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看到賈迎跳出來為劉正風助拳,正在喝酒的田伯光不禁一口噴了出來。
徒弟誒,你可真是什么熱鬧都湊啊。
是時,滿堂英豪,或恥于劉正風和魔教中人相交,或見嵩山派勢大,全都明哲保身。
唯獨賈迎這么一個小年輕跳出來,還站在了必敗無疑的劉正風一邊,一下子就成為了場上的焦點。
嵩山派眾人也是一愣,陸柏陰惻惻地問道:“這位少俠,不知是何方神圣,要干涉我們五岳劍派的內部事務嗎?”
陸柏成名已久,威嚴并重,這一怒聲喝問,立刻讓賈迎感覺到了如山的壓力。
他的呼吸一滯,但隨即鼓起勇氣。
“我……我不知道什么五岳劍派,但劉三爺于我有大恩。你們這么多人欺辱于他,我雖然沒有什么本事,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恩人受辱。”
他的話稚嫩無比,可是話音中的堅定,卻讓在場的許多人都羞愧不已。
這么一個小孩子,明明沒有什么功夫,可是在看到劉正風遭受危難的時候卻挺身而出。光是這份義氣,就遠勝他們這些自詡為豪杰之輩了。
劉正風也是老懷寬慰,看向賈迎的目光慈祥無比。
“好孩子,你是誰家的?我和你有什么淵源嗎?”
賈迎轉過身來,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跪倒在地,向劉正風鄭重地叩首。
“劉三爺,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賈家的賈迎啊。當年賈家遭逢大難,滿門皆死。要不死劉三爺高義搭救,賈家至此血脈斷絕。此恩此情,賈迎結草銜環,沒齒難忘。”
劉正風一陣恍惚。
“你是賈迎?你都這么大了?這孩子,你回來干什么啊?多危險啊。”
賈迎仰起頭,臉上浮現出無畏的笑容來。
“小子遠在湖北,聽聞劉三爺要金盆洗手,就下定決心,要為劉三爺祝賀。只可惜小子好不容易得到的猴兒酒,卻被無恥之徒給騙走了。賈迎流浪江湖,身無分文,實在拿不出什么賀禮。如今三爺遭逢危難,賈迎無以為報,只此殘破之軀,也要和賊人周旋到底。”
這話端是說的無比硬氣,愣是讓在場的諸人叫了一聲好。
同時大家也明白了,原來這個小子當年受了劉正風的大恩。如今劉正風倒霉了,他不但沒有畏懼危險,還毅然站了出來,要和恩人同生共死。
光是這份情義,就足以讓人敬佩。
劉正風激動的熱淚盈眶,連忙扶起了賈迎,溫言道:“傻孩子,這是江湖中的事。你是讀書人,將來要考狀元,為你家平反的。一定要留著有用之軀,不能折損在這里。”
賈迎依舊搖頭,并不聽勸。
“三爺不必說了,賈迎如今孑然一身,舉目無親,幸得遇到了師父,才過了幾天快活日子。蓬蒿野草一樣的命,又哪里珍貴的來?”
說著,他掙開劉正風的手,轉身直面嵩山派眾人。
“你們這些惡人,要想對劉三爺不利,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嵩山派眾人早已不耐,眼見著這個羸弱的家伙居然大言不慚,心底都好笑不已。
陸柏踏上兩步,伸手就向賈迎推去。
他已經看出來了,賈迎的功夫根本就不入流,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別。
嵩山派貴為五岳盟主,江湖至尊,當然不能對無名之輩下手,否則今后在江湖中可就抬不起頭來。
所以他出手的目的,并不是要打殺了賈迎,而是要制住他,然后在對付劉正風。
他是這么想的,可別人不知道啊。
于是就在他伸手之際,人群中又是一記爆喝。
“喂,你不能動他。他要是傷著了,我要你們嵩山派集體賠命。”
陸柏身形頓住,往人群里看去。
就見人群左右散開,顯露出一個二十多歲的俊秀青年來。
這個青年就端坐在酒桌旁,神情放蕩不羈,好似在場數千英豪全都不放在眼中。
尤其是他說的話,更加讓人感覺到了狂傲。
嵩山派貴為五岳盟主,高手如云,即使對上少林、武當也不落下風。
這人如此瞧不起嵩山派,當即就激起了丁勉、陸柏和費彬,以及一眾嵩山派弟子的怒火。
陸柏目呲欲裂,沉聲喝問:“閣下是誰,膽敢對我嵩山派不敬?”
說話的人自然是田伯光了。
他對于劉正風和嵩山派的事,其實并不在意。今兒死多少人,死了誰,他也就當看電視劇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賈迎那么勇猛,竟然跳了出來。
別人他可以不在乎,但賈迎可是自己的徒弟。這能讓他在自己面前出事嗎?
