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莊璧活著的時候,他來過紫禁城。
那個時候,這里叫做故宮。
面對著巍峨壯觀的建筑群,具備傳奇色彩的皇家園林,他一咬牙……花了六十大洋。
不過此時此刻,他站在這里,卻看的很清楚。
眼前的紫禁城,和他作為游客時候見過的,明顯有些不同。
不但建筑顯得更加瑰麗壯觀,新穎鮮活,即使是眼前活動著的人,也和尋常的游客不同。
挎刀持劍的護衛(wèi),步伐聘婷的宮女,弓腰疾走的太監(jiān),都不可能是后世的故宮里出現(xiàn)的形象。
那么也就是說,他這一次,是穿越到了古代的紫禁城。
而看著眼前這些人的服飾,憑借著他不算豐富的歷史知識,也能夠依稀辨認的出,這里應(yīng)該是明朝。
謝天謝地,不用腦袋后面拖著一根豬尾巴了。
不過放心之余,他一下子開心了起來。
這一次地府的系統(tǒng)總算是靠譜了一回,果然給他安排了世界上最豪華、最大、最舒適的房子,讓他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起錦衣玉食的生活來。
能夠出現(xiàn)在皇宮里,他的身份還用懷疑嗎?
不是皇帝,就是皇子啊。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意味著他這一次終于不用受苦了。
而且權(quán)傾天下,可以為所欲為,又能有最漂亮、最尊貴的女人在身邊。
想一想,美滋滋啊。
看來地府的系統(tǒng)在坑了他幾次之后,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讓他體驗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哎呀,這天氣真是美得很!”
抬首仰望,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真是一個適合穿越的好日子啊!
那么問題來了,他這次是穿越成了誰呢?
莊璧眉頭一皺,準(zhǔn)備好好回憶一番。
不過卻有人比他更快,率先道破了他的身份。
“小貞子,你杵在這里干什么?”
一個陰柔的聲音在背后響起,讓莊璧不自覺地就瑟縮了一下,心底產(chǎn)生了一絲惶恐。
“啊……”
他連忙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太監(jiān),正用陰晴不定的眼神在看著他。
奇了怪了,這太監(jiān)看向自己的目光為什么如此桀驁?
據(jù)他所知,太監(jiān)都是奴仆啊,怎么敢對皇帝或者皇子如此不敬?
等等,難道對方是明朝有名的大太監(jiān),所以連皇子也不怕?
一瞬間,莊璧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王振、汪直、劉瑾、魏忠賢等人的身影,同時在思考,對方會是哪一個。
可他這幅做派,卻讓那個太監(jiān)氣歪了鼻子。
“小貞子,你是傻了嗎?竟然敢不理咱家的問話?”
莊璧回過神來,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周圍只有他和那個死太監(jiān)。
那么也就是說,他問話的人……
其實是他?
真是的,明朝那個皇帝或者皇子叫小貞子的,他怎么不記得?
可沒容他嘲笑完呢,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愕然起來。
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貌似什么“小貞子”“小鄧子”“小桌子”之類的,好像都是太監(jiān)的叫法。而且還是地位低微的小太監(jiān),才會被這么叫。
那眼前這個太監(jiān)這么稱呼自己……
莊璧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抱著哪怕萬一的僥幸心理,他慢慢地低下頭來,眼神終于看到了身上穿著的衣服。
身量不大,個子不高,著一身暗灰色的粗布袍子,腳下一雙沾滿了泥巴的布鞋。
這就是莊璧對于自己新身份的第一印象,而很顯然,穿這么一身衣服的人,地位可想而知。
反正他做過陳玉,對于古代社會的等級和階層也算是精通了解,知道服飾、顏色方面,都有著嚴(yán)格的規(guī)定。
而在皇宮里,相比起眼前這位太監(jiān)的大紅蟒衣,顯然兩者之間的地位相差的似乎有點大。
不過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莊璧猛然想到了什么,臉色突變。
他也顧不得身前有人,連忙探手摸向胯下。
只是這一摸,他便瞬間面無血色,白眼一翻,直直地向后倒去。
昏厥之前,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
我的鳥呢?
好吧,重新醒來的莊璧,在大紅蟒衣的注視下,真是生無可戀。
該死的地府系統(tǒng),最終還是坑了他。
說好的世界上最大最豪華的房子沒錯,皇宮確實很大。
說好了身邊有世界上最尊貴最漂亮的女人也沒錯,可太監(jiān)也是在人家身邊啊。
種種條件都好好的,唯獨組合到一起,給了他一份莫大的驚喜。
莊璧癱坐在地上,魂游天外,早已將生死不放在心上了。
作為一個男人,鳥都沒了,還能在乎什么啊?
