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七七給我當媳婦。”

    西嶺扭捏地說，俊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可她比你大太多了。女大三抱金磚，可大太多，你領不住，日子怎么過呢？”

    窮苦農村娶年紀大些的媳婦，也是常有的事。但一般都是大個二三歲，像七七和西嶺相差這么多，閻大娘搖頭，才相處幾天，交談過一次，閻大娘就知道，這個七七不是個簡單女人，西嶺還是個孩子，娶個這樣的女人，不是福，那應該是個禍。

    “我喜歡她，娘，你也知道，我是個廢人。你只管去對七七說，問她愿意被再賣一家，還是愿意留在咱家跟我過。”

    西嶺這個少年，別看年紀其實他讀的書，比村里許多漢子都多，懂得的也多。他早就在心里盤算了。七七要是被另賣一家，山里漢子個個都如狼似虎，一見了像她這樣俊的女子，鐵定不管她同意不同意，都得用強。而他呢，年紀比七七力量也不大，他也不會強迫七七。他娶了七七后，他會等，一直等到七七愿意跟他在一起，因為他還他有得是時間。

    “兒啊，都怪咱家窮，把你這病耽誤了，現在娘也沒本事給你娶個媳婦，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就去找七七。”

    反正，大兒子要娶小芹，這一件事要說，兩件事也是要說。她索性一次性找七七說清楚。閻大娘心里思考著，當年她被賣來的時候，本是給閻大山當媳婦的，結果后來閻大山死了，她就嫁給了閻小山。當年，她嫁給閻小山的時候，她也比閻小山大五六歲。現在，七七這種情況，和她當年非常像。也許七七也會像她當年一樣，答應了呢。

    不說母子兩人在院子里談話，只說里屋里，閻辰北抱著七七徑直進了屋，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把七七放到床上。他就坐在床邊，抱著頭苦惱著。他有太多的話想問七七，可是他卻不能說話。

    “你不愿意娶你表妹當媳婦，是不是？”

    看著這個山里漢子突然這樣激動，不顧腿傷，徑直抱著她進了屋，七七心里想著，一定是這個山里漢子不喜歡他表妹當媳婦。

    當然，她也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個山里漢子是喜歡自己的。才見一面，怎么可能

    閻辰北猛地抬頭，鷹一般的眼睛盯著七七，眼神里有憤怒，有悲傷，有深情。

    這個山里漢子，為什么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七七心里覺得詫異。這山里漢子不能說話，那她就主動問。

    “我問你答就行。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七七覺得，這個山里漢子看起來，全身的氣質一點都不像個山里獵戶。雖然才見面，但她已經發現了，這個山里漢子的一些行動作派一點也不像個山里人。比如這個山里漢子不隨地吐痰。雖然腿瘸了，但背脊一直挺直，坐著的時候，居然是非常標準的軍姿。這些都太奇怪了。

    “你不愿意娶你表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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