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雁翎身手驚人,可也要遵循物理規則,舉手投足間,靠的是力量與技巧,柔韌與協調。他能成長到今天,其中很大程度是靠自己的努力,勤練不輟。
可奧利芬特,給人感覺就像傳說中一葦渡江的達摩,輕飄飄的像根被風吹起來的羽毛。
兩人真刀真槍的搏命后,直播間的花癡女水友不說話了。
奧利芬特一招一式,都奔著趙雁翎要害而去,瞎子也能感受到危險。
趙雁翎也攀上樹干,看著對面樹上的奧利芬特道:“咱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背后的雇主,如果想要補償,我可以拿錢賠償給他,今天就此罷休,怎么樣?”
同時登高望遠,看到不遠處被割喉倒在血泊里的西力盟,以及他們散落在地上的槍支彈藥。
他雖然不及奧利芬特那樣輕盈如羽毛,卻也靈活不讓猿猱。
奧利芬特伸出手指,熊爪刀嫻熟的轉著:“你沒她有錢。不要打槍的主意,這是場公平的游戲。”
他說的是“她”,趙雁翎眉頭大皺。
他沒記得得罪過女人,結下這樣必分生死的梁子。同時費解,奧利芬特是如何在密集的叢林中找到他的。
心里琢磨著奧利芬特來的方向,估計就是胖子的所在。讓他用冷兵器貼身肉搏,還真沒把握拿下這人。心思百轉,決定將這人引開,然后想辦法脫身。
主意已定,他轉身就跑。
趙雁翎在樹上奔跑,為了保持平衡,邁著的是小碎步。
奧利芬特奔跑,是大步向前,一點都不擔心失足跌落。
趙雁翎跳到另外一棵樹上,閃身躲在大樹主干后面。奧利芬特跳過來的時候,趙雁翎把彎著的樹枝一松手,樹枝迅朝對方彈了過去。
奧利芬特躲閃不及,被狠狠的抽了一記,身上多了一片紅印。
這下抽的不輕,他徑直跌落,人卻在半空伸手抓住樹枝,輕飄飄的一蕩,又回到了樹上。
“這也太厲害了吧?”
“到底誰才是趙日天?”
趙雁翎也看的目瞪口呆,他比觀眾看的更加清楚,奧利芬特剛剛抓住的那根樹枝很纖細羸弱,卻沒有被他抓斷。
這絕逼不是什么運動技巧,他身上大有問題啊!
此前有水友開玩笑說小心被抓住切片研究,但趙雁翎的體質畢竟還在“人”的范圍里,要說該切片,眼前這貨才是最該被關起來研究的那位。
他拼盡全力的在樹上縱躍,后面的奧利芬特緊追不舍,如跗骨之蛆。
兩人一追一逃,在樹上來了場長跑比賽。
水友看的心旌搖曳,現實上演的動作大戲,比任何動作片都好看。
此時,直播間的人數突破了趙雁翎以往的記錄,達到了驚人的九百多萬。如果再加上探索頻道的觀眾,已經無法計量了。
饒是體能過人,但趙雁翎半宿沒睡,能量得不到及時的補充,加上已經奔波了很久,累的氣喘吁吁臉紅脖子粗。
回頭再看奧利芬特,腳下像安裝了助推器似的,精神奕奕,只是略微出汗而已。
趙雁翎直呼變態,扶著樹干把氣喘勻了,奧利芬特也差不多趕到。
“趙,你對自己就那么沒信心嗎?為什么不敢和我面對面好好的打一場?不要妄想能逃脫,今天咱們必須有一個要死在叢林里。”奧利芬特瞪著趙雁翎說。
兩人,一個站在北面,一個站在南面,中間只隔著個歪脖子樹干。
趙雁翎心知靠耐力甩脫對方是不可能了,只能當面羅對鑼鼓對鼓的分個高下。
他眼角余光在兩側瞥著,見不遠處就是之前的魔樹所在,腿棒骨還卡在上面呢。
他胸膛劇烈起伏著,揚揚下巴道:“我跑了大半夜,你卻以逸待勞,這樣很不公平啊。你敢讓我休息休息,然后咱們一戰定勝負嗎?”
奧利芬特攤開兩臂,自信一笑:“有何不敢?你盡管休息。”
趙雁翎指了指他:“很好,這才像個爺們。”
心里卻大罵對方中二病晚期,換他絕對乘勝追擊。
微風輕輕拂過,林海波浪起伏。兩人在巨木之巔對峙,凝視著彼此互為平生勁敵。
趙雁翎終于也明白,胖子為什么扇面的開槍射擊。
才剛想起胖子,樹下有龐然大物跑動,撞得叢林嘩啦嘩啦作響。
一個氣喘吁吁的大漢扶著樹干喘息,趙雁翎見了這人不由大喜。
不是別人,樹下的正是胖子。
胖子臉色蒼白,虛汗直流,脖子以下衣衫襤褸,有數不盡的傷痕,有的還在流血。這些傷痕中,有些是被草木刮出來的,有的是被人用刀子切割的。
他脖子上掛著把槍,腋下還夾著一把,一邊喘息一邊抬頭往前眺望。
趙雁翎喊道:“胖子!”
