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源的話,庫里和中田泰宇齊齊一愣。
庫里心里升出兩分荒謬之感,心道眼下這劇情實在是太過狗血,這沈源難道在說真的嗎?
隨后,庫里察覺到了從沈源身上傳出的隱晦精神力波動。
這精神波動無形無勢,無聲無息,如春雨潤物,在不知覺間沁入中田泰宇的識海,對他的意識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站在沈源身旁扶持他的程阮小心地將臉上吃驚的神色隱藏在陰影中。
沈源從幾近死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踉蹌站起后似是有些主意,說了那樣一句話。
這絕對不是她預先制定的計劃中的一部分,所以程阮心里壓根兒不知道沈源要做什么,只能小心配合著。
中田泰宇讓沈源這一句話說的眉毛大皺,他心下不信,但看到中田海斗臉上的凄然之色,不由得產生了兩分自我懷疑
難道說自己當年真的和自家嫂子有過
“這不可能!”
中田泰宇后退了一步,嘴上說著不信,但面色已經動搖了些。
“你自己心里清楚。”
沈源回以一個冷笑。
中田泰宇徹底中了沈源的陰招,陷入了凌亂之中。
程阮站在一旁,看著中田泰宇迷茫混亂的神色,心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你有這么強的精神影響力,為什么不早點兒拿出來,早知道你隨口一句話都能起到比往生果還要強的迷幻作用,哪里還需要這么費勁。
還什么“他是你兒子”,這什么家庭倫理悲劇,沈源你要是去當導演,絕對讓人噴得門都出不去,你怎么不說“我是你爸爸”呢?
在沈源手勢的指引下,庫里躡著腳,悄悄向遠處退去,獨留下中田泰宇一個人站在火山半山腰,思考著人生中最大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他到底有沒有睡過自己的嫂子?
數十秒鐘過去,中田泰宇猛然搖了搖頭,雙目恢復了清明之色,狂吼道:“你放屁!中田海斗出生那年,老子已經三年沒有回過家了!”
沈源拉著程阮,扭頭就跑。
嗖!
一道風聲從兩人身旁掠過,庫里的身體化作一團影子,跑動的度何止比他們兩人快了十倍以上。
庫里跑出一段距離,仿佛才想起了身后的程阮和沈源,又折返了回來,大喊道:“你們跑快點啊!”
“你倒是帶著我們跑啊!”
庫里聽到程阮的話,面色一僵,訥訥道:“我哪有那種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又被戲耍了一通的中田泰宇咆哮著從后面追了上來,身上能量火焰熊熊燃燒著,在他手中凝成了一柄能量利刃,劈頭向程阮和沈源兩人砍來。
庫里旋身,再次拿出那巨大的槍械,對著中田泰宇又是一槍,粗壯的金屬洪流迎面向中田泰宇奔騰而去。
唰!
刀光一閃,中田泰宇掌中暗紅色的能量利刃從中剖開了那道金屬洪流,彷如離弦而出的利箭,向三人直射而來!
庫里動作不停,連連扣動扳機,又是三道金屬洪流噴薄而出,稍微阻滯了中田泰宇前進的步伐。
就聽庫里口中以極微弱的聲音喃喃說道:“三十萬,三十萬就這么沒了,加上前面兩槍,五十萬虧了虧了,老婆本都賠進去了。”
就在中田泰宇連斬庫里的攻擊,距離三人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進入攻擊范圍的時候,火山山腳下,忽然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獸吟聲。
這獸吟聲和牛哞聲極像,洪亮沉厚,在火山周圍來回激蕩,震得人心中慌。
庫里面色狂喜,手里大槍一收,一手拉住沈源,一手拉住程阮,飛也似地向山下逃去。
“活了活了,這下少說省了五百萬,愛死你了老蛤蟆。”
沈源定睛一看,庫里逃竄的方向上,赫然是一頭如小山丘般巨大的金色蟾蜍!
這頭蟾蜍身上金光閃閃,仿佛通體由黃金鑄造,即便是淡紫色的月光也無法改變它身上半點色澤。
在它光滑閃亮的皮膚上,極俗氣地嵌著許多光彩奪目的寶石,紅藍青白銀,各種顏色在它身上胡亂閃爍,晃得人眼睛生疼,浮夸極了。
這頭蟾蜍若放在人類世界中,必然是個十根指頭上各戴仨玉石戒指、脖子上的金鏈子比姑娘手腕兒都粗、穿著大褲衩和涼拖鞋的庸俗暴戶。
“快,小三子,噴這個扶桑鬼子!”
