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源冷笑了一聲,“不知所謂。”
眼前這幾個男學(xué)生顯然自詡為護花使者,看到程阮離開禮堂時的薄怒,心中連帶著記恨上了始作俑者,正巧看到沈源,要來為此時不知身在何處的程阮出口惡氣。
沈源根本懶得和這些人廢話,此等精蟲上腦之人,看到漂亮姑娘就想扯上些關(guān)系,自以為威風(fēng)八面,其實能有什么出息?
他側(cè)過身,就要從這群人旁邊繞過去,只留給他們一個充滿了冷嘲之意的背影。
那為的男學(xué)生看到沈源如此做派,臉上登時掛不住了,伸手在沈源胸前一攔,冷然道:“怎么,連句話都不留下來,今天還想走?說不得在下要領(lǐng)教一下閣下手上的功夫是不是和嘴上一樣厲害。”
這男學(xué)生對沈源的稱呼從“你”變成了“閣下”,但態(tài)度卻沒有半點親善與尊敬,反而滿是敵意。
沈源對攔在自己身前的這只手倒不意外,只是淡然后退了一步,對男學(xué)生淡淡道:“那就出手吧。”
男學(xué)生眼睛一瞇,嘴角抽了抽,說道:“那就讓我先領(lǐng)教閣下高招!”
說罷,他橫伸出的胳膊一展,手掌如尖利獸爪,抓向沈源胸口。
沈源眼中神光一閃,有土黃色的光芒在他指尖凝聚,直接點向男學(xué)生掌心。
指掌相對,沈源的動作并不很迅,卻似是完全把握住了對方的節(jié)奏,在男學(xué)生并掌為拳的時候,他也指尖微彎,如白蛇吐信般,在男學(xué)生手腕上輕輕叩擊了一下。
男學(xué)生面色驚變,痛呼一聲,如被毒蛇噬咬般,迅將手縮了回來,另一手附在腕上,身體微躬,面色蒼白,似是痛極了。
“好膽!”
男學(xué)生身后,數(shù)名同伴面帶怒色,上前半步,將沈源半圍在其中,似就要圍攻沈源。
沈源胸膛一挺,分毫不懼,淡漠的眼神掃過全場。
沈源曾經(jīng)見過多少大場面,剛剛甚至在呂濤這等強者的注視下戰(zhàn)黎光爵而勝之,哪里會害怕眼下這小麻煩。
圍著沈源的男學(xué)生們個個年輕氣盛,心高氣傲,看到沈源如此傲然之色,心中更是惱火,眼看就要一起出手,好好教訓(xùn)沈源一頓。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如月華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阿華,阿德,你們幾個在做什么?”
聽到這聲呼喚,圍著沈源的男學(xué)生們不由得一怔,然后面色微尷尬,低聲道:“那個程小姐,我們”
從辦公樓臺階上緩緩走下的程阮擺了擺手,心思玲瓏如她,只看一眼就知道眼下是什么局勢,只清淡地說道:“先生方才高論,小女子佩服不已,至于先生的實力,我更是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你們哪里是先生的對手,退去,不要丟我北方部族的臉。”
聽到程阮的吩咐,男學(xué)生們都微微躬身,迅退走。
程阮站在倒數(shù)第二級臺階上,剛好與沈源一樣高,平視著沈源的雙眼。
銀河泄地般的月光下,一男一女在靜謐的校園中對視。
目光交匯了兩秒鐘,程阮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依舊靜靜地看著沈源。
沈源露出溫和的微笑,向程阮輕輕點了點頭,主動開口道:“程姑娘,我們那天見過,我叫沈源。”
程阮也想起了那日王秋被揍得何其狼狽,眼底也出現(xiàn)了一抹笑意,向沈源輕點螓,“幸會先生,先生手段非凡,言辭犀利,立論深遠,當真讓小女子敬仰不已。”
作為一個大好青年,沈源自然喜歡被女子吹捧,更喜歡被漂亮女子吹捧,至于程阮這樣美如天仙的女子的吹捧,更是讓沈源心中極受用。
只有一點,讓沈源耳中聽來有些別扭。
“程姑娘還是不要叫我先生了吧?學(xué)弟今年才十七歲,如何當?shù)闷饘W(xué)姐一聲先生?”
女人向來不喜歡別人說自己年紀大,就算是程阮這種看起來不像是俗人的仙女也免不得落了俗套,聽到沈源這句話,程阮心想淑女的戲碼裝這兩句應(yīng)該也夠了,于是翻了個白眼,輕笑道:“有何當不起的?你這老怪物,不叫你爺爺夠給你臉了,還要我喊你學(xué)弟?裝嫩也不嫌臉紅。”
沈源本想著聽眼前這女子如夜鶯般柔軟的聲音真真是種享受,比在家聽貓叫還要舒坦,卻不想聽得了這樣一句怪話,登時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咳嗽了數(shù)聲,驚異地看向程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怎么,想不明白為什么本姑娘如此國色天香卻不按套路出牌?似我這等肆意灑脫的非凡人,哪里是您這種老古董能夠理解的?”
