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啞女身上這些傷，都是她自己的男人打的。那是什么男人啊，太恐怖了。

    “看這啞女穿著，她應該是山村里的女人。那些山里漢子窮，很難娶親，大多是買來的媳婦，怕媳婦跑，打是經常的手段。”

    方大娘畢竟見識多些。

    “你是被拐賣到人家的嗎？”

    七七問啞女。

    啞女搖搖頭。

    “她不是被拐賣的。”

    七七看著啞女，

    “你在婆家被打成這樣，為什么不回娘家求救呢？”

    啞女聽了這話，迅速抬頭看了一眼七七，臉上掠過悲傷，眼神哀傷地搖搖頭。又沮喪地低下了頭。

    “可能是啞巴，婆家人覺得她不會說話，打了也白打。”

    方大娘接著問啞女，

    “你有孩子嗎？”

    啞女搖搖頭。

    “可憐見的，怪不得挨打。”

    方大娘嘆口氣，大山里漢子娶老婆，誰不是為了傳宗接代啊。這啞女不但是個啞巴，還不能生育，不挨打才怪。也許啞女的娘家，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不去過問的吧。

    “你男人死了，你也沒有孩子，你從大山里跑到這京城來，做什么？”

    啞女怯怯地抬手在空中，寫了一個人字。

    “人，你來京城是找人，是不是？”

    啞女點頭。

    “你會寫字，你還上過學啊？看來你不是從小就啞巴的。”

    七七若有所思。

    啞女點頭。

    “你找什么人，我讓人拿紙筆，你寫給我，好不好？”

    啞女抬起頭，看著七七，眼神里充滿哀傷。慢慢搖搖頭。

    “你只會寫這一個字？”

    七七不敢相信。

    啞女搖頭，又點頭。

    “七七啊，你就不要問了。這啞女可能小時候上過學，后來有病啞巴了。但她都這么大了，想必這么多年過去了，啞女早就把學的那些字都忘了，只記住幾個，還不足以寫成句。”

    啞女點頭。

    “唉，真是可憐啊。”

    楚老夫人聽了這么久，一直沒說話。

    聽到這里，嘆息一聲。

    雖然她人老了，經的事多了，但這事聽來，不知為什么，她心里還是覺得很難受。

    “你既然是來尋人，那就先住在我們家吧。等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再走。”

    楚老夫人的話，七七很歡喜。

    本來嗎？

    她住在軍區大院，只有三間屋，如果留下啞女，還真沒地方住。如果不留啞女，她于心不忍。

    現在奶奶主動說，留啞女先住在楚家大院，她當然高興。

    “還不快過來謝謝我奶奶。”

    七七拉過啞女走到楚老夫人面前，

    “我奶奶可是個大善人呢。”

    七七說這話的時候，早就忘了，當初楚老夫人是如何對她的。

    啞女慢慢抬起頭，楚老夫人終于第一次，看到了啞女的那張臉。

    尖下巴，長睫大眼，縱是眼角有了皺紋，也是蠻俊俏的一個女子。

    “奶奶，怪不得我看著這啞女有眼緣，原來她長得有幾分和您老人家相像呢。”

    七七一直覺得這啞女有幾分面熟。

    卻不知為什么。

    此時，啞女和楚老夫人面對面，離得這么近。

    她突然發現，啞女和楚老夫人長得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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