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院中噤若寒蟬,炭火在火爐中霹靂里啪的燒得火熱,屋內(nèi)卻沒有半點溫度。
鳳靖南鐵青著臉色端坐著,周圍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而沈氏自回到倚梅院便一直瑟縮著腦袋惴惴不安的跪在冷硬的地磚上
沉默蔓延,爐鼎里飄起的檀香像是繞頸的繩索一樣,纏的人窒息。
鳳如雪跟慕容夜溫存了一會兒,剛將人送走就聽說沈氏出事的事,二話不說趕了過來。
一踏進院子,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眉頭一蹙,連忙上前攙扶沈氏。
“怎么回事?娘親,你怎么跪在地上?天這么冷,地上這么涼,娘親你趕緊起來!
“我看誰敢!”鳳靖南一聲厲呵,嚇得鳳如雪一哆嗦著,直接愣在原地。
“爹爹,您怎么了?”鳳如雪眼里閃過一絲畏懼,“爹爹,是不是鳳驚瀾那個小賤人又說什么?爹爹,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她,她就是容不下我和娘親,非置我們于死地不可!薄伴]嘴!”鳳靖南猛地一拍桌,目光陰沉的瞪著對面的鳳如雪,“為父平時真的是太縱容你,縱容的是你都無法無天了,瀾兒是你嫡姐,有你這么張口閉口大罵自己的姐姐都是小賤人的嗎?你的教養(yǎng)禮儀都學(xué)
哪兒去了,果真是慈母多敗兒,你還不給我跪下!
鳳如雪從未見過鳳靖南發(fā)這么大的火,當(dāng)即嚇蒙了,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只見她顫巍巍的抬起頭,眼里寫滿的恐懼:“爹爹,您別這樣瞪著雪兒,雪兒好怕!薄芭?你還知道害怕?我以為你向天借了膽子,不知道怕字怎么寫了呢?”鳳靖南冷哼一聲,“耍心機,玩手段,你們把我們楚國公府的后院都攪成什么樣兒了!這次你們居然膽大包天的算計七皇孫,你們簡
直就是不知死活!”
鳳靖南單是想想就頭疼,起伏著胸膛,不停的揉著太陽穴。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養(yǎng)了這么多年,居然養(yǎng)出一雙白眼狼出來,你說今日要不是瀾兒指出來,你們是不是還想著直接將我楚國公府給掏空了?”
“老爺息怒,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跟雪兒沒什么關(guān)系,你要打要罰懲罰我一個人就好。”沈氏跪走到鳳靖南面前,不停的求饒。
“走開!”鳳靖南無情的一腳踹開,“打罰你,我都嫌棄臟了我的手。從明日開始,你們母女倆就給收拾收拾滾到莊子上去,從今以后就好好待在莊子上修身養(yǎng)性,不準(zhǔn)再踏進我鳳家半步!
此話一出,對鳳如雪母女來說,儼然就是晴天霹靂。
沈氏連哭著裝可憐都忘記了,連忙從地上爬起沖到鳳靖南面前,抓著他的褲腳哭喊道:“老爺,您不能這么對我們母女!你這是過河拆橋,當(dāng)年那些事明明就是你……”
周圍的氣溫迅速跌破零點,鳳靖南一記冷冽的眼刀子掃射過來,那帶著死亡威脅的氣息爬上后頸,沈氏的聲音戛然而止。
“明明什么?”鳳靖南危險的瞇著眼,“再敢胡說一句,信不信我立馬讓你將你送到瘋?cè)藣u上去,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沈氏驚恐的瑟縮了一下,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臉色慘白一片,那股來自九幽深處的寒意讓她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來人,將她們給我?guī)氯ァ!薄安唬。 兵P如雪立刻尖叫出聲,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沖到鳳靖南面前,“我不要去莊子上,我不要當(dāng)泥腿子!爹爹,你不能這么對我和娘親,你不可以!對了,七皇孫,七皇孫殿下是不會答應(yīng)的。爹爹,七
皇孫殿下今天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完了,很快就會來提親,爹爹我要嫁入皇家了……”
鳳如雪這一激動,腦袋上的發(fā)套掉在地上,那光禿禿的腦袋上才殘留著墨汁,看起來格外的滑稽可笑。
鳳靖南見此,眉頭皺了皺,臉上難掩厭惡,頭一別,多看一眼都覺得煩躁。
“帶走,通通帶走!
沈氏沒想到鳳靖南竟如此絕情,臉色一白,眼前一黑,竟直接暈了過去。
“娘親,娘親,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鳳如雪一見沈氏暈倒,連忙上前查看,“大夫,大夫,爹爹,快去請大夫!薄皦蛄耍e再演戲了,老是一樣的戲碼,你們不厭煩,我們看的人都膩了。”在鳳靖南看來,沈氏無疑又是在演戲,只是今日他已經(jīng)下了狠心,這沈氏母女是斷不能再留。“老夫不會在像過去一樣心軟,任你
們欺騙了,你們就算……”
“。!”
鳳靖南話沒說完,就被鳳如雪的慘叫聲打斷。
此時的鳳如雪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蒼白著臉色,右手顫抖著指著前方:“血……好多……血……”
鳳靖南眉頭一皺,順著她的視線看不過去,就見沈氏的身下漾開了一片血花,臉色當(dāng)即變了。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請大夫!”鳳靖南對一旁的下人吼道,彎腰將沈氏抱進了里屋。
大夫匆匆被請進了倚梅院,仔細檢查之后,就見老大夫一臉喜色的看向鳳靖南。
“恭喜楚國公,賀喜楚國公,夫人這是有喜了!
鳳靖南微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緩緩醒來的沈氏,眉頭依舊緊蹙著:“大夫,你確定?”
“老夫行醫(yī)幾十年,雖沒多大本事,但喜脈還是不會弄錯的。夫人已經(jīng)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只是情緒激動,又見了紅,有小產(chǎn)的跡象,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小心調(diào)養(yǎng)才行。”
“大夫,我的孩子不會有問題吧!鄙蚴鲜治嬷教沟亩亲樱瑵M臉的擔(dān)憂。
“目前胎像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夫人謹(jǐn)記千萬不得大喜大怒!
“那遠行呢?”沈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一旁沉默不語的鳳靖南,低聲問道。
“遠行?開什么玩笑,夫人如今最好連床都不要下!
“老爺……”
鳳靖南沒有看她,而是轉(zhuǎn)頭讓人送大夫出去,又在管家耳邊耳語了兩句。
過了好一會兒,管家回來了,身邊還跟了三四個大夫。沈氏面色一白,知他是不信她,好在大夫們一個個把過脈之后,得到的答案都跟第一個大夫一樣,鳳靖南緊繃的臉上這才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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