一想到從今以后都不是男人了,他就徹底的絕望了。默默地,眼睛也開始四處搜尋起來,想要找找有沒有什么可以結(jié)束生命的家伙事。
他想要回到地府去,去和閻羅王、牛頭、馬面好好嘮嘮。
他相信,這一次一定可以有很多話要說。
奈何看了一圈,卻最終失望不已。
周圍一片空曠,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別說什么刀槍劍戟了,地上就連一根樹枝都沒有。
該死的,誰負責(zé)衛(wèi)生的?
打掃的那么干凈干什么?
他在這邊怨天尤人,那大紅蟒衣卻不耐煩了,走上前來當(dāng)即就踹了他一個跟頭。
“混賬,你是得了癔癥嗎?還不快點滾起來,老祖宗還等著呢。”
莊璧摔了一個狗吃屎,鬧的灰頭土臉,但是也因為這個沖擊,導(dǎo)致他百脈暢通,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
他沒有想錯,他現(xiàn)在的身份,確確實實是一個悲催的太監(jiān)。還是太監(jiān)里面最低等級的雜役,剛剛?cè)雽m沒有多久的那種。
繼承這具身體的記憶得知,此人名叫孟南貞,乃是福建霞浦人。
跟隨父親北上尋親,不料到了京師,父親身染重病,一命嗚呼。留下孟南貞一個小孩子舉目無親,生死難料。
恰好趕上皇宮里招收太監(jiān),為了活下去,這家伙便報名,因此而挨了那么一刀。
只是他挨了一刀沒有什么,或許是時空的感應(yīng)作怪,導(dǎo)致莊璧穿越到了他的身上,也成為了一名不能人道的太監(jiān)。
本來變成太監(jiān)就已經(jīng)很悲哀了,沒想到還要被人欺辱。
奈何他如今人生地不熟,孤苦無依,根本不敢反抗。否則的話,下場難料。
即使挨了打,為了不再受苦,他還是趕緊爬起來,不敢發(fā)呆了。
“公公息怒,是小的魔障了,不敢勞公公勞心傷體。”
見這個小太監(jiān)說話得體,那大紅蟒袍也不禁一呆,隨即怒氣也就去了。
“嗯,不錯,還有點資質(zhì)。不愧是老祖宗看上的人,好好做,將來有你的好兒。走吧,不能讓老祖宗多等。”
說罷,大紅蟒袍轉(zhuǎn)身先行。
孟南貞無法,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同時腦海里翻江倒海,想要盡可能地多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奈何這具身體的年齡太小了,今年也只有十六歲,加上貧苦無依,根本沒有什么見識。
記憶里除了家鄉(xiāng)蔚藍的大海,就只有一路北上的艱辛。
至于如今是什么年月,皇帝是誰,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他是一概不知。
搞清楚了這個狀況,孟南貞是暗暗叫苦,心情愈發(fā)的悲觀。
變得不男不女,不能泡妹子不說,竟然身處什么時代都不知道,指不定將來要怎么倒霉呢。
胡思亂想之間,那大紅蟒袍帶著他一路不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走出去了老遠。而且越走越是荒涼,周圍漸漸人跡罕至。
看到這一幕,孟南貞不禁慢慢緊張起來。
這老瓜皮不會是對自己有什么想法,誆騙自己來到此處然后下手吧。
看著他人高馬大的,真要對自己動手,他現(xiàn)在可反抗不了。
他可是聽說過一些秘聞,據(jù)說有些太監(jiān)因為去了根,所以性情十分的變態(tài)。
該死的,這次麻煩了,怎么一穿越落地,就是最殘酷的考驗啊。
孟南貞一邊膽戰(zhàn)心驚,一邊眼神慌亂地四處飄動,想要找好逃跑的路線。
一旦這老瓜皮真的要對自己不軌,管他是不是什么貴人呢,先逃為敬。
只可惜,紫禁城實在是太大了,各種建筑也讓人眼花繚亂。走在其中,便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太清楚。
終于又穿過了三個堂室,那大紅蟒袍帶著來到了一處幽秘的小房子前。
“好了,到了,進去吧。”
眼見著前面的小房子僅有一道尺余的小門,孟南貞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這要是真的進去了,自己還能逃過毒手嗎?
可此時那大紅蟒袍好死不死地,就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已經(jīng)堵住了他能夠逃跑的唯一路徑。
此時想要反抗,除了被捉住之外,不會有任何的好果子。
孟南貞心思電轉(zhuǎn),決定還是要智取,不能沖動。于是便按奈下不安,心懷忐忑地推開了門,腳步輕輕地走了進去。
只是一進去,他便愣住了。
房間不大,而且因為沒有窗戶,顯得陰暗無比。
不但如此,這房間里竟然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
隱晦不明的光線下,依稀可以看到,還有七八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太監(jiān)站成一排。
雖然挨著很近,但因為光線的原因,竟然都看不清他們的相貌。
而最惹人注意的,則是這排小太監(jiān)前面的擺放著一張碩大的香案。
上面供奉著觀世音菩薩,香火繚繞,愈發(fā)給這個密閉的空間增添了幾分神秘。
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那個正在觀世音像前上香的人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如點,掃向了孟南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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