然不幫自己出頭,反而當(dāng)著高翔的面呵斥自己,他甚至忘記了叫疼,只是呆呆地望著高志堅。
高翔也感覺十分意外,本來他已經(jīng)做好了挨處分的心理準(zhǔn)備,大不了就不干了,現(xiàn)在他有了這么多錢,完全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看著臉痛得有些扭曲卻只是直愣愣地望著高志堅的韓焦點,他突然起了一絲惻隱之心,周利民和高志堅在某種意義上是同一種人,而他和韓焦點都不過是被人利用的工具。
想到這里,高翔就主動上前扶起韓焦點,抓住他的手腕又是輕輕一扭一送,“咔嚓”一聲,韓焦點脫臼的胳膊就復(fù)位了,突然就不疼了。
高志堅立刻贊賞地指著高翔對韓焦點道:“看到?jīng)]有,這就是大度,有財你真應(yīng)該好好跟高學(xué)學(xué),不要總雞肚腸的,連帥政委都說高人才難得,人才嘛,總是有點脾氣的,我們要多包容,而不是打壓!”。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高志堅不但沒有批評高翔,反而表揚起他來了,周利民心里更是很不是滋味,高志堅這是擺明了挖自己的墻角,不顧一切地拉攏高翔,不禁也有些后悔,剛才不該對高翔口出惡言,這樣豈不是把高翔逼向高志堅那邊嗎?!
但這時周利民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要處分高翔的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現(xiàn)在高志堅卻出面回護高翔,自己反倒成了惡人,只得冷哼一聲,訕訕地拂袖而去。
周利民一走,高志堅就揮揮手道:“沒事了,沒事了,都該干嘛干嘛去!”,那些人都很怕高志堅,趕緊重新回到座位上去辦公了,高志堅又親熱地拍了拍高翔的肩膀道:“高,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來到高志堅辦公室,高志堅就故作惋惜地道:“都說路遙知張力,日久見人心,高,我真替你不值啊,沒有你,哪有周利民的今天啊?!周利民這才剛剛得了一點勢,就把你一腳踢開了,這樣的人也太不是東西了!怎么樣?我上次對你開的那些條件依然有效,只要你肯幫我,我馬上提拔你當(dāng)辦公室主任!”。
高翔早猜到高志堅會對他說什么,微微一笑道:“我承認我過去很天真,跟錯了人,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就一定要跟你,還是那句話,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只能辜負高所長的一片好意了!”。
高志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陰測測地道:“那你就是不識抬舉羅!我勸你還是再好好想想!把所長、指導(dǎo)員都得罪了,你在堵城鎮(zhèn)還有立足之地嗎?!”。
高翔無所謂地聳聳肩道:“高所長,我要是你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物身上,現(xiàn)在周指導(dǎo)在堵城鎮(zhèn)已經(jīng)可以和你分庭抗禮,你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豈不是浪費精力嗎?把我逼急了對你有什么好處呢?!”。
高志堅陰沉著臉想了想,覺得高翔說的也有道理,高翔能不能為自己所用不重要,只要高翔不為周利民所用就行了,而且高翔好歹也是在帥文冠那里掛了號的人,自己如果做得太過分,高翔跑到帥文冠那里去告自己的黑狀就不好了,留著高翔,自己還可以借他打擊周利民的威信,剛才周利民不就被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嗎?
想到這里,高志堅就又換上了一副笑臉,點了點頭道:“高,你確實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不幫著周利民對付我,我絕不會主動找你的麻煩,當(dāng)然你最好也別來找我的麻煩!”。
就這樣,高翔成了堵城鎮(zhèn)一個完全邊緣化的人,高志堅和周利民都對他不管不問,但也都不會主動來找他的麻煩,生怕把他逼到對方的陣營中去,而韓焦點、韋新文之流也不敢來招惹高翔,連自己的后臺老板都對他有所忌憚,被他打了可是白打了,還是別自找沒趣了。
高翔也樂得沒人管,他現(xiàn)在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tài)混日子,他甚至有了放棄仕途,跟著李正良去經(jīng)商的想法,追查韋耀武只好推后,與吳茂政暗中進行,形勢逆轉(zhuǎn),周利民是靠不住了。
不過后來一連串的突事件,卻將他再次卷入了堵城鎮(zhèn)的政治漩渦!
這一切還得從失蹤已久的原鎮(zhèn)聯(lián)防隊隊長蔡六耀說起。去年六月,有個好奇的青年摸了一下堵城地霸韋耀武的摩托車,結(jié)果車倒了,并沒有損壞,但韋耀武卻強要以4萬元讓他買下,結(jié)果青年最后只能交出元修理費了結(jié)。還有一次,韋耀武團伙成員因駕駛不當(dāng),摩托車撞到了一起,于是就要一個路過的石匠賠償,硬是打到石匠承認撞了摩托交出元才肯罷休。
韋耀武的相好因違章被工商所罰款元,他率領(lǐng)摩托車隊封了工商所的門,還扣下了一名工商所工作人員,威脅所長:“如不給錢,就打你一個稀巴爛。”最后所長惹不起,托人說情倒給了韋耀武元。
韋耀武連執(zhí)法人員也不放在眼里,號稱在堵城許多事沒有韋耀武點頭就辦不了。韋耀武還暴力壟斷了一家水產(chǎn)場,強買強賣,欺行霸市,強行以低價打撈了水產(chǎn)場庫里的全部鮮魚,獲利1余萬元,卻只付給該場1萬元。
韋耀武還對縣棉麻公司經(jīng)理劉建進行人身威脅,要求承建棉麻中轉(zhuǎn)站工程,劉被迫答應(yīng),結(jié)果韋耀武轉(zhuǎn)手就把工程包給了別的施工隊,從中獲得暴利十余萬元。
堵城一家眼鏡店在程冬英夫婦的經(jīng)營下生意紅火,韋耀武趁吳桂英丈夫外出之機強行占有了她,此后還公然侮辱、毒打、逼走了吳的丈夫,威脅她若不老實就殺了她孩子,以此占有吳桂英達5年之久。吳桂英被迫為他生下一女孩,在他的脅迫下還不得不賣掉商店和中巴車供他揮霍。
吳桂英帶著滿腹辛酸和渾身傷疤到處躲藏,最后伺機逃往沿海。
區(qū)公安局對韋耀武的劣跡早有掌握,但一直因沒有確鑿證據(jù),難以下手。
另外,韋耀武一伙很會編織社會關(guān)系,“耳目眾多,嗅覺靈敏”,吳桂英去區(qū)里控告韋耀武,這頭剛說完的話,那頭韋耀武就一字不落地全部知曉,而且還按圖索驥抄走了她藏好的證據(jù)。
惹不起、告不倒,堵城人見到韋耀武一伙人只能是躲得越遠越好。鎮(zhèn)商鋪沒等天黑就早早關(guān)門,孩上學(xué)、女工上班都要有人護送,甚至連一些警察也害怕他們。
后來堵城搞平安建設(shè)治安整治,韋耀武上了整治人員名冊,而高志堅與韋耀武關(guān)系利益,在韋手上放了十多萬元收高利息,便秘密讓蔡六耀給韋耀武通風(fēng)報信,讓韋及時活動而得以脫離牢獄之災(zāi)。
因再度整治,蔡六耀害怕東窗事,就趕緊偷偷跑路了,但他跑得太匆忙,身上也沒有帶太多錢,只得去海州投靠自己一個在海州打工的遠房親戚。
后來隨著掃黑深入,蔡六耀被抓捕歸案,隨之高志堅和周利民因違紀(jì)違法雙雙落馬,所長由王懷民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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