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復雜的系統終究是人造的,不可能沒有漏洞。
如同手機,想要操作它用不著拆開電路板,只需在屏幕按動即可。從前沒人能越獄成功,其實原因在于他們都想的左了。不能考慮太陽墓有多復雜,要單刀直入的考慮哪里有可能通往外界任何地方,不可能完全封閉到只留個運輸物資的進出口。
趙雁翎沒有讓電梯上升,而是直接抓著絞索向上爬。
當警衛發現被調虎離山后,回到電梯口發現電梯照常緊閉,但電話線被人割斷。他們用警衛室的備用電話聯系上方,上方說電梯沒動,監控像頭剛剛失控但莫名其妙的又好了。
警衛打開電梯門,果然沒人。頭頂攝像頭也沒被人動過手腳,看不出痕跡。
因為剛剛趙雁翎爬上電梯頂,將面團收進空間了。
警衛來回折騰無功而返,當即報告上級。盧卡斯額頭見汗,越獄次數最多的人是牛仔,但是對太陽墓了若指掌的警衛,此前從未給過牛仔的機會,稍加搜索就把人揪住了。
他終于意識到事情大發了,找到管家讓他通報典獄長。
典獄長穿著考究的意大利西服一絲不茍,斑白短發,眉宇間能看出滄桑感,皮膚卻細的像是年輕人,長得十分英俊。他個頭和趙雁翎相仿,同樣十分魁梧,氣質卻大相徑庭,一個是猛虎狂龍,一個是蝮蛇毒蝎。
他是太陽墓的靈魂,這里的規矩和行事風格,從來都是按照他的意愿進行的。
典獄長好整以暇從辦公桌站起,用指尖撣去起身時西服上細微褶皺:“管家,把地圖拿來!
他的嗓音低沉,低沉的發飄。
管家微微躬身轉頭去保險箱拿出地圖,攤在桌子上。典獄長讓盧卡斯用最簡短干練的話,把事情復述。面對看似斯文的典獄長,盧卡斯絲毫不敢造次,將趙雁翎賄賂他干的那些事都如數相告。趙雁翎攪風攪雨,他難逃其咎,終歸要為愚蠢和貪婪付出代價。
“貨倉的人暈倒,走廊警衛也暈倒,電話線被剪斷?”典獄長修長干凈的手指指著地圖:“打開電梯,把上面蓋子掀開看看,速度要快。如果沒人,就把電梯停在通風口,進去把人給我找到。瘋子手里的圖紙是初稿,通風口這些年陸續改了兩次,四通達,他應該不會走太遠。另外,派人去高等牢區通風口、中等牢區通風口、林區通風口蹲守。銀行就不必了,那里是死路。至于你把他放進瘋子的禁閉室的事,回頭再找你算賬!
盧卡斯帶人去了,典獄長重新落座,身體前傾用手拄著下巴說:“管家,把盒子拿給我。這些人,真不省心啊,早知道就處死瘋子好了”
趙雁翎此時已經進入瘋子建筑圖中的通風管道,朝前爬了許久,前方卻分出三個岔口。
瘋子可沒說過通風管道有岔路,在他提供的圖紙中只有一條路。
他當機立斷的沿直線爬,可就在不到二十米外,通道變成了十字口,朝前的路線也不再筆直,斜向西轉。
他決定一條道走到黑,繼續爬。
爬著爬著右手撲個空,穩住身形,下方通明一片。他把通風窗扇掀開,見下方太陽幣被規格相同的盒子盛裝,堆積如山。
每個盒子里是一萬太陽幣,這里有一千多個盒子。
太陽幣非金非玉非木,是他聞所未聞的材質制成的,F在想來多有蹊蹺。放著全球通用的各種貨幣不用,非得拿太陽幣當貨幣,太古怪了。所謂賊不走空,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太陽幣席卷進空間內打包帶走。
他連連蹬墻,攀上通風口逃離銅墻鐵壁的銀行,這條通風口卻到了盡頭,只得原路返回。
到了十字路口,他朝右邊的通道爬去。
正此時,忽然聽見管道內有希希索索的回響,聲音很但作為順風耳,稍有風吹草動就瞞不過他。
“艸,難道事情敗露了?”
牛仔對盧卡斯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對常年玩弄人心的他,這一套駕輕就熟。但距真相所去甚遠的匹夫盧卡斯或許蒙在鼓里,但典獄長的安排卻打亂他們計劃。
趙雁翎從空間拿出自己的皮帶,從暗扣中掐出兩根玻璃細管,細管比圓珠筆的筆芯還細,一根里面裝著的是半管淡藍色粘稠液體,一根里面裝著的是微型三角釘。他把藍色粘稠液體倒入三角釘的玻璃管內,用手晃了晃,然后均勻的灑在來路三五米的面積,然后才往里繼續走。
淡藍液體不是別的,正是趙雁翎從藍翎島帶回來的小個頭箭尾鱟毒液,少許就能把成年人麻翻!
他當時要為祭紅碼添磚設瓦,就在常帶裝備中添加了毒液和三角釘,此時正好用得上。
誰會想到,在通風管道里趙雁翎也能布置簡單陷阱!
囚徒的暴動輕易就被壓制,本來就是演戲,大家彼此間沒有火氣,看見荷槍實彈哪還敢呲毛?
盧卡斯很火大,平日沒少孝敬他,和他好的蜜里調油的囚徒想要湊近乎打聽情況,他都不假以辭色。
“滾開,趙雁翎越獄,你們中但凡參與的都沒好果子吃!等我抓住他,再收拾你們!彼训洫z長對他說的,如數奉還給囚徒們。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天理循環,合該如此。
尤其是凱撒等和趙雁翎關系親近的人!
