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田伯光,定靜始終糾結。
既感恩于他的相救,可是想想近日江湖上的傳言,不免又有些擔心。
她定定地看著田伯光,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了出來。
“田大俠,你會吸星**,真的和魔教的那個魔頭任我行沒有關系嗎?”
田伯光這個無奈啊,只得兩手一攤。
“師太,我都說過了,我的功夫不是吸星**,而是逍遙派的北冥神功。任我行的那個破吸星**,是偶然撿到了化功**和一部分北冥神功弄出來的。本就殘缺不全,又后患無窮,怎么能和我這道門正宗的功夫相比?”
定靜可不知道什么逍遙派,但聽得北冥神功的名號,感覺又不像是田伯光杜撰的。
“無論如何,田大俠,你這武功吸人內力,端是陰險,使將出來危害極大。奉勸田大俠心存善念,莫要貽害江湖。”
田伯光呵呵一笑,見識可比這迂腐的老尼姑強多了。
“功夫就是用來殺人的,用刀殺是殺,用劍殺是殺,吸人內力也是殺。既然都是殺人,又有什么區別?這個世道啊,有問題的不是功夫,而是人心。”
定靜一愣,旋即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晌,她才向田伯光深深一揖。
“阿彌陀佛,田大俠有大智慧,倒是我這個出家人著相了。”
田伯光沒有和她對著謙虛,而是道:“師太以為江湖上的人都說吸星**是邪功,是因為什么?哼,是因為嫉妒。因為很多人發覺自己辛辛苦苦修煉了那么多年,卻很難有什么寸進。可有的人卻可以靠吸取別人的內力突飛猛進,心里還能平衡嗎?就這像有的人寒窗苦讀數十載,卻考不中一個舉人。結果他的同伴卻因為家里的關系,蒙蔭為官,你說他能受得了嗎?別看那些人把吸星**這類的武功罵的很兇,真要落到了他們的手里,他們練的別誰都勤快。”
定靜微微一笑。
“田大俠年紀輕輕,可這洞悉世情的本事,貧尼自愧不如。”
另一邊,令狐沖也平靜了下來。
他之前被田伯光教訓的很慘,一門的心思就是要找回場子。
今天在這里打過了,結果還是一招都接不住。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又得到了更加高深的武學理論,獲益匪淺,便也從頹廢中走了出來。
“田伯光,你怎么來這里了?”
田伯光呵呵一笑,倒也沒有瞞他。
“我丐幫中有些事務,需要去福建處理。結果路經仙霞嶺的時候,得知有人要對付恒山派,所以我就跟著過來看看。”
原來是這么回事,定靜和令狐沖總算是知道了緣由。
可是隨即,定靜的臉色就變了。
“田大俠是丐幫中人?不對吧。我師妹定逸從衡山回來后,說田大俠和丐幫的副幫主張金鰲起了沖突,雙方勢同水火。田大俠怎么又成了丐幫弟子了?”
田伯光得意洋洋。
“是啊,當初是和丐幫結怨了。可丐幫老是糾纏不休,煩也煩死了。為了一勞永逸,所以我就把丐幫幫主的位子搶了來。”
接著,他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聽的令狐沖和定靜目瞪口呆。
“想不到,時隔經日,竟然發生了這么大的變故。那解風成名江湖數十年,背后竟然如此不堪。怪道如今江湖中人說起丐幫,全都搖頭嘆息,原來源頭在這里。這么說,田幫主也是為武林除害,讓丐幫又能頂天立地了。”
令狐沖卻對田伯光五體投地。
“我覺得我已經夠瀟灑不羈的了,可是和你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啊。怎么樣,做了丐幫幫主,是不是很威風?”
田伯光苦笑不已,攤著兩只手,就開始了訴苦。
“威風什么啊?你只看到丐幫人多勢眾,卻沒有看到,那么多張嘴等著吃飯呢。丐幫幫主是權力很大,同樣的義務也很大。為了讓這些兄弟們過的好些,我是每日奔波,沒有一個的清閑。”
對于這個,定靜更加理解。
“田幫主說的沒錯,經營一個幫派,沒有那么簡單。不是持刀仗劍,好勇斗狠就行的。不過田幫主是有大智慧的人,相信丐幫在你的手里一定能夠煥發新生的。”
田伯光更加好好奇令狐沖最近的遭遇,便問道:“你又是怎么回事?聽師太的意思,你師父對你很不滿?還有,任我行被你放出來了?”
