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的酸氣泛了上來,酸的厲天澗喉嚨微動了幾下,聲音有些干澀地說,“這是為何呢?”
“夫君不知道嗎?”
厲天澗心中翻來覆去的各種念頭都攪在了一塊兒,如此忐忑心慌的感覺,他自問在遇到小秋之前,從不曾有過。
“我很慚愧”
小秋呵呵地笑,然后又開始剝橘子。
這橘子才不是她娘送來的,是她讓下人出去買的,說是不拘跑幾家鋪子,務必要買到奇酸無比的回來才好。
買回來了之后,小秋嘗了一個,臉抽動了好一會兒才緩下來,小丫頭們辦事果然得力。
“夫君,吃橘子啊。”
小秋一邊剝,一邊笑著催促厲天澗,厲天澗心里千回百轉,聽她說了便拿了橘子,心不在焉地一瓣一瓣地吃。
小秋見他吃了之后全無反應,不禁有些氣惱,將手里剝好的橘子又塞了過去。
厲天澗看都沒看就往嘴里塞,小秋忍不住問,“不酸嗎?”
厲天澗一愣,像是才反應過來,將嘴里的橘子吞下去之后搖了搖頭,“不酸。”
“是嗎?”
小秋被他義正言辭的樣子蒙的都有些自我懷疑,拿了一瓣塞到嘴里,咬破之后的汁液差點沒酸的讓她當場哭出來。
這叫不酸?那什么叫酸?
厲天澗瞧見她的模樣,趕緊拿了一塊糖塊塞給她,小秋這才緩過來。
小秋眼淚汪汪地嚼著糖塊,又問了一遍,“那橘子,你真不覺得酸?”
“你給我剝的橘子,怎么會酸?”
小秋:“”
尊上甜言蜜語的功力不減,還是很會撩啊。
那橘子,小秋也不剝了,她坐直了身子,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
“夫君,那日你問我有關何公子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我與何公子的淵源吧?”
厲天澗呼吸微滯,果然此事,與何瀟有關。
“是,我知道。”
“當日我與何公子男未婚女未嫁,便相約去游湖,年輕男女被家里應允結交,在這里的意思,夫君也應該知道的吧?”
“我知道。”
“那日在茶樓,我幫了芙蕊姑娘,也見到了何公子,這件事我也與夫君說了,夫君卻只問我,那何公子到底有多好,讓我說一說給你聽”
小秋深吸了一口氣,“我說了那么許多,夫君心里是如何想的?”
厲天澗袖子里的手漸漸握緊,她問自己是怎么想的,她想聽什么樣的回答?
是想讓自己說,那位何公子確實正人君子,就算她傾慕于他自己也會理解嗎?
還是說她雖然嫁給了自己,可心里仍舊惦記著何瀟,他就算知道,也只放在心里?
厲天澗淡色的薄唇忽的有些干燥,他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
小秋挪開眼睛,這個節骨眼兒上美男計也是沒有用的!
厲天澗沉默了好一會兒,幾乎快到小秋憋不住了,才緩緩開口,“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想的?”
若是小秋當真對何瀟有什么心思,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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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如何想的?”
小秋莫名其妙,她啥也沒想啊,她不就想著,自己都那么夸何瀟了,尊上就不能給點反應?
“我想著何公子為人正派,與他結交好友應是一件幸事。”
“這是自然。”
厲天澗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然后又沒有然后,臉上表情很是溫和。
小秋心里炸毛,這種時候,他一派溫柔謙和的是幾個意思?
小秋憋了一口氣,無意識地抓起桌上的橘子就打算往嘴里塞。
厲天澗眼疾手快地攔住,“這個酸,我讓下人換個別的上來。”
“我就樂意吃酸的。”
小秋不講道理地將橘子拿回來,鼓足勇氣吃了一片,就認命地放下。
小丫頭從哪兒買來的橘子?怎么能酸成這樣?
她也沒再吃糖,酸到死的味道讓小秋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我與一個男子結交,夫君居然想也不想地同意,是對我放心,還是對何公子放心?”
小秋酸的瞇起眼睛,看著居然有幾分銳利的氣勢,“換了哪一家的男子恐怕都沒有夫君這種胸襟,我可真是幸運。”
厲天澗哪里還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果不其然讓邢凡給說中了,小秋這是覺得自己不重視她?
厲天澗瞬間變換了一種心情,連眼睛里的光都像是剝開了溫柔的迷霧,明亮了起來。
“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小秋抬頭,那是什么意思?