然而,人群中的塔西和戈登卻震驚異常。他們從盧卡斯的態度里,讀出點名堂。難道趙雁翎這次真的成功了?凱撒瞪圓小眼,閃爍著興奮和崇拜的光芒。
老大就是牛逼,老大出馬,一個頂一千個!別人都不行的事,老大卻可以,上帝保佑老大,上帝保佑人!
當然,有高興的就有詛咒的,折斷的手指尚且隱隱作痛,東歐大佬克茲洛夫就祈禱趙雁翎被亂槍打死才好。
趙雁翎此時正在偷看通風口下,會讓人長針眼的一幕。
下面的男女正玩,女人騎在男人后背,手里散花拂塵般的皮鞭不停抽打。男人口中發出的哀求,女人臉上掛著亢奮的獰笑,兩人玩的忘我,不知頭上三尺有人觀。
“呸,狗男女!”
趙雁翎猜測這里是中等牢區,或許瘋子的圖紙細節有毛病,但大體構造不會錯。既然下面是有女人存在的中等牢區,說明他的方向是錯的,只得原路返回。
這時,他聽見了遠方傳來咒罵聲。
原來警衛抵達十字口時,忽然軟趴趴的暈倒。通風管道狹隘逼仄,有個人堵住后面人就沒法繼續前進。更糟糕的是,一暈就是兩人。他們想把兩人推到前面十字口,但通風管道中施展不開,有十成力氣只能發揮三成。再者暈倒的人死沉死沉的,只能把人拖拽回去,重新攀爬。
趙雁翎遙遙聽清那邊的情況,大費周折的警衛讓他時間充足許多。
他這次到的是傳說中的高等牢區,饒是聽過不少囚徒吹逼提起,還是不免被下面高規格的綠化和精美的設施所震撼。
隔著通風窗扇,下面鳥語花香宛如外界。而且下面是有土地的,這在冰冷的牢區是令人震撼的。
他輕嗅著泥土的芬芳,無限緬懷外面的各種荒野,哪怕是西疆的沙漠也好過太陽墓。
只耽擱十來秒,他不得不再次原路返回。
這次直接回到十字口朝右爬,終于聽見了氣浪機的嗡嗡噪音!他爬到了巨大的風扇葉前,等待機器休息。
這會兒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那邊蘸了毒液的三角釘,拖延不了多久警衛便會卷土重來。
天可憐見,風扇葉終于停止工作。他甚至等不及風扇完全停止,冒險抽冷子從扇葉間隙跳了過去。
鋒利堅硬的扇葉將他囚服后衣擺刮碎,他背后的冷汗唰的打濕衣服。
鼻子里嗅到了特殊的臭味,那是甲烷的味道。
他感覺體表溫度急驟下降,卻顧不得冷朝前跑去。
巨大而震撼的冰層出現眼前,他開啟夜視下,能看到冰層內的巨大的壓縮氣泡。瘋子說的冰凍甲烷,原來是這樣!可這么大的冰層,太陽墓究竟身處何方?
趙雁翎拿出打火機油,澆在他脫下的囚服上,拿打火機點燃丟在地上。火苗竄的老高,他轉身就跑。
疲于奔命的他發揮了全力,很快回到十字口,那里只留下了兩個警衛蹲守,拿著手電筒光柱搖擺來回的巡查。
一個警衛光柱掃過,發現趙雁翎身影手腳并用剛猛無鑄的爬來,當即失色調轉槍口想要給他來一梭子子彈。
趙雁翎和墨守常規的其他囚徒不同,他是有勇氣打破教條面對淋漓鮮血的猛士,當即猛擺手臂,魚鱗鏢切斷了他扣動扳機的食指。
就這么眨眼的瞬間,趙雁翎就來到近前,在另一個警衛才剛發覺異常是已經短兵相接。
他出手不留情,擺拳的拳鋒擊打在斷指警衛太陽穴,腦袋一歪不知死活。
另外警衛過于依賴n,近距離竟然想要開槍。趙雁翎連槍帶人用力的推向管壁,槍走火了子彈在他身邊飛出,和管壁擦出一溜火花。警衛被撞得七葷素,被趙雁翎上勾拳懟下巴,了!
他格斗從來沒有固定招式,講究個迅猛和直接,沒那么多彎彎繞和花樣,配合心靶效率卻出奇的高!
看看手表,臉色急變,把警衛上衣脫掉掃了掃管道,將其余三角釘掃沒后終于來到電梯通道。
他既期待趕緊b,生怕燃料殆盡卻沒響也祈禱再給他點時間,讓他逃離出去。
這時b聲響起,氣浪順著通風口四面方的沖來。趙雁翎被無形的推力給推飛出去,撞到了墻壁上,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這一下撞得不輕,他嘴角都滲血了,但覺五臟六腑移位,勉強伸手把住絞索止住下墜的身形。他本來就重,手掌讓絞索勒的皮開肉綻。
等腳踏實地,站在電梯頂端,甲烷室的二次b發生了。他跳進電梯,打開門倒著飛出去。
門外的警衛被氣浪掀翻一地,沒等起身就覺得地動山搖,太陽墓仿佛隨時都會坍塌。許多水管的管道也裂開,水漫金山,氣勢洶洶。
這還沒完,甲烷室不止一個,b一波連著一波,趙雁翎在走廊飛速的往低等牢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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