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吼,嚇懵了老太婆。
她膽戰心驚地問道:“你想要做什么?”
陳玉已經徹底爆發了,猙獰著面孔,沖著她吼道:“我問你,你想要錢是嗎?”
那老太婆終于反應了過來,狡獪的眼神轉個不停,道:“當然,老身嫁女,價高者得。劉屠戶可是出了五十兩銀子的,如果公子你能出價更高,老身就做主把這丫頭許配給你好了。”
陳玉轉頭看了看驚詫中猶自柔弱的聶小倩,心里千回百轉。
如果出錢能夠幫這個可憐的女孩擺脫悲哀的命運,那倒也沒有什么。只要讓她躲過這一劫,她的人生應該就會不同了。
想到這些,陳玉終于打定了主意。
“好,你想要錢,給你就是了。”
聽到他終于摻合了進來,那劉屠戶急了,爆吼道:“呀呀呸的,小白臉,你想干什么?老子打了這么多年的光棍,好不容易攢了錢要娶媳婦,你敢和老子搶?”
一把殺豬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風,隨時都能砍在陳玉的身上。
陳玉卻怡然不懼,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你給我滾遠點,不想死的話。沖一個舉人動手,打死你官府都不會說什么。就你這樣的垃圾,我一個打你十個。”
說著,陳玉一掌拍出。只聽咔嚓一聲,庭院里放著的一張木桌登時四分五裂,嚇的眾人齊齊一抖。
這個時空雖然沒法練成什么絕世武功,但他一直堅持導氣引氣,鍛煉身體,又將詠春拳、八卦掌、太極拳等功夫勤練不輟,勁力自然跟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語。
院子的這張桌子估計也是年久失修了,放在那里日曬雨淋的,早就搖搖欲墜,正適合他拿出來嚇唬人。
他是看準了才出手的,其他人卻不知道啊。
尤其是劉屠戶,看了看化為齏粉的桌子,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刀,怎么看都感覺和紙片一樣。
對方身份比自己高,似乎功夫也比自己厲害,這還怎么辦?
想來想去,劉屠戶也只剩下一個倚仗了。
“我我可是給了五十兩銀子聘禮的,你拿得出來嗎?”
在他看來,陳玉主仆衣著樸素,似乎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這年頭的窮酸書生那么多,五十兩銀子可是一筆巨款,沒錢的話拿什么和自己爭?
那老太婆也趁機抬價。
“公子,別怪老身不仁義。劉屠戶出了五十兩銀子,足夠老太婆吃吃喝喝過剩下的日子了。如果你不能給的更多的話,還是不要糾纏不休了。”
陳玉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壓力。
“五十兩銀子就很了不起了?真是沒有見過世面啊。”
見他的意思,似乎很有錢的樣子,老太婆當即眼睛冒著精光,起哄道:“公子休要大言不慚,看你的樣子,恐怕便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劉屠戶似乎也看到了勝利的希望,呵呵冷笑道:“哼,我劉二龍勤勞肯干,每日里起早貪黑殺豬賣肉,足足干了十五年,才攢了五十兩銀子。如今這個世道,錢財哪是那么好賺的?小白臉別的本事沒有,胡吹大氣倒是厲害。”
陳玉真是懶得和他們廢話,隨后從懷里掏出兩張銀票,塞到了那老太婆的手中。
“既然這樣,我出兩百兩,夠了吧?”
“兩百兩?”
“兩百兩!”
“兩百兩”
除了史華鐸,剩下的三人全都驚呼不已,但是卻各有不同。
老太婆迫不及待地展開手中的銀票,帶著疑問的語氣,顯然是在懷疑其中的真假。
乖乖,她活了一輩子了,都沒有見過兩百兩呢。真是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出手,居然如此大方。
劉屠戶則是驚慌失措,沒想到陳玉竟然是隱形的富豪。
兩百兩啊,讓他賣一輩子的豬肉,都不一定能攢這么多錢呢。和這一比,他剛才洋洋自得的五十兩銀子,可就真的成笑話了。
聶小倩則話到一半,戛然而止。看著玉樹臨風、傲然獨立的陳玉,百般滋味在心頭。
她很想對他說,她就是一個野草一樣的丫頭,根本不值兩百兩的。
可看著陳玉為了她,毫不猶豫就甩出了兩百兩的巨款,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卻發生了翻江倒海的沖擊。
平生第一次,有一個男人為了她如此犧牲,那種被人在意和關愛的滋味,化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味,滋潤了她整個的身心。
再看向陳玉時,早已鳳目含羞,芳心迷醉,情不知所以,愛終有所歸。
老太婆打開了銀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次,神情卻很糾結。
“這這上面寫的什么?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這樣的鄉下人,平日里花錢基本上都是幾文、幾文的銅板,偶爾能見到點碎銀子。就連整錠的銀子都只是聽說過。
至于大額的銀票,那就只能是傳說了。
而且她也沒有什么文化,大字不識,看著銀票上的花里胡哨的圖案和文字,根本就不懂。
陳玉卻不怕,對她道:“哼,你拿著這兩張銀票,到附近的任何一個銀莊都能兌換。放心吧,在你換成銀子之前,我絕對不走,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知道他說的有道理,老太婆卻還是狡猾地道:“哼,你想走也沒有那么容易。只要我告了官,天涯海角也能追到你。”
說著,她卻已經把銀票開始往懷里塞了。
看到她的動作,劉屠戶急了。
“沈大娘,你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付了聘禮的,你莫不是要反悔吧?”
