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關(guān)心地說，

    “他都成那樣了，姑娘，你家的錢怕是要不回來了。”

    “唉，真是沒辦法，看來這一趟，我真是白來了。”

    老婆婆勸七七不要走，

    “姑娘，你不是說你爹等錢用嗎？你去她家要。能要點(diǎn)啥就要點(diǎn)啥。不要白不要。那種人不值得可憐。”

    “謝謝婆婆。我還不知道他老屋在哪？”

    “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正好我們也該回家做飯了。”

    七七幫著兩個老人收拾了一下工具，一起進(jìn)了村。

    村是個和涼家莊差不多大的小村子。

    老人住村東頭，是一片小院，三間茅草屋。

    張志國家就住在老人家隔壁西邊，也是同樣的三間茅草屋，一年就是那種年代久的，長年失修的老屋子。

    兩家中間隔著一道土墻頭，北頭高，南頭矮。

    老婆婆指著墻頭說，

    “最初志國媽活著時，我們老姐妹關(guān)系好，這墻頭一直低，兩家人隔著墻就能說話。后來我們和李冬梅結(jié)了仇，墻頭就壘高了。兩家再不來往。再后來，她家搬走沒人了。這高墻頭時間長了，南頭的就塌了。現(xiàn)在她們又回來了。志國癱在屋里，李冬梅又不會做農(nóng)活，靠著一張嘴，到處給人說媒騙吃騙喝。她沒錢蓋墻頭。我們兩老了，也干不動了。那墻頭就一直塌著。”

    七七和老人坐在堂屋門前樹下喝茶，透過南邊塌的墻頭，能清楚地看到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太太，穿著講究，腿腳利索，一臉皺紋地在院里，屋里來回走動。

    看樣，那就是老人嘴里說的李冬梅了。

    七七正琢磨著，怎么去隔壁院子呢。

    隔壁院的大門突然被敲響了。

    “來了。”

    李冬梅走去開門，門一開，兩個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

    “看吧，又來找她說媒的了。”

    老婆婆瞅了一眼來人，壓低聲音對七七說，

    “看來人的樣子，是城里人。既然來找李冬梅說媒，一定就會給錢。只要你看準(zhǔn)了，給了錢，你就過去要。這樣能要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嗯。”

    七七點(diǎn)頭。

    老婆婆進(jìn)屋了。

    七七趕緊轉(zhuǎn)過身來，把椅子搬到墻邊，靠著墻能清楚地聽到隔壁說的話。

    因為剛才兩男人一進(jìn)來，她就認(rèn)出了，其中那個中年男人，就是楚海青手下的一個經(jīng)理，好像是叫什么李成順的。

    這個李成順在楚家大院見過她。

    七七怕被認(rèn)出來。

    所以趕緊坐到墻邊來。

    “你們不是來找我說媒的。”

    李冬梅年老卻尖利的聲音傳來。

    “我們是來送信的。”

    “送什么信，我一個鄉(xiāng)下老婆子，可沒空陪你們玩。要不，你們給點(diǎn)錢，我就陪你們聊一會，不然，趕緊給我走人。”

    “這些錢，夠聊得嗎？”

    “當(dāng)然夠了，當(dāng)然夠，你們問吧，問什么我都陪你們。”

    李冬梅熱情的聲音。

    顯然李成順給出了讓她滿意的錢數(shù)。

    死愛錢這性格，和楚海青也很像。

    “看信。”

    “我不識字。”

    “楚海青說你識字。”

    楚海青這三個字，讓李冬梅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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