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偷了紫霞秘笈,害死了陸大有,讓令狐沖蒙受了不白之冤。
可以說,令狐沖對他恨之入骨。所以此時聽到勞德諾死了,才會那么開心。
孰料岳靈珊卻冷笑不已。
“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當,你殺了勞德諾,又為何不認?”
令狐沖無比的冤枉。
“你說是我殺的?倘若真是我殺的,卻何必不認?此人害死六師弟,早就死有余辜,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岳靈珊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那你為什么又害死八師哥?他可沒得罪你啊,你你好狠心!”
令狐沖驚呆了,說話都帶著顫音。
“八師弟跟我向來很好,我我怎會殺他?”
岳靈珊可不信他的話。
“你自從跟魔教妖人勾結之后,行為反常,誰又知道你為什么為什么殺八師哥,你你”
說著說著,這丫頭竟然垂下淚來。
令狐沖于心不忍,踏上一步,勸慰道:“小師妹,你可別胡思亂想。八師弟他年紀輕輕,和人無冤無仇。別說是我,誰都不會忍心加害于他。”
岳靈珊的柳眉突然立了起來,厲聲道:“那你又為什么忍心殺害小林子?”
令狐沖再次大吃一驚。
“林師弟他他也死了?”
在有偏見的人眼里,你說什么都說錯的。如今眼前的岳靈珊,就是最好的典型。
“現下是還沒死,你一劍沒砍死他,可是可是誰也不知他他能不能好。”
令狐沖喘息了半天,才勉強鎮定下來。
“他受傷很重,是嗎?他自然知道是誰砍他的。他怎么說?”
岳靈珊道:“世上又有誰像你這般狡猾?你在他背后砍他,他他背后又沒生眼睛。”
令狐沖氣苦不已,怒不可遏,拔出腰間長劍,運力提臂,擲了出去。
那劍在空中閃過,削向一株徑長有尺許的大樹。
劍刃攔腰而過,大樹居中而斷,晃晃悠悠地摔倒下來,砸在地面上飛沙走石,塵土四濺。
岳靈珊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退后了兩步。
“怎么?你學會了魔教妖法,武功厲害,在我面前顯威風嗎?”
令狐沖卻是為了自辯。
“我如要殺林師弟,不用在他背后動手,更不會一劍砍他不死。”
岳靈珊已經先入為主,根本就不信令狐沖的話。
“誰知道你心中打什么鬼主意?哼,定然是八師哥見到你的惡行,你這才殺他滅口,還將他面目剁得稀爛,便如你對付二勞德諾一般。”
任憑令狐沖百般自辯,可岳靈珊就是不信,話里話外,就是認定了這一切都是令狐沖做的。
哪怕令狐沖說恒山派的人都可以作證,岳靈珊也認為恒山派群尼和令狐沖同流合污。
岳靈珊勒馬退開幾步,說道:“令狐沖,小林子受傷極重,昏迷中仍是掛念劍譜。你如還是有半點人性,便該將劍譜還給了他。否則否則”
令狐沖急了。
“你瞧我真實如此卑鄙無恥的人嗎?”
岳靈珊怒道:“你若不是,天下再沒卑鄙無恥之人了。”
令狐沖氣的青筋直冒,看向田伯光。
“田兄,你不是說你看到了是誰拿走了劍譜嗎?今日小師妹當面,你就痛痛快快說出來,也免得我蒙受不白之冤。”
一席話,讓岳靈珊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你當真看到了是誰拿走劍譜的?”
田伯光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岳靈珊心急不已,追問道:“是誰?”
田伯光呵呵一笑,跟剛才對待令狐沖的態度一樣。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岳靈珊一陣恍惚,喊道:“你耍我?”
田伯光好笑地看著她。
“是啊,怎么滴?”
岳靈珊知道打不過田伯光,就只會欺負令狐沖。
“令狐沖,你好。你勾結了這個惡賊,聯手欺負我是嗎?我知道了,那辟邪劍譜定是被這個惡賊拿去了。要不然你們兩個年紀輕輕的,武功怎會如此高強?”
田伯光嗤之以鼻。
“辟邪劍譜那破玩意兒,送給我我都不要。另外你搞清楚,武功高強的是我,令狐沖嘛,稀爛的很。”
岳靈珊竟然還有點腦子,狐疑地看著令狐沖。
“不對,辟邪劍譜應該是劍法,可這個惡賊不用劍。令狐沖,自華山上下來之后,你的行為就詭異的很,劍法也變得厲害了許多。偏偏你的其他功夫都稀松平常,一定是你貪了辟邪劍譜對吧?”
令狐沖苦惱不已。
“小師妹,你要我怎么說你才信?我真的沒有拿辟邪劍譜?”
岳靈珊緊逼不舍。
“那你的劍法突然漲進,卻是為何?”
