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雖高,對于身負絕世武功的田伯光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更別說他曾經多次下山,路徑早已熟悉,所以從山上下來,臉不紅氣不喘,十分的輕松。
等到了山下,唯一感覺到不同的地方就在于……
身上的袍子應該脫掉了。
此時山腳下已經是盛夏,即使身處內陸,但也十分的酷熱。
而田伯光常年窩在天山上,為了抵御寒冷,穿的乃是棉袍。
出了一身熱汗,田伯光趕緊把棉袍脫掉。
他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因為中暑而死掉的武林中人,那可太丟人了。
不過他也沒有把棉袍直接扔了,而是拿在了手中。
天山這邊身居內陸,晝夜的氣溫相差極大。
早穿棉襖午穿紗,抱著火盆吃西瓜,這可是在后世很出名的諺語。
這一次下山,和之前不同,田伯光不會再回去了,他要前往中原。
可即使地理知識一般般,他也知道,天山距離中原有千萬里之遙。
十年前他被那女子追殺的時候,更是從蘭州城一路逃到天山。路上的艱辛和困苦,至今仍牢記于心。
所以該怎么去中原,著實要好好思量一下才行。
靠十一路汽車走,那太不靠譜了。即使他神功蓋世,也不想忍受這番煎熬啊。
以如今的條件,弄一匹馬是最現實和有用的。
站在山腳下,因為是盛夏,所以這里綠草如茵,那條小河仍舊如同玉帶一般。
可曾經在這里的那個部落,如今卻不見了蹤影。
部落逐水草而居,這里的草原也是幾經枯榮,所以那個部落早已遷居去了別處。
田伯光放眼四顧,卻再也看不到一丁點的人煙了。
這一點,早在幾年前他就知道了。
那個時候他下山,就再也找不到那個部落,弄不到什么物資了。
迫于無奈,他只好在草原上依靠獵殺動物來生存。
所幸那時他武功已經小成,獵殺一些動物果腹,還是沒有難度的。
可如今找不到人煙,想要弄到馬匹,就要費一些功夫了。
而當前的首要難題,就是要往哪個方向走。
草原平坦如鏡,到處都是一樣的綠草,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因為是盛夏,天上的太陽也正好就在頭頂。想要依靠太陽來辨別方向,根本就不現實。
不過這些還難不倒田伯光,他還有一個辨明方向的好辦法。
最起碼他是記得的,天山山脈和昆侖山脈、喜馬拉雅山脈一樣,都是東西走向的。
只要明確了這一點,那么就不怕丟失方向。
他回頭看了看背后高聳入云的雪山,只見綿延不絕的山脈正好和自己的視線成九十度角往兩側伸展,便知道自己此時正處于天山南麓。
因此只要往自己的右手那側走,就是去往中原的方向。
搞定了方向,田伯光不再耽擱,當即邁動腳步,一路往東走去。
草地平坦松軟,腳丫在踩在上面格外的舒適,走的再久也不是很累。
田伯光心情愉快地走著,不疾不徐,正好順著小河,倒也不用擔心路上的飲水問題。
這個時代可沒有環境污染,河水清澈純凈,飲用是沒有一丁點問題的。
田伯光連續走了兩天多,依舊沒有走出大草原的范圍。
沒辦法,徒步的效率畢竟太差了。
“該死的,這么走下去,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即使他年輕力壯,每天能走個幾十里路。可這里到中原,何止萬里啊,估計走到死都不一定走的到。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一亮,被遠處的景象所吸引。
原來就在前方的河邊,竟然出現了一群野馬。
此時馬群沒有移動,而是集體匯聚在河邊飲水。
終于找到了代步工具了,田伯光興奮異常,連忙走了過去。
這里荒無人煙,野馬也沒有怎么見過人。所以見他走近,竟然沒有逃走。甚至還有幾匹馬轉過頭來,好奇地看著他。
這種兩腳站立的生物,怎么看似乎都沒有什么威脅啊。
這正好便宜了田伯光,他在走過來的過程中,就已經盯上了其中的一匹健馬。
這匹馬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毛,體形也比其他的馬大了一圈。在馬群中,看起來鶴立雞群,十分的雄壯。
田伯光對馬沒有什么認識,不知道這馬是什么品種,到底有都好。
但既然這么如此雄壯,騎乘起來,腳力肯定不凡。
當田伯光走到馬群近前的時候,他盯上的那匹馬竟然主動走了出來,擋在了其他的馬前面。
那樣子看起來,竟然是在保護一樣。
田伯光明白了,這估計就是馬群里的王者,遇到情況,會主動保護族群。
不過這匹白馬自己跑出來,可就便宜他了。
就在白馬對他噴著鼻子警告的時候,田伯光身影一晃,快的如同閃電一樣。眨眼之間,就已經跳上了馬背。
因為沒有馬鞍、馬鐙等工具,直接坐在馬背上,屁股著實受罪。