令狐沖撓頭不已,滿臉的苦澀。
“哎,說來話長,總歸是我行為不端,惹惱了師父,觸犯了華山派的規矩。”
原來令狐沖困居在思過崖上,跟著風清揚學習獨孤九劍,足足待了三個多月。
等他從思過崖上下來,岳不群、寧中則等人卻已經離開了華山,說是帶著林平之去洛陽拜會他的母家親戚,也就是洛陽的金刀門。
偌大的一個華山,就令狐沖一個人,也是無聊。
所以令狐沖就一路趕去,想要到洛陽和師門匯合。
結果這一路上,他又先后結識了祖千秋、老頭子、藍鳳凰等一干旁門左道的人,關系處的十分融洽。
這一幕,讓本來就對他很是不滿的岳不群更加生氣。
等到了洛陽之后,金刀門的人對他也是冷言冷語,甚至是懷疑他偷取了辟邪劍譜。
令狐沖氣悶難當,干脆一個人出去喝酒買醉,結果卻被綠竹翁所吸引,也因此認識了任盈盈。
后面的部分就跟笑傲江湖里差不多了。
令狐沖下山之后,與岳不群等人匯合后,連番動武,受了不輕的傷。偏偏又碰上了桃谷六仙這種極品,胡亂給他灌輸內力,導致他傷上加傷。
背負任盈盈的時候,就因為受傷暈倒,結果醒來的時候人卻在少林寺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但少林寺的和尚卻告知給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岳不群已經傳訊江湖,將他開革出華山派了。
令狐沖心喪若死,懊悔不已,便一路南下,想要追上去了福建的岳不群等人,求的師父原諒,重歸師門。
不料半路上遇見了向問天,兩人意氣相投,被誆騙著去了西湖梅莊,最終把任我行給放了出來。
“田兄,你怎么知道任我行是被關押的?”
這一點令狐沖很是好奇。
因為任我行被關押的地點那么隱秘,他也是后來得到任我行的親口轉述,才知道事情原委的。
田伯光淡淡地道:“丐幫有自己的情報渠道,早已發現了些許端倪。任我行當年叱咤風云,實在是了不起的豪杰。可突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肯定是日月神教內部出現了什么變故,料來應該是和東方不敗有關。”
令狐沖擊節贊嘆。
“正是如此,那東方不敗使用了陰謀詭計,囚禁了任我行,篡奪了日月神教的大權。這一次任我行出山,便是要想著重新奪回教主之位。”
聽得這個,定靜卻是振奮不已。
“這樣可就太好了,任我行和東方不敗必然有一番龍爭虎斗。無論他們誰勝誰負,魔教都必然要有一番損失。這實在是我正教的幸運啊。”
田伯光咧嘴一笑,發覺恒山派的尼姑們都天真的可愛。
“師太不要高興的太早,任我行未必就比東方不敗好到哪里去。說起來,還是東方不敗做教主,對你們更好一點。”
定靜自有一番人生見解,倒也沒有那么容易被說服。
“哼,田幫主恐怕有所不知。東方不敗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消滅我正教。魔教這一次大舉入閩,就是想要搶奪林家的辟邪劍譜。一旦被他們得到,魔教人人習得神功,實在是我正教最艱危的浩劫。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魔教的陰謀得逞。”
田伯光咋舌不已,沒想到這老尼姑都五十歲了,竟然天真的可以。
“師太,您真覺得埋伏你們的人是日月神教的?”
定靜神情嚴肅。
“如何不是?除了魔教中人,還有誰會那么卑鄙無恥,做出暗箭傷人的勾當來?”
田伯光哈哈大笑,笑的定靜和令狐沖兩人都有點發毛。
“誰說沒有的?你們不是剛剛見識過嘛。嵩山派啊,趁火打劫、強橫霸道的勾當,不也干的很流暢嘛。師太,你仔細想想,給恒山派傳遞消息說魔教行蹤的人是誰,丁勉、費彬和鐘鎮等人,為何又那么湊巧出現在廿八鋪?”
定靜只是天真了些,但絕對不蠢。
經過田伯光這么一引導,她立刻大吃一驚,神色不敢置信。
“你你是說,埋伏我們的人不是魔教的,而是嵩山派的?不可能,嵩山派的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田伯光更不客氣,直指要害。
“因為左冷禪想要并派啊,要做他的五岳劍派掌門啊。你們恒山派不配合,就是他的敵人,他當然要除之而后快。仙霞嶺的時候,如果被他們得逞了,世上就從此沒有了定靜和那么多的恒山派弟子。屆時恒山派就只剩下定閑、定逸兩位師太,嵩山派再玩點什么陰謀詭計,除掉了她們,剩下的這些弟子,還能守住恒山派的家業嗎?”
定靜明明心里已經知道,田伯光說的沒錯。可固有的觀念,還是讓她難以相信。
“怎么怎么可能?左冷禪他焉能如此?”
令狐沖也覺得難以接受,道:“嵩山派有這樣的本事嗎?可就算如此,魔教入閩搶奪林家辟邪劍譜,也是我們的頭等大事。所以我們不如先去福州,到時候見招拆招好了。面對魔教這個強敵,嵩山派應該分得清輕重吧?”
田伯光笑的更加厲害了。
“哪有什么魔教大舉入閩?魔教去福建干什么?”
令狐沖梗著脖子。
“他們要搶奪林家的辟邪劍譜啊,如果被他們得到了這絕世的武功秘籍,人人習練,那我武林正教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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