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老,臨來之前,大哥沒有說什么嗎?”在費青發(fā)愣的時候,費觀突然問道:“還有,你臨來之前,咱們家周邊幾個世家家中的情況又如何?”
與劉璋關系極為緊密的世家,其府邸自然都集中在城內(nèi)一片區(qū)域之內(nèi),故此,費觀極為關心地問道。因為,他知道,城內(nèi)也就只有三個世家家中的存糧能夠左右如今的形勢,如果只是張家和費家的存糧被燒掉,而吳家未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話,城中還能夠拖延幾天。
費觀心中還有此希望,并不是因為,他已經(jīng)提前知道吳懿和吳班兄弟在廣漢郡暗中與金玨已經(jīng)達成了一種微妙的默契在劉璋未投降于金玨之前,他們兄弟二人會在梓潼縣里繼續(xù)為劉璋堅守下去,但是,他們不會出兵攻擊城外負責圍困城池的金玨軍,同樣,金玨軍在未攻破成都城之前,也同樣不會出兵進攻梓潼城。
而是因為,費觀寄希望于金玨并不希望得罪吳懿和吳班,而在今夜的行動中放棄焚毀吳家家中的糧庫,以此防止他和吳家翻臉。
可是,費觀顯然是大大高估了吳家在金玨心中的地位,同時,也大大低估了金玨預設計謀的周全程度和殘忍性。
金玨心中有一個信條,既然做事,就要把事情做絕了,絲毫不給城內(nèi)反對自己的人,留下絲毫的喘息和反抗自己的機會。
這不,聽了費觀的問話,費青立即清醒了過來,他跪在地上向費觀稟報道:“啟稟二少爺,臨來前,大少爺說了,家中的事情,有他,您只要專心替主公守好內(nèi)城就行了。
……
至于說,周邊其他各家的情況,二少爺,大半夜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愿意在這個時候,出人力物力幫我們撲滅倉庫大火的。老奴跑出來報信的時候,出了吳家之外,其他各家全都是緊鎖大門,這個時候,老奴才想起來,這一路上,似乎連一聲狗叫聲都沒有聽見。……”
“吳家的情況怎么樣了?”費青羅里吧嗦地說了一大堆,獨獨就把吳家的情況給略了過去,故此,沒等費青說完,費觀便急不可耐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二少爺,吳家的情況與我家差不多。”費青聞言,急忙回答道:“真可憐,這個時候,他們家中,連一個主事的男人都沒有。……老奴聽動靜,吳家似乎還是那位夫人在主事!”
費青也聽出來公子極為關心吳家的情況,便專門把他打探來的情況,全都告訴了費觀。那位夫人,指的就是吳懿和吳班的妹妹,劉璋三哥劉勖的妻子劉吳氏。
“這樣啊!”費觀這次總算是讓費青把話說完了,他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片刻之后,便吩咐道:“你現(xiàn)在就回去,一回到家,就立即告訴大哥,有兩件事要做。
第一件事,大哥立即把家中所有的人召集起來,聚在一起,任何人不得離開半步。這個時候,凡是突然在家中失去蹤跡的,大哥和你并不需要派人尋找,只需要將已經(jīng)失蹤的人,將他或者他們的名字和樣貌記錄下來,并告知家中所有的人就行了。
若是再次突然出現(xiàn)的話,立即將其抓捕起來,若是敢在這個時候反抗的話,立即殺無赦。
第二件事,大哥將家中所有壯丁全都召集起來,稍后我有大用。
青老,你都聽明白,記清楚了嗎?”
“二少爺,您方才說得那些,老奴全都記下了,您盡管放心就是。老奴就是死,也一定會把您的話完完全全傳遞給大少爺。”費青聽完之后,拍著胸脯向費觀承諾道。
……
費青喝了費觀身邊親衛(wèi)遞給他的一杯水,又吃了點軍中的干糧,這才急匆匆地跑下了城墻,走了。
費觀之所以如此吩咐,是因為,他明白,事態(tài)發(fā)展到如今這種田地,對于劉璋一系而言,成都城的安危和歸屬,對劉璋,對費家,甚至是吳家而言,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目前,對他們?nèi)易钪匾氖牵瑒㈣耙粋人的安全問題。
現(xiàn)如今,擺在劉璋面前只有一條路,要么,立即召集城中還忠于劉璋的將領和軍隊向西突圍。
雖然成都城外,除了東城門之外,其他三個方向金玨軍修筑的防線已經(jīng)合圍,但是,若是劉璋軍軍隊若是齊心合力、孤注一擲朝一個方向突圍的話,金玨軍駐守在防線上的軍隊,未必能夠擋得住劉璋軍的這種決死突圍。
在成都城三面被金玨軍修筑的長圍徹底合圍之前,其實就曾經(jīng)有人向劉璋這樣進諫過,此人就是益州兵曹從事張任。
而城內(nèi)唯一算得上智謀之士的張松,早在金玨軍圍困成都城之前,就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張松早在金玨命令自己和魏延的護衛(wèi)在廣漢郡和蜀郡轄下各縣執(zhí)行撒豆成兵分計劃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情況對劉璋軍非常不利,可他更明白,這個時候,在劉璋已經(jīng)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的情況下,無論張松向劉璋提出什么建議,都不會得到劉璋百分之百的信任。
既然如此,張松老早就將他自己的家人全都在暗中送出了城,他自己卻則是在被金玨軍圍城的最后一刻,離開的。
離開前,張松再三勸過他的大哥張肅,勸張肅帶著全家人跟他一起離開成都城。可是,在歷史上,為了他所效忠的劉璋,張肅寧肯出賣了自己的弟弟,害得張松被劉璋斬殺,也不肯背叛劉璋,投降于劉備,那么,在這個時空當中,張肅的情況依然不會有所改變。
而且,在局勢未明之前,張肅怎么可能放棄他在劉璋軍中的地位呢?
幸好,在這個時空里,張松目前還未做過對不起劉璋的事情,張肅也就沒有任何理由硬留下他的弟弟跟他一起被圍困在成都城內(nèi),故此,兩兄弟就此暫時分開了。
可是,當時,劉璋在聽了張任的建議之后,不但沒有采納,居然還大發(fā)了一通火。而費觀也就是在那一次軍事會議之后,擔任的內(nèi)城城守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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