可他卻管不了那么多了,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白馬脖子上的鬃毛。
那白馬估計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小小的生物竟然如今厲害,一下子跑到了自己的背上。
當下白馬就發出一聲驚惶的嘶鳴,然后人立而起,想要把田伯光掀下來。
可它卻不知道,它背上的人究竟有多么的厲害。
田伯光雖然是第一次騎馬,但也預料到會如此。所以在手抓住鬃毛的同時,兩條腿也用上了力量,死死地夾住了馬腹。
白馬雖然雄壯,力量很大,可不管它怎么折騰,狂奔也好,站立也好,跳躍也罷,都無法將田伯光甩掉。
在一人一馬搏斗的過程中,其他的馬均都受到了驚嚇,一哄而散。
這種生物雖然生的高大,可惜天性怯懦而膽小,一遇到危險就只會逃之夭夭。
不大一會兒,偌大的草原上就只剩下那匹白馬,還在奮力想要掙脫田伯光的控制。
田伯光也是累出了一身臭汗,但他功夫高絕,如今用來對付一匹馬,卻也沒有多大難度。
當年郭靖制服汗血寶馬的時候,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險之又險才成功。
但田伯光可比當時的郭靖武功高多了,白馬雖然也很雄壯,但也沒法和汗血寶馬相比。
因此一人一馬對峙了大約兩個多時辰,白馬終于耗光了力氣,靜靜地站在原地,不再掙扎了。
田伯光不懂馬性,所以略微小心了一些,并沒有從馬上下來。
他用腿踢了一下馬腹,白馬猶豫了一下,開始順著田伯光指使的方向走去。
這一走,足足走到了天黑,差不多有十多里地。
至此,田伯光才確認,白馬是被自己制服了。
果然,當他從馬上下來后,白馬并沒有逃之夭夭,相反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
終于找到了一個好的代步工具,田伯光開心不已。拍拍白馬的腦袋,放它自己去吃草。
荒原野地,夜晚的溫度很低。幸好他的棉袍沒有扔掉,倒也能夠堅持。
一人一馬,就在這四處無依的草原上,勉強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田伯光是被白馬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才發現白馬焦躁不安地來回踱著步,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對。
動物通靈,有很多奇妙的本事。
田伯光一個激靈,所有的瞌睡一下子全都消散,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凝目環視,清晨的草原格外的靜謐。這個時候,萬物正開始蘇醒。
可此時,他卻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些小生物正從土里鉆出來,然后努力地往遠處爬去。
隨后,他就感覺到,地面出現了陣陣輕微的震動。
本來這種震動很是細微,根本察覺不到。但他武功高絕,遠超常人,還是發現了。
田伯光駐足馬旁,翹首望向東面。
只見遙遠的地面黑線處,似乎有一個小黑點在蠕動。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黑點更加近了一些,也終于讓他看清。
可正因為看清了,田伯光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他看的真切,那個正在漸漸接近的黑點,原來是一個游牧民族的少女。
只不過這少女此時的狀況很不好。
她沒有了坐騎,而是徒步在走著。即使如此,也是步伐蹣跚,樣子狼狽。
等那少女走進一百步內,田伯光才發現,那少女似乎是受了傷了。
左手始終按在右臂上,五指之間還是鮮血正在滲出。
少女的服飾雖然很華麗,可如今卻破爛襤褸,顯然是經歷過了什么變故。
荒涼的草原上,這樣一個嬌嫩的少女獨自出現,還沒有坐騎,無論怎么看都十分的古怪。
即使是再無知的人也知道,草原上獨自一人是多么的危險。
這里不但有野蠻的部落,還有嗜血的強盜,更有無比危險的野獸。尤其是狼群,鋪天蓋地,能夠把一切遇到的生物都吞噬干凈。
失去了坐騎的人在草原上,就是最好對付的獵物啊。
這個少女,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嗎?
在田伯光思慮萬千的時候,那個少女又走近了許多。同時,她也發現了正在前方的田伯光。
而看到田伯光漢人的樣貌,那少女愕然頓住,本來疲憊不堪的臉上,浮現出了絕望和悲苦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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