他可不知道陸柏對賈迎沒有什么殺心,只是看多了笑傲江湖,知道嵩山派里沒有好人,還以為陸柏要下狠手呢。
這一下,把他自己也摻合進來了。
不過田伯光倒也不是很在乎,嵩山派很強,別人很怕。在他眼中,卻和土雞瓦狗沒什么區別。
所以當陸柏逼問的時候,他還是一樣的姿態。
“呵呵,你管我是誰?今天告訴你了,這小子是我徒弟,誰敢動他,我就滅了他滿門。”
這話一出來,漫天的煞氣立時壓的群雄喘不過氣來。
行走江湖,人的名、樹的影、說的話,這可都是會讓人較真的。
江湖中人,即使真的架梁子,有血海深仇,滅人滿門的話也不會輕易出口。
更不用說,田伯光威脅的對象,竟然還是強橫無比的嵩山派。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向田伯光,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居然還說出這么霸道的話來。
這要是實現不了,可就丟大人了。
丁勉、陸柏和費彬三人也是氣炸了肺,心中怒火蒸騰。
他們縱橫江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么瞧不起嵩山派的。
可俗話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哪怕氣的夠嗆,可丁勉三人還是小心了一些。
畢竟田伯光于他們而言,是十分陌生的人。有什么底細,誰也不清楚。這萬一要是真有了不起的背景,不是憑空給嵩山派招惹強敵了嗎?
丁勉上前一步,沉聲道:“閣下既然大言不慚,敢請報上名來。讓我們見識一下,閣下到底有什么倚仗。”
田伯光還沒有開口呢,人群里又是一聲驚呼。
“啊……”
這聲叫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看去的時候,才發覺是一個粗衣襤褸的乞丐。
這個乞丐周圍的人也差不多同樣的裝扮,手中全都拿著碧綠的竹杖。
“是丐幫的。”
“發生了什么事嗎?”
群丐為首的一個中年漢子也是眉頭緊皺,瞪著那叫喊出聲的人,悶聲問道:“李大光,你瞎喊什么?”
那個叫李大光的乞丐卻沒有驚懼,而是再仔細看了看賈迎,隨后湊到了中年漢子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
隨即,那中年漢子的臉色也變了,一雙電眼掃向賈迎,又反復向那李大光確認了好幾次。
所有人都很疑惑,這邊劉正風和嵩山派劍拔弩張,本來田伯光和賈迎師徒跳出來已經很有意思了,丐幫又是要做什么呢?
就見那中年漢子雙手抱拳,徑自走了出來。
“嵩山派的各位師兄,丐幫張金鰲這廂有禮了。”
丁勉三人盡管因為屢生波折而氣悶不已,卻也不敢小瞧了這張金鰲。
“原來是張副幫主,有話好說。”
原來這張金鰲,竟然是丐幫副幫主。
張金鰲信步走出來,目光直視著賈迎,說出了讓所有人嘩然的話來。
“賈迎,你本是丐幫弟子,結果卻反叛而出,還偷了丐幫至寶。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沒想到你今天居然還敢現身。跟我們回總舵,交出你偷的東西,接受處罰。”
在看到那李大光的時候,賈迎就知道麻煩了。
此時聽到張金鰲的話,賈迎臉色通紅,氣憤地道:“我才沒有偷你們的東西,你們丐幫妄稱仁義,結果卻壞事做盡,賈某才不屑和你們為伍。”
張金鰲卻步步緊逼。
“當年你可是在蓮花老祖面前三拜九叩入了幫的,就是我丐幫的弟子。幫規森嚴,你以為是你想離開就離開的嗎?”
聽的賈迎竟然是丐幫的叛徒,最高興的莫過于嵩山派眾人了。
丁勉呵呵冷笑道:“一個叛徒,一個與魔教中人為伍,果然是狼狽為奸,必有重大的圖謀。”
費彬也氣勢洶洶地道:“江湖中人,誰不知道丐幫的仁義?這個賈迎必定是心思叵測之輩。這樣的人和劉正風走到了一起,諸位同道,這下你們認清了他們的真面目吧?”
他們罵的起勁,可就得罪了我們的田伯光了。
“嘿嘿嘿,我說你們這群混蛋,我的徒弟也是你們能隨便罵的?”
他也不坐著了,信步走了出來,擋在了賈迎面前,直視著張金鰲。
“你這家伙,又是誰?”
張金鰲的丑臉上閃過一層青色,直欲擇人而噬。
他剛剛明明通報了家門,可田伯光卻還要再問一遍,分明是沒將他放在眼里。
“哼,你又是何方神圣?”
田伯光卻神情平靜。
“你耳朵聾嗎?我不是說過了,我是他師父。”
開玩笑,古板樸實的古代人和現代人斗嘴,田伯光自信能氣的他們七竅出血。
張金鰲牙齒都要咬碎了,顯然氣到了極處。
“好好好,你既然是賈迎這小賊的師父,那就更好說了。讓你的徒弟把偷了我們的寶物交出來,再給我們丐幫一個交待,否則今日的事絕對不算完。”
眼見著丐幫也摻合了進來,群雄真是大呼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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