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人身的怪物雙手抱胸,從巖壁中飄了出來,身后一條蛇尾左右輕擺著,瞇成一條縫的幽綠眼瞳中滿是輕蔑的神色。
“你不聽仙人的話,可是要遭報應的。”怪物輕巧地落在沈源面前五步處,冷冷說道。
沈源一雙眼睛死死盯住了怪物,冷笑道:“什么仙人?你分明就是個巫。”
“哦?”怪物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沈源一眼,口中蛇信一吐,出“咝”的一聲輕響,點頭道:“倒是知道不少。是了,你身具巖的半枚戰紋,怪不得知道我們的名諱。”
沈源雙手翻轉,烈焰與狂風之紋賜出現在了他的左右手中,感受到手中雙斧傳來強有力的元素能量支持,沈源的心稍定了些。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沈源厲聲喝道:“我對你們的事情沒興趣,不想參合其中,我勸你趕緊放我離開這里,我們兩相安好!否則別怪我和你撕破臉皮!”
“哎呦喂,我好怕啊。”那怪物假裝打了個哆嗦,然后冷哼道:“撕破臉皮?你?你這么弱的小東西,若放在以前,哪怕只是聽到我說話,都會被聲音震成一片齏粉。”
沈源瞇了瞇眼睛,心道眼下之事恐怕無法善了,索性將心一橫,冷笑說道:“我想起來了。你一直跟隨那個背叛了大巫赤的大巫左右,在曾經的大巫面前,你不過是個隨從般不起眼的人物,如今在我一個凡人的面前裝神仙,很有意思嗎?最可笑的是上面那石像。赤面大巫還在世的時候,何等威風,你恐怕連他的一根腳趾頭都無法企及吧?現在他死了,你竟然做了那樣一個可笑的陣法,來滿足自己可憐的征服欲嗎?”
“死前你被他們所有人踩在腳下,死后你用這種方式來假裝自己比他們更強?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能用聲音震死我?你來試試看啊,別忘了,大巫巖的戰紋現在是由我掌控的!”
蛇怪物輕輕搖了搖頭,看向沈源的目光中依舊充滿了蔑視,“你想用語言讓我心境失衡?別可笑了,我吃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這點小伎倆在我和時間一樣永恒的精神面前,完全是無用功。”
“至于巖那半枚戰紋你真的覺得有用嗎?”
“巖生前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不過一塊茅坑里撿起來的臭石頭,能有什么用處?不過跟對了人罷了還大巫?我呸,就連他也稱得上大巫?”
“就連他盡心服侍的主子,現在都只剩下了一顆腦袋。”蛇怪物滿是鄙夷和嘲弄地指了指一旁碩大的頭顱,冷笑道:“而你甚至連完整的戰紋都沒有,還想和我對抗?”
“至少我沒有被困在這山中無盡的歲月。”沈源瞇著眼睛說道,握著一雙紋賜戰斧的手掌心已經沁出了冷汗。
“而你若你還有原先的力量,怎么可能在這里和我廢話?”
聽到沈源的話,蛇怪物哈哈一笑,輕輕甩了甩手,意興闌珊地說道:“也是,和你廢話干嘛。我想興許是我太久不見旁的生命,天天對著一顆腦袋呆,所以話多了些人老了嘛,難免的。”
蛇怪物說罷,眼中幽綠色的光芒猛然變得熾盛起來,刺得沈源眼睛一痛。
只是這視野恍惚的一瞬間,那蛇怪物便拖著一道殘影來到了沈源面前,尖銳的爪子探向沈源額頭,爪間幽暗的鋒芒閃爍,就要直接將沈源的腦袋捏碎。
深青色的劍型戰紋從沈源識海中呼嘯著飛出,正撞擊在怪物利爪間,一道深青色的劍芒貫穿了整座山洞,在空氣中留下鋒銳尖長的青色影跡久久不散。
蛇怪物被這戰紋的自防御打退數步,下一瞬間再次撲到了沈源面前。
烈焰紋賜在沈源手中一轉,斬出一道火紅的流光,與蛇怪物的利爪正面碰撞在一起,出一聲轟然爆鳴,有熾烈的火焰化作沖擊波從沈源腳下向四處擴散,觸碰到蛇怪物雙腿的瞬間便附著在其上,灼燒他體表的玄黑色鱗甲。
蛇怪物被烈焰紋賜斬擊時爆的烈焰轟爆震得倒退三步,雙腿抖動之間有幽綠色的能量透體而出,熄滅了玄黑色鱗甲上不斷腐蝕他身體的烈火。
沈源左手的狂風紋賜驟然前突,伴著一陣涌動的風流,沈源的身體隨著狂風紋賜的斬擊向前飛躍,追著蛇怪物劈了過去。
這蛇怪物眼中冷光閃爍,身體驟然一虛,似乎化作了一種靈體物質,與現實世界分離開來。
沈源對這手段再熟悉不過,他自己也會類似的傷害規避祭術,并且在巨巫部族的大巫傳承中看到過同類型的法門。
他眉心純白色光芒凝結,化為一座小鐘,晃動間生出一道沉厚的鐘鳴,向蛇怪物沖擊而去。