程阮說著,不再看沈源,邁步走下臺階,向?qū)W院外走去。
沈源跟在程阮身旁,斜著眼睛問道:“你為什么說我是老古董?我明明才十七歲。”
“十七你娘個腿,你要是十七歲我吃屎!”程阮冷笑道。
沈源干笑了兩聲,本來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卻不由打趣了一句,“別說的那么肯定嘛,萬一真的吃了怎么辦。”
程阮又翻了個白眼,冷笑道:“我是繼承了大德魯伊龍?zhí)m智慧的受選龍德,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是個老怪物。你能在理論知識和對敵手段上全面壓過我一頭,就絕不可能是個十七歲的學(xué)生。天才或許存在,但也需要夜以繼日的努力奮斗,才能最終綻放出輝煌的光彩來,就算是十七歲的絕世天才,最多也只能和我打個平手,你能贏我,還說自己不是個老怪物?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藏山上的活佛轉(zhuǎn)世,來人間尋開心的?”
所謂的繼承先輩智慧,乃是大機緣,與奪舍轉(zhuǎn)世等并不相同,繼承者并不會記得前輩生平之事,自身性格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只是承襲了前輩數(shù)百年甚至千年積累下來的深沉智慧,在修煉、戰(zhàn)斗時常有福至心靈之象,價值不可估量。
與記憶灌輸相比,智慧繼承更像是大道,有萬千氣象,不會對繼承者的未來產(chǎn)生任何導(dǎo)向性的作用,渾然天成之中,是大自在逍遙。
程阮依舊需要從零開始學(xué)習(xí)、修煉,無法直接得到龍?zhí)m的任何法門,但也因此而擁有了無窮的可能性。
她能得到如此機緣,本身就代表著大氣運。
但沈源的注意力卻完全被程阮話中的另一個詞語吸引了。
在他看來,智慧繼承還可以接受,但龍德這個東西,純粹就是傳說。
“你剛剛說你是什么?受選龍德?”
沈源將眼瞪得滾圓,失聲問道。
程阮瞥了一眼身旁的沈源,輕笑道:“嚇傻了吧?”
“你你變個龍我看看?”
龍德龍德,顧名思義,是能變成巨龍的德魯伊。
尋常德魯伊變巨熊,變虎豹,變神龜,變猛禽,變麋鹿,外形都是些尋常獸類,可在異能量的加持下,實力十分強大,修煉到極處,甚至能夠化身成為荒野巨神。
但怎么和能夠變身為龍的龍德相提并論?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層次上!
在龍魂世界里,德魯伊是個非常強勢的職業(yè),但沒有任何一個德魯伊能夠化身巨龍,一個都沒有!
龍德在龍魂世界上的銷聲匿跡固然和巨龍盤踞有關(guān)系,但最主要的還是其門檻之高、修煉之難,就算是龍魂世界中最驚才絕艷的天才,都不得不放棄成為一名龍德的理想。
程阮嗤笑了一聲,揮了揮手,諷刺道:“剛剛還說你見識多,怎么立馬就露怯了?我是受選龍德,還不是真正的龍德,哪有入微境就能變成龍德的?”
沈源恍然點頭道:“也是,怎么也要到合天境才能變龍。那你的猛禽形態(tài)一定非常厲害吧?”
程阮冷笑,搖頭道:“蠢貨,我沒有猛禽形態(tài),平日里最多用旅行形態(tài)變鳥飛飛。德魯伊一個形態(tài)只能變身成一種生物,我既然是龍德,就不能化身成為其它猛禽。”
沈源連著被程阮諷了這么多句,面上多少有些掛不住,訕笑著說道:“是啊我不太了解德魯伊”
程阮忽然來了興致,扭頭對沈源說道:“可是我很了解祭司。你應(yīng)該也是專修元素親和的祭司,不論是哪個流派,都不應(yīng)該專研元素掌控。為何你要在辯論會上支持掌控力?”
“你說的其實很有道理。元素親和在我看來比元素掌控重要了無數(shù)倍,元素掌控始終都太過僵硬,將元素當做工具來使用,并非大道。這也是為什么許多魔法師在晚年的時候都被迫轉(zhuǎn)向研究祭司之道或者德魯伊之道。而祭司和德魯伊研究魔法陣之類的東西只是為了觸類旁通,或者說為了興趣。”
對于元素方面的問題,沈源自然來者不拒,終于在程阮面前說出了自己真實的觀點。
程阮秀眉微蹙,問道:“那你為何”
“為何支持掌控力嗎?很簡單,我參加辯論會,不是為了傳播親和力的優(yōu)勢,這些是學(xué)院老師的職責(zé)。我是為了名去的。谷新雨學(xué)長一番話,將辯論的導(dǎo)向變成了親和力,我如果要贏,就一定要反其道而行,毀了他的立論,而將我的立論立起來。至于誰對誰錯,其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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