“我一點兒也不想你與那個何瀟接近,可我又怕你覺得我約束了你,相比之下,我更不愿意讓你覺得不自在。”
“你的意思,你介意我跟何公子相處?”
“非常介意。”
小秋:“”
那早點表達出來會死啊?
她的氣勢又一點一點消散,“你為什么介意呢?”
“我怕你對何瀟念念不忘,畢竟你們相識在我之前,我心中很不安定。”
“那你為何不早點出現?”
厲天澗眉頭微微動了動,又聽小秋說,“我爹娘都說了,以夫君的品行出身,便是上門提親他們也會慎重考慮,你之前不是說,早與我認識,為何不早點出現?”
厲天澗松了口氣,原來是這個意思,也是,自己是著了什么魔,還以為她說的是
小秋余光瞥見厲天澗的表情,心里同樣也松了口氣,還好,她是傻子嗎?什么話都可以脫口而出的嗎?
“我也是對自己并不自信,后來聽聞秦家招親,才敢上門,只是我對你的心意,自問絕不在何瀟之下。”
“哦。”
小秋絞著衣帶,尊上也不是不在意的哈,那、那就行
“那個,夫君這會兒也該餓了吧?我讓人擺飯吧。”
小秋站起來想走,手腕卻被厲天澗握住,又坐了回去。
“娘子這幾日有些心不在焉,原來就是在想這個嗎?是覺得我對你和何瀟的事情沒有反應?”
“也也不是,哎呀你不餓嗎?我都餓了。”
小秋這會兒才覺得這個話題有多丟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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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因為厲天澗沒吃醋煩惱這么許多日,她真是閑的。
厲天澗卻不放開她,叫了下人進來去擺飯,他則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小秋泛出粉色的嬌顏。
是他想的那樣吧,小秋會如此介意,是因為,她在意自己的想法?
這個認知讓厲天澗歡欣鼓舞,如此坦率的小秋簡直讓他喜歡得不行,一心想要讓這樣的歡愉的感覺持續長一些。
小秋被他拽著,小臉紅撲撲,“真餓了。”
厲天澗這才松手,“那晚上,再跟你好好說說這件事。”
那天晚上,小秋才明白自己此前對厲天澗的勾引,是多么地作死。
尊上之前那都是遷就著她,又被自己矛盾的情緒牽制,她所以為的出格,那都是溫柔的。
小秋第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渾身軟得如同一灘水,懶洋洋的毫無氣力。
“少夫人,少爺特意請了名醫給您開了方子,說您身子弱,要多補補,一會兒用完了飯我給您將湯藥端來。”
小秋磨著后槽牙,她身子弱毛啊?再健康的身子也經不住他那般折騰啊!
可是咬完了牙,小秋又想起昨夜厲天澗在自己耳邊說的話,頓時身子熱得發燙。
果然還是說清楚了的好,她險些就和厲天澗又誤會了,如今什么都說明白的感覺,可真不錯。
小秋又精神抖擻起來,每日去秦家請安,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她時常出入宴請,所有人見了她沒有不羨慕的,誰都知道,小秋招了一門親事,卻過得比任何人都舒坦。
何瀟那邊也漸漸清晰,他始終不松口,又因為小秋那一千兩,何家也拿他沒辦法。
次年,何瀟高中,何家又中門大開將他迎了回去,芙蕊的事情也算是半推半就地成了。
小秋默默地關注,并沒有再施以援手,因為尊上會吃醋嘛。
時間如此流逝,漸漸的美中不足的事情便顯露出來。
秦夫人看向小秋的目光時而雜糅著焦慮,且越來越明顯,終于有一日她忍不住,將小秋拉到內間。
“你這肚子,仍然沒有動靜?”
小秋正剝著花生,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平平整整。
“沒有。”
“哎,你先別吃了,你怎么就一點兒不著急呢?”
秦夫人真是被小秋淡定的語氣給打敗,“隔壁黃家的閨女,才進門三個月就懷了,跟你差不多時候出嫁的,孩子都要滿月了,你怎么、怎么就沒有個喜訊?”
小秋嚼著香噴噴的花生,“就是沒有啊,我能怎么辦?”
秦夫人忽然壓低聲音,“你們夫妻之間可還和諧?娘問的是床笫”
小秋險些被花生嗆到,漲紅了臉,“娘,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別管,你只管回答。”
小秋喝了一口水,舔了舔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尊上大概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如今見了她就摟摟抱抱,喜愛得不行,反而是她一開始挑事的,這會兒都有些怕,沒他那么不知饜足的。
秦夫人松了口氣,忽而又皺眉,“那不應該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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