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十二位新科進士吟誦賀詞,光是這個場面,就讓無數(shù)的人五體投地。
到底是當(dāng)朝第一才子、靖國侯爺與當(dāng)朝長公主的婚禮,逼格就是不同。
別的不說,光是這十二位進士的祝賀,放到別人家里,都能吹一輩子了。
可看著十二位聲名赫赫的進士,似乎也只是做了一件份內(nèi)之事罷了。
此時此刻,最高興的人莫過于史華鐸了。
他就站在門口,眼見著迎親的車隊停下,陳玉在進士們的祝賀中下馬,便立刻按照之前的彩排揚聲高喊道:“新人過門啦!”
他的喊聲就是信號,早已在大門兩側(cè)鋪展開來的鞭炮立刻被點燃,驚天動地的噼啪爆響聲伴隨著濃濃的硝煙氣息,頃刻席卷了周圍。
許多跑來觀禮的人都嚇的夠嗆,紛紛嚎叫著退開了老遠(yuǎn)。
沒辦法,實在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巨響的爆竹。
和以往過年時候燃放的那種扔在火盆里的爆竹相比,此時燃放的鞭炮簡直和打雷一樣的恐怖。
這自然是陳玉為了這次婚禮,親自動手制作的鞭炮了。
現(xiàn)代社會的時候,誰家舉行婚禮,不放點鞭炮喜慶一番啊?
只是在這個時代見識了爆竹的差強人意之后,陳玉絕對不能忍,便親自動手了。
有了在遼東制作火藥的經(jīng)驗,做點鞭炮,那還是輕而易舉的。
結(jié)果今日在這里,就好好地驚艷了一番所有人。相信回過頭來弄個鋪子搞煙花生意,絕對銷量不錯。
坐在轎子里的升平公主目不能視,也被這陡然炸裂的鞭炮聲嚇了一跳。不過隨即聽到大人、小孩子們的笑鬧之聲,便知道這是好事。
她也就放松下來,等待著接下來的儀式。
并沒有讓她等候太久,下了馬的陳玉徑自走到她的轎前,掀開簾子,輕聲喚道:“升平,我們到家啦。”
一想到從今以后就要在這個新家里和陳玉白頭偕老,同床共枕,升平公主就不免羞澀和緊張起來。
萬般情緒如鯁在喉,最終只化為了一聲輕喃的“嗯”聲。
不過陳玉卻如奉綸音,連忙轉(zhuǎn)過身來,雙臂向后探出。
新媳婦過門,在進入洞房之前,雙腳是不能沾地的,所以只能由新郎背進去。
幸好陳玉一直堅持鍛煉,體力不凡。升平公主也身輕如燕,即使一身的鳳冠霞帔,也輕若扶柳。
兩人一個背身,一個蓋頭,互相摸索了一番,激起了無數(shù)的漣漪之后,總算是貼合在了一起。
陳玉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將升平公主背起,一步一步地向大門走去。
看熱鬧的小孩子們最為無邪,紛紛喊道:“背媳婦嘍!背媳婦過門嘍!”
伏在陳玉背上的升平公主愈發(fā)羞澀,幸好有蓋頭在,才不至于讓她無顏見人。
秦王和英王如同兩座門神,伸手延請,又幫著陳玉跨過了火盆,一路將新娘子送到了洞房。
本來迎娶了新娘子過門,應(yīng)該拜堂才對。但升平公主是以至尊身份下嫁,所以拜堂之禮是在公主府向皇帝、皇后行了的,因此進了忠靖侯府,便省去了這個環(huán)節(jié)。
陳玉在大家的簇?fù)硐拢⌒囊硪淼匾宦繁持K于將升平公主送入了洞房。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后悔,為什么府邸弄的那么大。
饒是升平公主身輕如燕,這一路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也差點累死他。
在洞房里,早有丫鬟、仆婦等守候了,忙不迭地從幫著陳玉把升平公主放置在繡床上,便連連恭賀起來。
“恭祝公主殿下和忠靖侯新婚大喜,白首偕老!”
陳玉是累并快樂著,早有準(zhǔn)備,從懷里掏出金葉子,挨個賞了過去。
“今日就勞煩各位了,本侯在這里多謝。”
一個穩(wěn)重的仆婦站了出來。
“侯爺?shù)埛判模仙淼热吮囟ㄍ踪N地照顧好公主殿下。”
升平公主的貼身丫鬟也在這里。
“駙馬盡管放心,有我在,公主保證安然無恙。只是長夜漫漫,可不能讓我們公主久等喲,嘻嘻”
說著,一群女人全都嬉笑了起來。
升平公主盡管罩著紅蓋頭,也被這話戲弄的羞澀難當(dāng),忍不住啐道:“呸,死丫頭,說什么混話?”
今日大家可不怕她,小丫鬟戲謔地問道:“這么說,公主殿下是寧可獨守空閨,也不想駙馬爺回來了?”
“哎呀”
升平公主徹底坐蠟,焦躁不安,卻毫無辦法,又惹得一群娘們笑的更加歡快了。
陳玉可容不得她們欺負(fù)自己的媳婦,趕緊蹲下來,拉住了升平公主的手。
“升平,多等一會兒啊。等為夫招待了賓客們,便回來尋你。”
陳玉溫柔細(xì)潤的話,讓升平徹底安靜了下來。
“夫君盡管去忙便可,升平曉得輕重的。”
這柔聲細(xì)語的溫順,哪里還是那個驕橫高傲的天鵝啊?
