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嫂子，這是啥態度？”

    涼山不愿意了。

    “不做不行，不吃還能不行嗎？”

    小梗轉身，冷冷地看了涼山一眼。

    “我不吃，不正好能給你省一口嗎？”

    “你這個死妮子，又作啥呢？”

    涼得水氣地脫掉沾了泥的鞋子，就朝小梗后背扔去。

    鞋子砸在小梗背上，留下一個泥鞋印子，小梗頭也不回地走了。

    “爹，你別生氣。”

    涼山走過去，把鞋拾過來。

    “這死妮子，現在叫她做頓飯，也使不動了。”

    涼得水罵著，穿上鞋子。

    “以后，我多做點飯。“

    彩衣把飯菜擺在一片平坦的石頭上。

    她知道，小梗這火是沖著她的。

    嫌她跟著到河堤，不做早飯了。

    莊稼人的早飯簡單，更何況這還是災年，一陶罐雜糧稀飯，一些玉米面貼餅子，一碗咸菜。

    三個人坐在地上，吃起來。

    “屋蓋好了，你們就分出來，在這邊單過。”

    涼得水咬一口餅子，話說地很硬。

    兒媳婦嫁過來，窮家破院的，沒享過福，還得看眼色。涼得水心里覺得太過意不去了。

    “爹，你覺得留后院好，還是不留后院好？”

    彩衣是聰明人，趕緊岔開話題。

    “我覺得要是直接靠山崖蓋，不留后院，前院就大些。”

    一說到蓋屋，涼得水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了。

    “這樣也不好，爹，我覺得還是留個后院好，種點菜，養個豬都方便。”

    涼山給人家蓋了許多屋，一直都覺得還是有兩個院子好。

    “那上面的山洞怎么辦？”

    彩衣指著西北山崖上那些大小不一的山洞說。

    “要不用土堵上，不然留著容易進野物，臟。“

    涼山的想法一提出來，彩衣搖搖頭。

    “不然，就拉道后墻，把山崖放在院后面。”

    涼得水的話才落音，一陣汽車的聲音傳來。

    三個人轉頭朝著聲音的地方看。

    一輛綠色的北京吉普212軍用越野車，開了過來。

    軍用越野車，輪子大，馬力大，低盤高，爬這樣的山地那真是如履平地。

    “七七來了？”

    幾個人趕緊站起來。

    車停下來，七七和閻辰北下車。

    “才多長時間，居然干這么多了，這不要兩天，就能把地基土填平了。”

    七七看到爹和哥拉土墊了三間屋大了。下面用石頭，上面用土填平。很平整結實。

    只要宅基墊起來，院子平平就行。

    “找過書林爹嗎？他怎么說的，哪天能蓋？”

    七七坐到一大塊石頭上。

    “這是災年，沒人有閑錢蓋屋。書林爹說了，錢一到位，立馬就能開工。”

    涼得水抽了一口老煙袋，飯后一袋煙，賽過活神仙啊。

    “位置選好嗎？準備蓋幾間？“

    “就在那，蓋四間，咱也不講究，就蓋土墻頭，茅草頂就行。”

    涼山一指河堤中間那片比較平整的地方。

    “嗯，哥找的這個位置不錯。這樣就能留個前后院。”

    七七果然和他想一塊去了。

    涼山高興地直搓手。

    涼得水瞅了一眼山崖上的山洞說，

    “就那幾個山洞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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