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子來得快，進了村，紅果一身軍裝很是惹眼。立馬引來村人的側目。

    “這不是紅果嗎？你咋回來了？”

    車子停在大門口，梨花才下車子。

    馬大娘出來，到院墻跟上的草垛上，拽柴禾燒鍋。

    “嗯，回來了，怎么這時候才做飯？”

    紅果看了一眼馬大娘的糞箕子。

    “家里糧食少。能少吃一頓，就少吃一頓。”

    馬大娘臉上都是笑，心里卻想，這個紅果真是壞。

    明明知道，農村人吃飯都晚。能晚吃一會，晚飯就不要做了，一天兩頓飯，省糧食。尤其碰上這災年，村里一天能吃兩頓飯的人家，也越來越少了。

    紅果這是故意顯擺自己不是農村人呢！

    “今年能揭開鍋的，都是家底厚實的人家。”

    梨花笑著說。心里也罵紅果，這丫頭真不會說話。

    聽到梨花說話，馬大娘這才注意到梨花。

    原來還以為，跟著紅果來的，是紅果的同學呢。所以就沒仔細看。現在仔細一看，原來是馬蘭花的小妹妹。

    “你咋來了？”

    馬大娘記得，梨花嫁到了城里。

    “嗯，我來看看我姐，在車站正好碰到紅果，就一起來了。”

    “哦。”

    馬大娘猶豫了一下。

    馬蘭花被娘家接走了。

    看樣子，這兩個人還不知道。

    馬大娘看了一眼，紅果車上掛的東西。

    她要是說馬蘭花不在，恐怕紅果這就得走，帶的東西，涼得水一點也吃不上。

    再想想，涼山結婚的時候，紅果不在家，還不知道涼山結婚的事。

    要是紅果進了家，看到彩衣，還有七七姥她們，拿的東西，總不好意思全拿走。

    災年東西金貴，馬大娘就沒多嘴。

    “咦，這門怎么鎖了？”

    紅果這才注意到大門鎖上了。

    心里覺得奇怪。

    平時，她娘又不做活，一天到晚都喜歡睡在床上，尤其是七七送押手，買了個收音機，娘經常躺在床上聽。

    在紅果的記憶里，除了全家走親戚，從沒有鎖過門。

    “你家人在河堤呢。”

    馬大娘說完這句話，趕緊進屋了。

    “河堤？”

    紅果看了一眼梨花。

    一家人去河堤做什么？

    大冬天的，這么冷？

    “走吧，家里也沒人。”

    紅果騎車，倒不冷。梨花在后架上坐了一路，有些冷。

    “走。”

    紅果騎上車，帶著梨花往河堤走。

    “紅果來了？”

    一路上，有村人招呼紅果。

    紅果都是愛理不理的。村里人本來笑著打招呼，也有兩三個嬸子大娘喜歡多嘴的，想對紅果說說她娘的事，誰知道紅果一臉愛理不理的樣子，那些女人也不能上趕著討人煩，只訕訕打個招呼，閃開讓紅果過去。

    剛下路，紅果就看到河堤上，有許多人，都在熱火朝天的忙著。

    “這是怎么回事？”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梨花嫁人后，還沒回過娘家，所以并不知道涼山蓋屋的事。

    河堤上路不好，紅果下來，推著車子，梨花跟著走。

    走近了，兩人才看清，原來是在蓋屋。

    “難道是給憨山子蓋屋，準備娶媳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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