只聽得陳玉心花怒放,恨不得就待在這里好了。
只可惜,他理智尚存,不可能放著滿堂的賓客不管,享受自己的溫柔鄉(xiāng)。
他又再對小丫鬟吩咐道:“照顧好你家公主,我去去就回。”
小丫鬟將他送到門邊,福禮保證道:“駙馬但請放心,有奴婢在,不會有什么事的。”
一直目送著陳玉走的遠(yuǎn)了,小丫鬟才三步兩跳跑回到升平公主身邊,急切地問道:“公主,這就算嫁人了嗎?感覺也沒有什么啊。哎,對了,晚上就要和駙馬爺睡在一起了,是不是要做嬤嬤教的那些啊?那樣真的沒事嗎?”
純真無邪的小丫鬟的話,惹得旁邊的仆婦們?nèi)汲猿孕α似饋怼R粋個紅光滿面,意識別樣。
她們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可也正因為明白,對洞房花燭夜的迤邐才更加記憶深刻。
升平公主此時此刻才滿腦子亂麻呢,翻來覆去出現(xiàn)的,全都是嬤嬤教給的那些圖畫。
以往這樣的東西,別說看了,聽都不敢聽的。天知道那日嬤嬤傳授的時候,她是多么的羞澀難耐。
仿佛整個世界都變了顏色一般,讓她渾渾噩噩,接受無能。
洞房之夜,真的是那樣嗎?
越想越亂,升平公主不禁夾緊了雙腿,可是卻發(fā)覺雙腿似乎不如往日那么的有力。
陳玉可不知道洞房里的佳人正在經(jīng)受怎樣的煎熬,他回到廳堂這邊,卻迅速被人拉住了。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大家伙自然沒有放過新郎官的道理。
秦王一個虎撲,就擒住了他,二話不說,一碗高粱酒就灌進了他的嘴里。
“臭小子,我可事先告訴你。我就這么一個妹子,從今以后你要好好待她。要是惹的我妹子傷心難過,我絕對饒不了你。”
陳玉打了一個酒嗝,沒好氣地朝他翻白眼。
“這話你也有資格說,也不知道平時誰被升平欺負(fù)的最多。”
他這么一說,秦王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兄弟,你不知道啊,我們在皇宮里過的是多么苦啊。升平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啊。”
不過旋即他就幻化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嘿嘿嘿,不過現(xiàn)在好了,她出嫁了。今后就算是要禍害,那也是禍害你。兄弟,不說了,你的義氣我一輩子都記得。”
這家伙哪里像是嫁妹子,感覺更像是把禍害給送走了。
陳玉不想理他,擠開他走進正堂,這邊乾豐帝和郭禮、左孟嘗等人也過來了。
“微臣拜見陛下。”
看著他一身新郎官的打扮,面色紅潤,精神煥發(fā),乾豐帝大為滿意。
“今日不同往時,這個稱呼明日再叫吧。”
陳玉看了郭禮等人一眼,收到了他們的暗示,知道今日確實特殊,便重新行了禮。
“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乾豐帝既是他的岳父,也是皇帝。國法大于家規(guī),所以平日里,他還是要尊稱陛下的。
不過今日乃是他和升平公主成婚之日,所以可以例外,叫一聲岳父皆大歡喜。
這也是乾豐帝第一次被人稱作岳父,感受自不相同。
他親自倒了一杯水酒,賜給了陳玉。
“朕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性情也很溫和。不管怎么說,升平都是女孩子,往后啊你還要多多擔(dān)待,稍微讓著她點。朕就這么一個女兒,可不希望她終日以淚洗面。”
不管之前他說的多么義正言辭,可做父親的天生就在女兒面前氣短。回過頭來,還是不放心女兒的幸福。
陳玉卻更加的清楚,如今的升平公主確實改了不少,日后有的是自己的幸福呢。
“岳父大人敬請放心,小婿頂天立地,自然能夠為升平撐起一片逍遙自在的世界。”
這話霸氣,讓一眾大佬都精神抖擻,不自覺地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同時心里暗自警醒,這話可不能讓家里的婆娘知道,否則的話,非得被埋怨死不可。
臭小子年紀(jì)輕輕的,哄女人果然有一套。你這么情圣,讓我們怎么混?
大佬們很不開心,同僚們也很嫉妒,于是大家就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美滋滋的陳玉。酒水就跟不要錢一樣地灌來,這也是大家唯一的報復(fù)手段了。
這個時代的酒雖然對陳玉沒有什么威懾力,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眼見著這幫家伙誓不罷休的勁頭,陳玉果斷秒慫,一招惟妙惟肖的裝醉,成功地騙過了眾人,然后由驚慌失措的史華鐸攙扶著,送入了后面。
等到了后院,避開了眼線,陳玉一個鯉魚打挺,立刻精神奕奕。
“哇,公子,原來你是裝的。”
陳玉橫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這叫戰(zhàn)略撤退。本公子還有大事要做,焉能折于豎子之手?”
史華鐸撇嘴。
“不就是**一刻值千金嘛。”
陳玉氣不打一處來。
“住嘴,再敢胡言亂語,就讓你娶了崔二娘。”
崔二娘就是忠靖侯府管理廚房的婦人,身高五尺,腰圍也是五尺。
一聽陳玉的威脅,史華鐸嚇的差點尿褲子。再不敢耽擱,連忙跑的影都不見了。
陳玉卻不去管他,看著大紅燈籠高高掛的洞房,心底猛地生出一股火辣的灼氣,引得他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輕輕地推開門,一聲飽含著真心的“娘子,我回來啦”引發(fā)了連綿不絕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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