有了更大的一筆錢財入賬,老太婆這種人的嘴臉可想而知。
她沖著劉屠戶怒罵道:“什么叫付了聘禮的?老太婆當日只是跟你說思量一下,什么時候答應了你的?哼,就你這樣的窮酸措大,也配得上我們家如花似玉的丫頭?給你,拿著你的聘禮,給老身滾的遠遠的。”
有了兩百兩銀子,她哪里還會在乎五十兩。所以直接把劉屠戶的聘禮扔還了回去,開始不認賬了。
劉屠戶怒不可遏,叫罵道:“好你個老太婆,當日咱們說的好好的,如今你要反悔,哪有那么容易?”
老太婆卻不怕他。
“說好的?誰能證明?要不要去找縣太爺問問?你這個腌臜潑才,仗著有幾分力氣,就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青天大老爺在上,須容不得你這個癩貨囂張。”
反正她和劉屠戶商議的東西,都是口頭協議。口說無憑,打官司到了官府那邊她都不怕。
眼見著老太婆翻臉不認人,見錢眼開,陳玉又是舉人,看起來功夫也很厲害,劉屠戶就知道自己的希望破滅了。
他的手里攥著錢袋子,卻感覺是那么的沉重。一雙牛眼猩紅猩紅的,卻不敢有什么過分的舉動。
“好,好,好。老太婆,算你狠。你給老子等著,今日的事,絕對不算完。”
說完了場面話,生怕再吃什么虧,劉屠戶落荒而逃。
雖然他的心里充滿了憤怒,但是對于他這樣的小人物,不管是陳玉,還是老太婆,誰也不會在乎。
劉屠戶跑了,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聶小倩俏臉羞紅,扭捏著雙手,微微側著身子,本來悲傷欲絕的表情早已化為烏有,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偶爾瞄向陳玉的眼神,始終難以遮掩住甜意。
史華鐸則是懵了,看看陳玉,又看看聶小倩,以他簡單的頭腦顯然是有點想不明白,事情的結局為什么會是這樣?
陳玉不是和自家的小姐訂有婚約嘛,現在又給了老太婆聘禮,那該怎么算?
唯獨那老太婆沒有什么情緒,手捧著兩百兩銀子,開心還來不及呢。
她主動拽著陳玉的胳膊,笑吟吟地問道:“公子,如今咱們婚約已成,您看,婚禮什么時候舉行啊?”
陳玉只是為了幫主聶小倩擺脫苦海,家有嬌妻,根本就不是對聶小倩有什么非分之想。加上他還要遠去長安科舉,只是一個過路的而已,更加沒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了。
不過面對著老太婆,他自然不會輕易表明心思。
“呵呵,老夫人還想要婚禮嗎?那樣的話,擺酒、請客人、司儀、花轎、新房等等東西下來,哎呀,恐怕要不少時日啊。”
這哪是需要時間啊,分明是需要大量的銀錢啊。
老太婆這種貪財好利的人,略為一想,就不禁心疼起來。
“呵呵,說的也是啊。公子不日就要遠行,婚禮還是算了。費時費力,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哼哼,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陳玉表面笑嘻嘻,心里,不失溫雅。
“今日有此大喜,老夫人覺得咱們是不是該慶祝一下?最起碼,好酒好菜應該有吧?”
一下子給出去了兩百兩銀子,陳玉雖然身家豐厚,卻也不是很爽,所以趁機提出了要求。
這老太婆不是一般的摳門,自從昨天住到這里,吃的幾頓全都是粗茶淡飯。
自從住進秦家之后,陳玉的生活質量就改善了許多。不說每頓大魚大肉吧,起碼飲食都十分的精美。
就算是知道出門在外,身不由己,可豬食一樣的東西還是難以下咽啊。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他給出了兩百兩,老太婆的招待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要得,要得,公子說的對。今天晚上,咱們就好酒好肉慶祝一下。稍等,老身這就去買酒買菜。”
回過頭來,看著依舊呆立的聶小倩,她便催促起來。
“你這死丫頭,怎么就這么不開竅?如今陳公子已經是你的男人了,還不好好伺候?陳公子乃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你也算是跟著雞犬升天。以后切要勤快點,說不得老太婆我也能跟著享享清福呢。”
就你?
陳玉心下冷笑,已經把這個老太婆判了死刑。
不過再看向聶小倩的時候,卻突然被一抹閃著電花的眼神勾到了,讓他渾身一個激靈。
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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