“這這這”
令狐沖滿腔的話卡在喉嚨里,愣是說不出來。
岳靈珊自以為全都明白了。
“哼,令狐沖,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你還說你沒偷拿辟邪劍譜?”
見著令狐沖的窘迫,田伯光真是受不了了。
“令狐沖,你也是光明磊落的人,干嘛吞吞吐吐的?你就告訴她,你武功大進,是因為練了獨孤九劍就行了啊。”
一番話,讓令狐沖色變,又讓岳靈珊納悶不已。
令狐沖苦笑連連。
“太師叔不讓我告訴華山派的人,知曉他的存在。”
岳靈珊問道:“獨孤九劍,那是什么?別是你們胡編亂造的吧?”
田伯光嘿嘿冷笑,決定好好嚇嚇她。
“獨孤九劍是你們華山派上一輩風清揚的武功,令狐沖在思過崖上碰到了風清揚,得到了他的傳授,所以劍法才會如此超群的。”
岳靈珊的眼神將信將疑。
“風清揚?那是誰?我華山派根本就沒有這么一號人。”
田伯光笑的格外燦爛。
“不是沒有這號人,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爹岳不群是不字輩,風清揚是清字輩。和你外公、上一代的華山派掌門寧清宇是師兄弟。”
作為自己的外公,岳靈珊還是知道的。
“你這更是胡說八道了,如果是我外公的師兄弟,那么就是我們的師叔祖了。如果還存活于世,我爹爹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田伯光嘿嘿冷笑。
“你爹敢說嗎?當年你們華山派氣宗是怎么贏的劍宗?哼,陰謀詭計,無恥之極。你爹別說提到風清揚的名字了,連見都不敢見他的。”
接著,當著大家的面,田伯光把當年華山氣、劍二宗的爭斗說了出來,讓大家都瞠目結舌。
“想不到吧?當年要不是你爹定下奸計,把風清揚騙到了江南,又用了機關暗算,你們氣宗拿頭去打贏劍宗啊?就只是風清揚一個人,都能把你們氣宗橫掃一空。”
岳靈珊整個人都處于震撼之中,好久都無法緩過來。
只感到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產生了碎裂,腦袋好像要炸開來。
她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田伯光。
“你你胡說八道,我氣宗贏的正大光明,江湖上人人都知道。”
田伯光不同她強辯。
“你以為你爹那偽君子的稱號是怎么來的?真以為空穴來風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江湖上知道你爹真面目的人可不少,哼哼。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問你爹,華山風清揚是誰。”
岳靈珊豁然轉頭,又找上了令狐沖。
“令狐沖,你既然已經從華山派的前輩那里學到了高深的劍法,為什么還藏著林家的辟邪劍譜不放?”
令狐沖都要吐血了。
“我都說了,辟邪劍譜不在這里。”
看著天色不早了,龍泉鑄劍谷那邊也不知道情形如何,田伯光不想耽誤時間。
“岳靈珊,明白告訴你吧,辟邪劍譜在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人那里。你最好不要知道了,否則的話,你就算是立刻死了,也會靈魂受盡煎熬。”
岳靈珊幾欲發狂,咬牙切齒地吼道:“你這人到底怎么回事?要說就說的明明白白。姑奶奶行的正、立的直,從來沒有什么是見不得人的。”
田伯光仔細地看著她,心里幽幽一嘆。
其實說起來,整個笑傲江湖里,最無辜的人,其實就是岳靈珊了。
雖然她有眼無珠,喜歡上了林平之,又屢次三番為難令狐沖。
可仔細想想,她又有什么大錯呢?
喜歡一個人,靠的是緣分。愛由心生,誰又能說她就必須要和令狐沖走到一起呢?
可就因為有那樣的一個爹,那樣的一個丈夫,這個無辜的女孩卻被夾在中間,忍受著比十八層地獄還要殘酷的煎熬,最終香消玉殞。
想到了這些,田伯光對她也有了幾分同情。
想了想,鄭重地告誡道:“具體怎么回事,實在是不能告訴你。你只需要記住,保護好你媽媽,她和你一樣,也是可憐人。還有離林平之遠點。他本性不壞,只是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岳靈珊木然地騎在馬上,心靈飽受沖擊。
田伯光說完了之后,不由分說,牽過了令狐沖的馬韁,招呼恒山派的眾人往北行去。
唯獨令狐沖騎在馬上,不時地回頭,失魂落魄地看著同樣情況的岳靈珊。
迤邐而行的人群中,唯有儀琳輕微的誦經聲縈繞在大家的心頭。
“若有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受諸苦惱,聞是觀世音菩薩,一心稱名。觀世音菩薩即時觀其音聲,皆得解脫”
這世間,究竟有誰能解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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