胖子一抬頭,看見了他和奧利芬特。
當目光掠過奧利芬特,眼睛立馬就紅了。
長這么大,胖子就沒吃過這么大的虧。栽到個小白臉手里,這是他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胖子舉槍就是一梭子子彈。
“胖子沒死!”
“胖子好樣的,恁死他!”
奧利芬特身形一閃,消失在樹冠的枝叢當中。他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趙,我說了,你甩脫不了我。下次再見面,我可就不保證你這位朋友的生命安全了。”
趙雁翎滑下樹,看著胖子的狼狽慘狀,問道:“沒事兒?”
胖子抹了抹額頭的虛汗:“是距離救了這孫子,再見面我非恁死他不可!”
趙雁翎看看他身上的傷勢:“這些都是他給你造成的嗎?”
“技不如人,丟人了!”胖子將彈匣退下,拉動槍栓把子彈彈出來,塞回彈匣里。“昨晚上沒忙活過這孫子!他故意引我開槍追擊,打了半天連衣服都沒打中。”
趙雁翎想起奧利芬特的話,如今敵暗我明,千里防賊更難。
胖子把龍脊遞給他:“好在這把刀沒丟,不然損失就大了。”
兩人攜帶的裝備中,就屬龍脊最值錢。這個時候,胖子念念不忘的還是財產,不改財迷本色。
兩人的鍋碗瓢盆和一應藥物等都遺失在叢林,胖子想回去撿,被趙雁翎攔住。
現在兩人離奧利芬特越遠越好,趙雁翎需要時間做準備。
回到魔樹下,把老三的籃子拎下來。老三這兩天恢復的不錯,身上長出一層細密的絨毛,不再是光禿禿的樣子。
可算看見了親人,老三伸著脖子張大了嘴,也不叫喚,就等著投食。
然而魚早就丟了,哪有東西喂它?
這時,地面有條巨大的蚯蚓在游走。
胖子嘟囔:“這雨林中的土是真的肥,蚯蚓都長這么大?”
趙雁翎看了一眼:“這不是蚯蚓,這是盲蛇。昨天下雨,地面濕滑,它才出洞捕食。”
說著,眼睛一亮,魚鱗鏢射出,將盲蛇的腦袋釘在地上。
水友看的咋舌,這準頭,說釘腦袋就不帶射到蛇身上去的。盲蛇在地上游走的度很快,換個人讓他拿槍射都未必能射中。
側面也說明,奧利芬特的身形有多鬼魅,就算老趙這種世界頂級射手用魚鱗鏢都拿他沒辦法。
趙雁翎用腿叉子把不到2厘米的盲蛇切成兩段,投給老三食用。
鯨頭鸛平時吃龜、蛇、鼠和其它一些爬行動物,魚不過是主食而已。
胖子看見趙雁翎手臂上縫合的傷口:“你這傷也是他弄的?”
“不是。”趙雁翎當時因為急著把毒血放出去,連消毒都沒消毒就把皮膚給割開了。“被蜈蚣咬了一口,當時碰上了奧利芬特,著急下直接切開放血了。”
胖子低頭看看懷里抱著的槍:“現在怎么辦?”
此前他覺得有槍在手就是老大,碰上了奧利芬特,將他這個信念給擊打的體無完膚。
趙雁翎想起奧利芬特的威脅,冷笑兩聲道:“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我爺爺給咱們講獵殺蟒蛇的故事嗎?”
胖子眼睛一亮,轉瞬又疑惑。
趙雁翎也不解釋,也沒關直播。
他在眾目睽睽下,堂而皇之的開始和胖子布置機關陷阱。
因為大多數工具都丟了,繩子只有手腕上的傘兵繩手鏈。其它用藤蔓和樹皮扭勁兒代替,開始布置機關陷阱。
趙雁翎和胖子小時候最喜歡聽爺爺和村里的老板叔講故事,爺爺曾給他們講了一個殺蟒蛇的方法。
據說有個人家進去了一條巨大的蟒蛇,將那家的家人吞掉了。蟒蛇吃完人,在屋子里不走盤著消食。主人回家,現家人被蟒蛇吃掉,不禁大怒。想要殺死蟒蛇,但蟒蛇力大無窮,非人力可及。
主人就把蟒蛇關在了屋子里。
一連多日,等蟒蛇將肚子里的人消化沒了,想要出去,卻沒有出路。
這時,屋主人想到了一個辦法。
在在門口埋下了一把鋒利的尖刀,將門打開一條縫。蟒蛇順著門縫往外游走,肚子會感覺疼,因為尖刀將它開膛破肚了。
越疼,蟒蛇就越想逃離,于是更加拼命向前。
當蟒蛇逃出屋子,它的肚子也整個被豁開了,死期將至,主人也報了仇。
趙雁翎和胖子四面八方布下大大小小的機關,只留了一條出路。
他和胖子就是那把尖刀,只要奧利芬特敢來,經過“門縫”,等待他的就是被尖刀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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