庫里大吼道,不知道在和什么人說話。
火山山腰一處陰影中,突然跳出了一個亞洲面孔的男青年,正是庫里的隊友之一。
這人手里拿著一個造型奇異的槍械,看起來是剛剛拼湊起來的,表面很不平整。
他扣動手里的扳機,一道細細的水線從槍口呲出,以極快的度落在了中田泰宇的身上。
沈源心里還沒來得及吐槽這水槍到底是什么鬼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帶著興奮的獸鳴聲從山腳下激蕩而來。
那頭剛出現的金蟾仿佛八十年老處男看到絕美女子不著片褸站在面前,凸出的巨大雙眼中涌動著渴望而貪婪的目光。
那道目光,死死盯著中田泰宇。
金蟾雙腿一蹬,轟然巨震間,金蟾的身體騰空躍起,碩大的身軀擋住月光,在火山山腰上制造出了一大片陰影地帶,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下。
“快跑!!!”
庫里凄厲的嘶吼聲劃破了夜空,一雙度快得看不到影子的腿連綿踏在火山山坡上,帶著一路的火花,將沈源和程阮兩人帶到了遠處。
中田泰宇則沒有動,雙手橫握手里的能量利刃,站在原地,身體低伏,雙目死死盯著從天而降的金蟾。
不是中田泰宇不想動,他只要殺了面前那幾個年輕人,便自覺死而無憾,就是被這頭金蟾壓成地上的肉餅,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中田泰宇動不了,自這金蟾的雙目鎖定了中田泰宇的第一時間,這位境界高深,死意堅決的扶桑武士便被禁錮在了原地。
“庫里,這是什么東西”
程阮和沈源看著落在他們身后的巨大蟾影,不約而同地對身旁的庫里問道。
庫里拍了拍胸口,似是大大松了口氣,說道:“這是一頭多寶金蟾,據說是神魔秘境中的特產。這金蟾本是不屬于這片區域的生物,它真正的生活區域遠在神魔秘境的深處,而在那極深處,這頭金蟾也是霸主級別的存在。”
“我們家族中有關于金蟾的故事,據說第一任家主就是恰巧碰到了金蟾五年一次的出行,在這座火山上采集了金蟾的蟾露,才能家致富,并且繁衍興盛的。所以之后的每一代人,只要有機會通過玉瓏學院進入神魔秘境,都會試圖在這里蹲守金蟾,采集它的蟾露。”
“蟾露?”
“嗯。”庫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就是它的屎。”
山腰上,金蟾仰天出一聲極興奮的獸吟聲,張開比火山口小些的血盆大口,低頭向面前的中田泰宇噬去。
中田泰宇厲喝一聲,身上能量涌動,手中利刃橫斬,刀芒破空,直入了金蟾口中!
一聲堅韌的鈍響傳出,這刀芒落在金蟾柔軟的口腔內壁上,竟然沒有造成半點傷損,只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頃刻間,中田泰宇面色大變!
他并未感知到金蟾的實力境界,所以先前還敢出刀相抗,如今這全力一刀斬在金蟾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之一,竟然未能取到任何戰果。
于是中田泰宇心中明白了,他之所以感覺不到金蟾的境界,是因為這頭金蟾的境界遠遠過了他所能感知的極限
金蟾被中田泰宇劈了這一刀,張開的大口就沒再合上,而是僵在了半空中,身體還保持著噬咬的姿勢。
很快,沈源清晰地看到,金蟾這一雙大眼中的興奮之色,漸漸變成了怒意。
“嗷吼!”
金蟾仰天出了一聲振聾聵的咆哮,光滑飽滿的金色皮膚上寶光氤氳流轉,一轉眼間,這頭金蟾的顏色竟然由金轉紅,如紅瑪瑙一般,在紫月下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隨著金蟾的憤怒,一縷微弱的氣息從它身上流溢了出來。
瞬間,沈源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根根直立了起來。
這竟然是一頭至圣境的強悍生物!
“咕嚕”
一聲唾沫吞咽的聲音從庫里喉間傳來,這位向來膽小的煉金師同樣感知到金蟾身上的氣息,此時僵在原地,雙腿如篩糠般不自覺地抖動,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會尿出來。
“啊!啊啊啊”
中田泰宇下意識出了一連串的驚叫聲,身體不受控制地轉身向后跑去。
他想要離眼前這頭憤怒的至圣境生物遠一些
這是生物的本能,是深埋在基因中的恐懼,就像一只狗看到吼嘯山林的猛虎時,會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一樣。
中田泰宇依舊抱著死志,可以坦然面對死亡,但是在這頭金蟾面前,他無可抑制地開始了逃跑。
金蟾低頭盯著下面這個拒絕了自己進食,而后開始逃竄的小螞蟻,雙眼中凝聚出兩團通透的紅光,化作兩道紅色光箭,直射而下,落在了中田泰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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