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孟南貞的歷史一般般,他也很清楚,崇禎和魏忠賢乃是生死仇敵,并且崇禎是最后的贏家。
偏偏重生系統(tǒng)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他成為了魏忠賢的臥底。
他很清楚,一旦他的身份被信王府的人獲知,那么等待他的,除了慘死別無他途。
對于生死這種事,孟南貞現(xiàn)如今看的很淡。畢竟生生死死經(jīng)歷了那么多,再膽小的人也適應(yīng)了。
可饒是如此,他也不想無緣無故地去死啊。
現(xiàn)在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怎么著也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和能力去做點什么。要是隨波逐流,那可太浪費穿越的機會了。
那么他該怎么做呢?
一時之間,他并沒有想到好的辦法。
不過那邊兩個太監(jiān)的虛情假意卻結(jié)束了。
李公公把人送到,由王承恩接收了,便干脆離去,毫不留戀。
雖然如今崇禎還沒有上位,但雙方的關(guān)系顯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已經(jīng)是天啟六年了,那位皇帝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很多人都擔(dān)心他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駕崩。
偏偏天啟沒有兒子,一旦真的出現(xiàn)皇權(quán)交替的話,那么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同樣為嫡子的崇禎。
天啟雖然對魏忠賢寵信有加,導(dǎo)致閹黨甚囂塵上,風(fēng)光無兩,但誰也不敢保證一旦信王上位還是否會倚靠閹黨。
可以說,這一手臥底就是魏忠賢埋下的暗子,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奏效。
想到這些,孟南貞也不得不感嘆,佩服魏忠賢的老謀深算。
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果然就沒有簡單的。
這邊,看著那李公公揚長而去,直到不見了蹤影,之前還卑躬屈膝的王承恩立刻變了顏色。
“呸,死閹豎,就再讓你猖狂些時日,有你不得好死的時候。”
看樣子王承恩的諂媚也是畏懼于閹黨的權(quán)勢,不得不為。但是他的心里,肯定是對閹黨存在著深深的恨意。
想想也正常,帶他入門的人是曹化淳。
可曹化淳卻是前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王安的人。
王安被魏忠賢干掉,曹化淳也因此受到牽連,被發(fā)配到了南京待罪。
作為曹化淳的門生,王承恩顯然也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不得不謹(jǐn)小慎微。
只是看著王承恩怒火沖沖的樣子,看在眼里的孟南貞卻心中嘿嘿冷笑。
他曾經(jīng)看過一段秘史,王承恩之所以沒有受到曹化淳的牽連而能好好的,其實是因為他暗地里向魏忠賢投誠了。
也就是說,魏忠賢埋在信王身邊的臥底里,王承恩才是最大的那個。
不過后來的歷史也證明了,王承恩并沒有真正地心向閹黨,很可能還作為雙面間諜,給閹黨提供了很多虛假的情報,也為信王提供了煙霧彈,所以才導(dǎo)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閹黨,瞬息之間就徹底覆滅了。
而且明朝覆亡的時候,王承恩還陪著崇禎一起吊死在了煤山上,無愧于忠貞不二的名譽。
不過知道這段秘史,還是讓孟南貞有一種歷史盡在掌握的快感。
嗯?
等等。
想著王承恩的料,孟南貞突然眼前一亮,一下子想到了轉(zhuǎn)危為安的方法。
既然王承恩可以做雙面間諜,最后還跟崇禎同生共死,榮辱與共,那么他為什么不能呢?
他也是魏忠賢派來的臥底啊,如果自己投誠的話,相信信王一定會很高興的。
但他的高興也只持續(xù)了一下,隨即就冷靜了下來。
明智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和王承恩還是不同的。
王承恩畢竟是經(jīng)過了重重的考驗,而且還有曹化淳給他保底,所以才能夠成為信王的嫡系的。
可他呢,一個剛剛?cè)雽m、毫無根底的小太監(jiān),信王憑什么相信他?
看樣子,想要洗白自己的身份,還任重而道遠啊。
王承恩罵罵咧咧的,也只能用這種阿Q的方式來緩解心底的惡氣。他旁邊的下人卻很清醒。
“公公,這次的雜役,竟然是李永貞親自送來的,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貓膩?”