然而這向來無往不利的魂鐘咒經在對上蛇怪物的同時,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掀起半分波瀾,沈源預判之中的打斷效果也并未出現。
狂風紋賜攜著強大的風壓和銳利鋒芒斬過了蛇怪物的身體,卻沒有半分斬中實體的感覺,一掠而過,沒有皮肉翻卷和鮮血飛濺,仿佛這一斧只落在了空處。
一條被玄黑色鱗甲包裹的短小怪腿屈膝撞在了沈源腹部,劇痛從柔軟的腹部傳來,沈源上半身無可抑制地彎下。
在沈源驚駭莫名的眼神中,他赫然現,這怪物竟然能做到半身虛化,而下半身依舊擁有著實體,能夠對他做出有效的攻擊。
“太弱了。”一聲淡漠的評價從沈源頭頂傳來,蛇怪物避過了狂風紋賜的斬擊,不知何時已經抬手放在了沈源間,一道幽綠色的能量在他手中凝結成一道祭印,落在了沈源頭皮上。
沈源猛然慘叫了一聲,似是被一根無形的棍棒正面敲中了面門一般,仰向后拋飛,足足飛出了十余米,才頹然衰落在地。
“怎么可能”
沈源雙目駭然圓睜,身體如大蝦般躬起蜷縮,劇烈顫抖著,嘴唇已經變得紫黑一片,面色蒼白如紙,渾身力道十去九成九,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那枚落在他頭皮上的祭印竟然在瞬間封印了他還在運作中、并且精神力旺盛的識海,幽綠色的能量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將沈源的整個識海都包裹了起來,阻斷了沈源精神力與外界的一切聯系。
烈焰與狂風紋賜失去了沈源的精神力支持,再次化作兩條手帶依附在沈源腕部,那四根剛剛落在地上的圖騰柱也失去了所有元素光芒,沉寂一片。
“吃驚嗎?咝”
那蛇怪物雙手抱胸,一條蛇尾在身后輕輕搖擺,似是很悠閑的模樣。
“你怎么可能這么強”沈源身體的顫抖越來越劇烈,雙目翻白,幾乎要暈死過去,那附著在他頭皮上的祭印開始吞吸他體內的精血和能量,一副要將他的身心全都吞噬的貪婪模樣。
方才那一番交手,沈源竟然現,眼前這狂妄得不可一世的怪物,實力竟然只有初窺境
初窺境,這是一個異能者最開始的階段,甚至有些初窺境異能者由于覺醒時留下的后遺癥并未消除,看起來比普通人還要孱弱一點。
而這東西竟然能夠憑借初窺境的境界,如此輕而易舉地擊敗入微境上品的自己???
這完全顛覆了沈源對“境界”這兩個詞的認知。
在他剛剛回歸地球的時候,似乎憑借初窺的境界戰勝過入微境下品的溫生越,但那場戰斗中包含了很多無法復制的因素,包括了對手的狀態、職業等。后來他又贏了將實力壓至入微境下品的溫生河,但那也和溫生河的放水關系密切。
可如今的他,境界臻至入微境上品,放手和面前這怪物拼死一戰,手握三件圣器,另外三根圖騰柱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更有大巫巖的戰紋相助,如此狀態的他,別說尋常的心焰境異能者,就算是合天境異能者在此,也未必敢輕言取勝。
但這蛇怪物,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制服了他,甚至將他的整個識海都封鎖了起來,這完全就是
實力的絕對碾壓
就像是他憑借曾經極意境巔峰的經驗碾壓了溫生河和溫生越一樣
沈源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羸弱
“我為什么這么強?咝”那蛇怪物嗤笑了一聲,似是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話一樣,搖頭說道:“因為我是大巫,而你是人。不是我強,是你太弱了。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如此嬌弱了嗎?真是可悲而又可笑。”
“我已經被這封印鎮壓了無數年,一身通天徹地的偉力都被漫長的時間消磨的一干二凈,可即便是如此,你在我面前也不過是一只小臭蟲罷了咝”蛇怪物站在沈源身旁,背手俯身看著沈源,蛇臉上浮現一抹玩味的神色。
“不過總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來了,我怎么可能脫困?今后,就由你在這里和這顆腦袋作伴吧,當然,這腦袋的最后一任同伴,也許只能陪它個把小時了咝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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