孟南貞離著近,聽在了耳中,也是一驚。
沒想到那個送他到信王府來的太監(jiān),竟然是閹黨的得力干將李永貞。
前后重生了兩天,就見識到了不少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怪不得有人說天子腳下機會多,每時每刻都能見著大人物。只要抓住一次,飛黃騰達不是奢望啊。
無論是李永貞還是王承恩,只要對他另眼相看一下,他都能立刻脫穎而出。
不過孟南貞還是警醒,知道目前的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比較好,否則的話太早冒頭只會死的更快。
經(jīng)過下人提醒,王承恩才回過神來。
他惡狠狠地掃了一眼這些噤若寒蟬的小火者們,眼底不掩厭惡之色。
“有又能如何?咱們能拒絕嗎?去,把這些兔崽子們安排到雜役房去,要害的地方,不準(zhǔn)他們接觸。”
魏忠賢對信王忌憚不已,信王對他又何嘗不是。
雙方除了沒有撕破臉之外,其實已經(jīng)處于互相防范的階段了。
魏忠賢會往信王府里摻沙子,信王府這邊顯然也想得到。但因為此時閹黨處于強勢,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盡量防范了。
下人得到了吩咐,走到了孟南貞等人面前。
“你們跟我走,讓你們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該看的別看,不許聽的別聽。否則的話,打死埋了。”
都是一群十五、六歲的小太監(jiān),聞言都嚇的夠嗆,果然不敢抬頭亂瞧了。
一大群人被領(lǐng)著,從角門進去,一路來到了王府后院。
看的出來,天啟對這個弟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導(dǎo)致信王府很大很大,而且富麗堂皇,直如第二個皇宮。
要知道信王府所在的地,可是后世的王府井一帶。妥妥的黃金地段,地皮比黃金還貴。
能夠在這里興建如此浩大華麗的王府,即使是皇帝出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孟南貞等人是作為雜役被安排進王府的,顯然待遇好不到哪里去。
王府東南角的一大片低漏的草屋,里面一大排通鋪,就是他們?nèi)粘KX的地方了。
等他們把行禮放好,集中到院子里,就要被安排活計了。
“你們都是新人,沒有經(jīng)驗,太過精細(xì)的活你們也干不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跟著有經(jīng)驗的前輩,好好做,好好學(xué)。告訴你們,誰敢偷懶耍奸,咱家少不得要教訓(xùn)他。”
一群小火者連忙稱是,不敢怠慢。
被人追捧著,這讓那人很有感覺,挺胸抬頭,宛如大將軍一般。
“好了,現(xiàn)在咱家來給你們安排。咱們王府里需要你們做的活兒,有搬運雜物、清理衛(wèi)生、清潔香桶茅廁等,讓咱家看看,該給你們怎么安排。”
一聽說這個,孟南貞臉都綠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知道小火者肯定要受苦受累,但絕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苦逼。
搬運雜物和清理衛(wèi)生什么的都還好,要是去負(fù)責(zé)清潔馬桶茅廁什么的,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眼見著那人要開始安排了,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就要香氣襲人,孟南貞迸發(fā)了所有的能量。
生死榮辱一瞬間,他也顧不得低調(diào)了,急智瞬間爆發(fā)。
“哎呀,姐姐,我來我來,我有的是力氣。”
恰好看到一個小宮女累死累活地拎著一桶水從身邊走過,孟南貞連忙湊上前獻殷勤。
那小宮女的年齡并不大,長也不好看,明顯是粗使丫頭。但此時這丫頭卻成了孟南貞的救星。
一大桶的水,少說也有三、四十斤,一個小姑娘提著,自然是累的快要垮掉了。
陡然木桶被孟南貞拿走,那種渾身一輕的感覺,一下子就讓小宮女笑了起來。
“呵呵,謝謝你啦。”
孟南貞堆起笑容,一副義不容辭的德行。
“舉手之勞,能夠幫到姐姐是應(yīng)該的。”
小宮女欣然接受,指著遠處道:“幫我拎到那邊去吧。”
看樣子她是要打算擦窗戶和柱子,也不是輕松的活。
孟南貞心里早有計較,痛快地跟著過去了。
那準(zhǔn)備安排活計的太監(jiān)見他去幫忙了,也不以為意,干脆只顧著別人了。
這樣一來,孟南貞雖然跟在小宮女的屁股后面忙前忙后,累的大汗淋漓,可洗馬桶的高級工作就遠離他而去了。
一直幫小宮女把所有活都干完,因為他人勤快,干活也麻利,博得了小宮女的極大好感,也幫他向管事太監(jiān)說了幾句好話。
至此,孟南貞順勢就成了清掃的雜役。
雖然每天都要干活,但總體看來既不臟也不累,也算是安頓下來了。
信王府很大,人也很多,他們這些下等雜役被嚴(yán)格限制,很多地方都不能去。所以什么未來的皇帝崇禎、大名鼎鼎的周皇后等等,孟南貞根本就沒有見過。
也沒有人來聯(lián)系過他,仿佛他并不是閹黨安置在信王府里的臥底,似乎被全世界遺忘了一樣。
唯獨他自己焦躁不安,一直都在想著,該怎么擺脫困境,能夠自主命運。
不過很快地,孟南貞就沒辦法去想脫困的門路了。
信王妃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作為信王府里的女主人,她的生辰自然是頭等的大事。
于是王府上下立刻忙碌起來,各項準(zhǔn)備繁雜不堪,務(wù)求要給信王妃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
孟南貞他們這些清掃的雜役也被驅(qū)使的跟狗一樣,整日不得閑,務(wù)必要趕在信王妃生辰之前,把王府上下都打掃干凈。
光是這樣還不算,上面也有人下來,親自坐鎮(zhèn)指揮檢查,算是事無巨細(x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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